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敢骂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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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闷的战士们终于上了床,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被窝儿里战士们蜷成一团偷偷的捏着自己的双腿和双脚。实在是太累了,整个人都散了架子捏着捏着战士们进入了梦乡。千屿在走廊里扒着每个班的玻璃,看到睡着的战友们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同行的吴国龙摆摆手,两个人进了连队部。

凌晨四点三十分。

轰隆隆的发动机声由远而近,车辆的大灯晃的连队宿舍就像科幻舞厅一样。刚刚进入沉睡状态的战士们像被吓坏了的孩子,一个个睁大着双眼互相看着对方,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动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心里猜测着一会儿将会发生什么?

“哎!起床。装什么装?赶紧和我出去看看,带好炊事班的钥匙,准备交接。”千屿双手用力的摇着于洋(炊事班班长)。

于洋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以他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刚一下床,疼的他“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

当兵三年了,炊事班从来就是做饭,根本就没怎么训练过,于洋的身体面对现在的训练明显吃不消。

不过于洋和千屿的关系确实是最好。只要千屿在连队,于洋总想法儿给千屿弄点好吃的。没事儿的时候,他也陪着千屿一起练练器械。他说想去战斗班,不过他家里怕他受罪,吃的不好,就打点了连长,当了个炊事班的班长。

“摔着哪儿了?我给你揉揉。”千屿说完伸出手,想把于洋拉起来。

于洋看了千屿一眼,自己用力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连长好,我自己能行。”于洋给千屿敬了标准的军礼,眼里全是不解和恐惧。

“你这是干什么?我是千屿,看给你吓的。这回多好?我成全你了吧,让你下战斗班。”说完千屿转到于洋的身后双手搭在于洋的肩头,将他推出了炊事班。“走,和我出去跟保障分队交接一下。”

操场上的探照灯和车辆上的大灯都已经关了,借着微弱的星光就看到操场上起起伏伏,黑乎乎的影子。

现在的于洋诚惶诚恐的跟在千屿的身后。操场上黑乎乎的一片,于洋从来没看过这么多的军车,心里本有好奇但他却不敢多看,部队的保密条令规定的很严,不该看的不许看。

朱男二还绑在旗杆下,那轮廓于洋认得出,只是脸现在和猪一样,那狰狞恐怖的脸吓的于洋出了一身冷汗。

“千屿精神病犯了吧?要不就是吃了狗胆,朱男二可是来头不小的关系兵,好像还是京城的。这千屿也敢惹?”他越来越不懂,下意识的又拉开了和千屿的距离。

“过来啊!他又不是鬼,你躲着他干什么?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普通的训练而已都不如特种兵挠个痒痒。今天就是对兄弟们的体能摸个底,做个训练计划,你以为谁都能简简单单成为我的兵,太小瞧我了吧”千屿猜透了于洋的心思。

于洋欲言又止。

“哎!咱们三连的训练啊那就叫养猪,除了吃、睡、遛弯,还有别的吗?我的比喻不恰当,但你可以想一下,这三年你到底学什么了,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千屿看着于洋。

于洋看了看自己的手,长叹一声。

当兵三年打靶不过五发的人能上战场,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这兵当的太滑稽了。千屿不说,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梦里,再有几天退伍回家和儿时的伙伴在一起,吹个牛皮,当过兵打架一个干普通人五六个没问题,这脸臊得慌啊!

于洋回头看看宿舍楼,轻笑了一下,当兵三年养了三年的猪全在那里,一个个头脑简单四肢还不发达,全是废物。

“你这人不简单。三年了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什么?他们全是猪你是什么?也不是在这个猪窝里滚了三年,说到底也是头猪。就是比别人多翻出几次猪圈,长了点见识,凭什么回到圈里折腾别人的生活。”于洋终于开了口,但问题问的也恰到好处。

胡千屿笑了,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他第一次笑,也是第一次和于洋正式的打了个招呼。“我原本就不是这个猪圈里的猪。在这之前,我和你眼前的这些野猪生活在一起,我们跨过江翻过山,和狼群打过架和老虎掰过手腕。当然我终归还是猪,野猪也是猪,我们见过的太少。以至于有些猪再也没回来。”

“你在给我讲故事,本来吹牛的事儿为什么扯到猪身上,和老虎掰过手腕的人来这里图意什么?你给一群猪画那么大的饼安的什么心?”于洋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他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来这有我自己的目的现在还不能说。但很不幸,来这里的三年,我看到这个猪圈里的猪还有些血性,他们有过自己的梦想,只是被人圈养成了废物,他们把我这外来人当成了一个槽子里的兄弟,我心软了。正好我手里有这个机会可以带他们去更远的地方遛遛,我知道很危险,可能会让他们死,会死很多人。但我知道他们很想、也很需要这个机会,因为他们太穷了,于是我给了他们买命钱。我挣扎过很多次,我不想我的兄弟再有人喋血在那个山里,但我知道他们在那山里等我带他们回家。每到夜晚我都感觉到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很多个身影围在我身边,就想对我说,老大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回家?异国的山风太冷,草丛遮不了风雨。但他们从没开口对我说过,但我心中有愧,我欠他们的。”千屿回过身看看于洋。“我说的这些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听我的故事,以后有得是机会。啂!那些家伙爱吹牛,有机会他们会给你讲,当然了我也可以给你说,问题是你得在我身边。”说完千屿指了指站岗的几个特种兵。

于洋看了一眼胡千屿好像豁然开朗,“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不想听。我是个男人,苟活二十年和一百年没什么区别,区别在于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被人摆布,猪的故事到此为止。”

“你真的不想听?”

“亲身经历不是更好,要讲就要讲自己的故事,我要和你说的那些狼群、老虎掰掰手腕。”于洋斜视一眼千屿,嘴角有了笑容。

“你敢骂我?”胡千屿表情极其严肃,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于洋。

可骂人这事儿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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