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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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尽的夜。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繁星点点,地上阒不见人,只能听见远处几声犬吠。

三更天刚刚过去,和着幽深的犬吠之声,是远远传来的一阵敲梆子的声音,沉闷的木头撞击之声,在这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传得很远,显得格外空旷。

一阵略显急促的犬吠过后,沿街的一户大门开启一道门缝,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仔细去看,却是王重霸。他左右瞧瞧,确定无人之后,才朝后一摆手,门缓缓地分开了,七八辆马车缓缓而出,令人奇怪的是,这一番折腾,居然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仔细去看,马嘴上套着布,马蹄上、车轱辘上也都蒙了布。

车队走得异常小心,王重霸在前面带路,如果一旦发现什么情况,他就发出细微的声响,让后面的马车停住。

车队走走停停,甚是诡异。

忽然,街头闪出一点光亮,王重霸马上发出了一声夜枭的鸣叫,马车立刻停止前进,寻了个隐蔽的所在隐住身形,只可惜这是在当街,车又太大,并没有合适的掩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有几个甚至已经偷偷扯出钢刀,准备动手了。

街角的光亮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几声有节奏的木梆子响,紧接着是更夫低沉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在街口站了站,并没有选择走这条街,而是拐到另一条街上,大家这才算松了一口气,赶着马车继续前进。

借着夜色,车队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来到主街后面的一所宽阔宽大的房子前,这所房子约有三丈余高、十几仗长,墙壁都是用大砖环砌周垣,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在这无尽的夜色之中显得格外高大神秘。

因为是后街,周围是座高楼和几家沿街商铺的后墙,四下无声,一片沉寂。

王重霸朝后挥挥手,示意马车停下,后面的根据前面这人的指示,两列并排停在路上中间,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王重霸隐在暗处,朝夜空中发出两短一长三声布谷鸟的叫声,声音在夜空之中传出很远,显得格外空旷。

暗号发出去之后,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如临大敌。

这时,不多远的地方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仔细辨认,是两长一短,确定是接头的暗号无疑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互相点点头,面有喜色,知道这是有人来跟自己接头了。

顺着鸟声发出的地方去看,一盏灯笼缓缓地朝着他们而来。

看着忽忽悠悠而来的灯光,王重霸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心中暗自埋怨道:“这是甚样情况,怎的这么大胆,不知道这是私密事吗,万一被人撞见,可又如何是好?难道我们弟兄这回要折在这里?”

王重霸紧皱眉头,手中拎着刀,也朝着那灯笼走过去。

“来啦?”来人拿灯笼在王重霸面前晃了晃。

借着灯光看,这人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中等的身材,嘴角留着两撇八字胡,一脸的倦意。

王重霸上前拱手施礼道:“奉命前来取货。”

来人站在那里不动,打了个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死鱼眼一直盯着王重霸。

王重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不妥?”

那人不耐烦地道:“孝敬呢?”

王重霸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身后的山羊胡子反应过来,急忙从车上取下一个包袱,递给来人。

来人接过来掂了掂分量,“哼”了一声,这才对王重霸等人道:“走吧。”说罢他从腰中摸出一串钥匙,借着灯光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出一把长长的钥匙,往把门的大锁锁孔里一插,大锁立刻“吧嗒”一声打开了。

开锁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传出很远,王重霸早已是紧张得手脚发颤冷汗直流,他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心中无名火起,催着弟兄们赶紧进去取货:“留下几个人看车,剩下的人进去搬东西,快!紧把手儿。”

身后两个汉子提着大门把门打开,留下几个看车的,剩下的鱼贯而入,借着来人的灯光看去,这是一间宽大的仓库,里面杂七杂八堆着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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