永言配命,自求多福(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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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仙芝朗声笑道:“哈哈,老弟你还是不把我当做哥哥啊,既然有为什么不早说呢?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是这点不好,说话不直来直去,不够痛快!”

“当家的,你这可冤枉我了!”王允恭笑了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喃喃地道:“一开始不讲,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这条路同样是冒险,同样是充满了未知,它的不确定性甚至比勤王和清君侧更大。”

王仙芝一脸好奇地问:“哦?这是什么路?”

王允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当家的就走江湖,见过形形色色人等,以为官如何?匪如何?”

王仙芝不知道王允恭问这话的目的,一时也不好回答,吱吱唔唔地道:“自然是官好了,能当官,谁愿意做匪呢?”

王允恭笑而不语。

王仙芝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老弟你这话问的,我一时也不好回答。”

王允恭点点头,缓缓地道:“其实,这个世上官匪本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捞钱求生存而已,只不过一个看似正大光明,一个看似不合法合理。”

这几句话将王仙芝说得一头雾水。王允恭没有等王仙芝完全明白过来,继续道:“其实,这就说明一个道理,官与匪之间没有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和界限,官吏们脱了官衣便是土匪,土匪们穿上官衣就是官吏。”

王仙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王允恭见王仙芝这副表情,笑了笑道:“既然官匪本质上没有区别,也就是说两者其实是可以相互转换的,特别是在这乱世,更为这种可能性增添了筹码。”

“哦?怎么说?”王仙芝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急忙问道。

“当家的,你看这局势,百万百姓流离失所,当官的不知抚恤赈济,还在那里横征暴敛,欺男霸女,你说他们是官,可如此行径比强盗响马更甚几分。相反,一些原本做违法勾当的,若在此时能拿出钱财粮米赈济灾民,人心所向,百姓爱戴,那他们和官又有什么区别?”

“可终究不是朝廷认证,不能为朝廷所容啊。”王仙芝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王允恭笑了笑道:“做大了,能威慑到朝廷,就纠集重兵也剿灭不了了,那时候,他容得下要容,容不下也要容。”

王仙芝吃惊的看着王允恭,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暗自佩服他的雄心和气魄。

王允恭朗声笑道:“哈哈,几句闲言入了当家的心里了?”

“虽是闲言,却是惊人魂魄,如同锋芒在背啊。”王仙芝不由得叹道,他端起一碗酒,喝了几口平复心中的不安与躁动。

王允恭斜瞟了他一眼,笑道:“天下久旱,百姓流离,饿殍遍地,哀鸿遍野,这可是天赐良机啊!如能散尽家财毁家纾难,必能笼络民心,为我所用······”

王允恭说到这里顿了顿,他和王仙芝同时将身子往前凑了凑,然后低声道:“到时候或是登高一呼,必然是一呼百应,从者云集,或是以此要挟朝廷,或是信大义于天下,岂不是全凭当家的一句话吗?”

几句话听罢,王仙芝头上升起一层冷汗,他将身子撤了回来,仔细思索,几次拿眼去瞟王允恭,都见王允恭笑眯眯地盯着他,他心中恐惧更甚。良久,才呼出一口气道:“此事事关者大,不是仓促之间就能决定的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王允恭笑道:“的确,这些事都是未可知的,想想都叫人觉得头疼。”说罢他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王仙芝也笑道:“今晚真是有劳贤弟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贤弟早些回去歇息吧,咱们改天再聊。”

王允恭又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抱拳道:“那我就先告退了,大当家的要是有事,随时派人唤我前来便是。”

王仙芝也站起身来,笑道:“岂敢岂敢,还得多仰仗小老弟你不吝赐教,我送送你······”

和煦的春风吹不尽春夜的余寒,披衣觉露滋,谢展披上外衣,来抵挡这夜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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