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千疮百孔的摧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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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三楼的时候电梯里人已经不多了,脱离出这个拥挤的电梯身体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看了一眼大门上方的标志,确定了是创伤骨科。我想既然是在创伤骨科,最大可能就是身体四肢有些骨折,想到这里我到是松了口气,毕竟骨头断了还可以生长只要人没事就行。

“马上就能见到他了。”潘舒言十分期盼激动的握着我的胳膊,“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他了,不过他的样子我还记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是不是更好看了。”

“一会好好跟他聊聊吧,说不定因为你在住院时的照顾让他深受感动,就喜欢上你了呢。”

“借你吉言了,咱们快走吧。”潘舒言迫不及待的拉着我走了进去。

我走到护士站那,有两个值班护士。

“请问刘洵在哪间病房?”这次是潘舒言问的。

护士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我们,可能是看到我们年龄相仿说道。

“你们是他同学?”

“是的,听说他住院了特地过来看看他。”

“他这个情况挺严重的,今早上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还没排除危险的可能,所以你们尽量不要有太多交谈。”护士嘱咐道。

没想到情况不容乐观,我俩的表情再次凝重了起来,“好的,我们明白。”

“就在前面直走六号房,你们进去就看见了。”

我们俩走到了六号房前,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靠外的床铺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床边坐着她的老伴发现了我们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疑惑的看着我俩。里面那张床被帘子遮住了,但可以看到一男一女正在床前不断踱步。那两个人我见过,高中开家长会时见过,是刘洵的父母。

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正在踱步的两个人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我俩,从空气中散发的烟味和刘洵父亲眉头间夹杂的忧愁可以看出刘洵的父母此刻十分焦虑。

“阿姨,叔叔好。”我和潘舒言礼貌地鞠了一躬。

“啊,刘洵同学吧,坐吧。”刘洵的父亲拉过来一个凳子,用无比混浊的声音说道。

“您坐就行了,我们就是来看看刘洵的状况。”我说。

“唉,这孩子…”刘洵的母亲突然哽咽起来,“你说怎么这种事就落在他头上了,从小我们就把他捧在手心里,连一点小伤都不愿意让他承受,谁知道飞来横祸…。”

刘洵的母亲状态开始逐渐失控。

可能是女性之间拥有互相的感染力,我发现潘舒言眼圈也红了。

我走到床前,床上躺着的人像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我多么希望是走错了房间,可惜这就是他。

此刻刘洵头发被剃光了,头上可以看见清晰的一道伤口,不过已经经过处理缝上了。胸口插着测试心电图的机器,嘴上带着氧气罩,一只胳膊被竹板和绷带包裹了起来,估计是断了。打眼望去,只要是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一处是没有伤痕的。

我不敢相信这罪恶的污痕会玷污那完美无瑕的身躯,一个天然的钻石里面却出现了淤泥的痕迹。我不由得心疼起来,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躺在病床上连睁眼都显得如此吃力,潘舒言承受不住内心的打击跑出了病房。

“刘洵到底怎么了?”我无力的问他的父母。

“他被一辆超速行驶的小型货运车给撞了,就他那瘦弱的身子,听交警说监控里看到刘洵被撞飞了十米远。”刘洵的父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鼻子里呼出一阵长缓的气息,“自从三天前就意识昏迷,医生说他脑袋里受了伤,经过撞击后形成了出血灶,现在还算是稳定的,但随时都有可能引发大出血。浑身上下全是骨折,这个年纪就受这种罪,我们现在只希望他能坚强的撑过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刘洵是个很要强的男孩,不会被这件事给打败的。”我坚信。

别看刘洵外表文艺,性格温柔,但内心是个十分争强好胜的人,从以前我俩打游戏时就能看得出来。而且我知道,虽然他是出生在父母溺爱的环境下,但内心十分坚强,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很少退缩,总把心事压力留给自己消化,因为他承受的起。

我把脸贴近他的脸颊,他眼皮缓缓的睁开了一点,眼睛里充满着疲倦,像快要熄灭的烛光十分暗淡。他好像是看清楚来的人是我,氧气罩下的嘴唇轻微颤动好像要和我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把手和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十指并拢,我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力量握住了我的手。

我轻微用力握紧了他的手,两个人的体温互相传递,妄想把自己的信念传输给他,虽然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好好的养伤,我相信对你来说一定可以安然无恙。你说暑假和我出去玩,这次你要食言了。不过,我们都会等着你,就连步行街卖章鱼丸子的老板还天天惦记着你呢。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安静的养伤,等到恢复了还是一条好汉。”

他的食指戳了两下我的手心,仿佛在表达“我知道了”,随后又闭上了眼睛进入休憩的状态,或许对现在的他来说睁开眼皮都需要耗费极大的能量。

我没有过多的停留,因为刘洵现在不适合有他人干扰。

“叔叔阿姨别太担心,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恢复的。今天就不多打扰了,明天我们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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