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梨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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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城市的夜空下穿梭,像矫捷的猎豹。许梨缩在黑暗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斜前方男人的侧影。

他微抿的嘴唇,淡淡的情绪,喉结上下滚动的次数,以及那个长方的小盒子,都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陆嘉行常住的公寓是在寸土寸金的南区,这是回国后奶奶送他的礼物,小区配备顶级的恒温泳池、篮球场、视网膜扫描入户系统等设施,房价甚至超过了普通的别墅。

遇到物业安保人员,他们都会向你投来真诚的微笑,但许梨还是发现了门卫在看到车后的她时,微笑的脸上露出了一瞬诧异表情。

和保姆王姐一模一样。

王姐负责公寓的日常打扫照料,工作妥帖仔细,话也不多。她接过许梨的行李,拿捏不准应该放哪里,想了想,还是往主卧搬。

陆嘉行说得平淡:“麻烦把客房收拾一下。”

王姐冲许梨笑笑,麻利的去收拾。那天许梨出事,正好陆嘉行也灌了半瓶子安眠药,王姐目睹了惊心动魄的时刻,对两人情况了解一些,她来陆家做事是签了**合同的,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感叹豪门媳妇不好做,对许梨也多了分好感。

“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许梨跟着进了屋。

王姐掸着床,“许小姐不用客气,我这马上就好了,你看着床上的浮灰,我得给你再换个床单。平时除了陆总,没别人来住过。”她这后半句意有所指。

收拾完,王姐又从厨房端了两碗醪糟小汤圆,“陆总,喝一碗吧,这是南方的做法,喝了好入睡。”也省得吃安眠药了。

陆嘉行闻到味道就皱了眉,“不喝了,我洗个澡就走。”

才刚领了人回来,就走。王姐有些同情的看了看许梨。

“这段时间我都不在这里住。”陆嘉行又交代了一些,转而对许梨说,“你要做什么让王姐陪着。”他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密码六个八。”

彼时许梨嘴里正咬着汤圆,鼓着一边嘴,愣愣的重复,“八——”

“等等。”她快速咽下食物,轻捶着胸口问,“陆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陆嘉行慢条斯理的解着袖扣,“说。”

“你一般是怎么取密码的呀?”

这叫什么问题。

小丫头的问题怎么都这么奇怪!

许梨手指戳着桌上的一支手机,“我失忆前似乎刚换了手机,新手机没密码,但是里面也没什么信息。旧的有密码,但我忘了。”医生说过,以前用过的东西有助于记忆的恢复,她也很想知道,曾经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

陆嘉行抽走她的手机,亮着的屏幕上显示:“iphone已停用,请60分钟后再试。”

男人冷着的脸上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他都能想出小丫头绞尽脑汁试密码的样子,肯定是认真又傻气,得试错多少回,才会被锁这么久。

“给我吧,我让人帮你解开试试。”

许梨说:“谢谢。”醪糟喝完看到桌上的银行卡,才想起什么来。

主卧的门开着一道缝,她敲了敲没人应,站了一会儿鬼使神差推开了门。陆嘉行的卧室装修摆设都是灰黑的高冷禁欲风格,正对门是一面落地窗,透过光亮能看到城市美丽的夜景,和玻璃上映出的自己。

陌生又熟悉。

浴室有水声,应该是在洗澡,许梨把银行卡放下准备离开,床头柜的抽屉开了一半,刚刚好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是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OKAMOTO”(冈本)。

款式跟之前的不同,但上面的字她不会认错。

浴室的门忽然拉开,许梨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陆嘉行擦着头发出来,看到她愣了一下,“有事吗?”

许梨怔了怔,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来还银行卡,谢谢您,不过我有钱的,这个用不到。”

陆嘉行看了一眼,也没多劝。

“那我就回屋了。”许梨快步拉开门,手定在那里又折回来。太多的疑问和迷茫,加上再三出现的暗示,她舔舔嘴上残留的酸甜醪糟滋味,含了酒,不至于醉,却给她撞了胆子,“陆先生,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嘉行吊着眼睨她:“说。”

“我们在一起过吗……?我是说,我们……”她声音越来越小,“做过什么吗?”

莫名其妙,“大点声,做过什么?”

许梨心怦怦直跳,那个字她绝对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她上前两步,在陆嘉行摊开的手心里轻轻写了个“爱”字。

做/爱。

柔软的指腹像是羽毛扫在男人的掌心,许梨退后两步,老实的站好。

陆嘉行足足愣了十几秒,大晚上一个小姑娘跑到他房间,问他两个人有没有做过爱?!!

可以啊。

他从小上贵族私立学校,学校管理严格,不是要事和生病,都不给批假。赵亭就教他装头疼请假,说脑子上的病去了医院也不好检查出来。

陆嘉行临时起了兴,想试试这丫头的失忆到底是真还是假。

他挑挑眉,扔了毛巾轻笑着提步过去。许梨下意识的拉开门要跑,门被大手一推,关得严严的。

许梨贴着门站,悔不当初的解释:“医生说了解以前的事有助于我恢复记忆,不过您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陆嘉行不说话,就是看着她,存心折磨了很久才开了口,“说多没意思,我亲自带你回顾一遍怎么样?”

记忆中的小姑娘,迷自己迷得不行,只要他勾勾手指对方肯定会就范。

他手撑在门上,探着头压过去。许梨气都上不来了,她伸手去抵,陆嘉行抓着她的手腕,敢在他手心写那种字,他也没打算轻易放过。

“现在看到我还难受吗?嗯?”他扣着她手腕,“谁给你胆子进男人房间的?”常年健身的男人,手上含了暗力,根本逃不掉。

陆嘉行腕间一疼,许梨一口咬了上去,就像只唯唯诺诺的小猫,走投无路突然炸了毛,渐渐嘴里尝到了腥咸。

他不松手,她也就不松口。

两人僵持了很久,久到陆嘉行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疼痛的手腕出现了酥酥麻麻过电的感觉,湿湿的水珠打在他的肌肤上。

许梨在哭,却也倔强的不肯出声。陆嘉行烦躁的心软了,松了手。

小猫咬了人,跑走得时候连拖鞋都掉了。许梨缩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抹泪,手指上的伤染了泪,又疼了起来。

连带着纠结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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