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钱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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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看着浑身焦黑的秦巫,在寂静的黑夜中,有心脏的声音在有力地跳动,不是他的,而是秦巫这个死而不僵之人。

从天灵盖处裂开一条缝,比原先瘦了一圈的秦巫撕裂开焦黑的皮囊,浑身赤裸的爬了出来,粘稠的液体覆盖在他的身子上,只是看上去虚弱的不得了。

陈述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短剑,一脚踩住了在地上缓慢爬行的秦巫,这个原先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看向陈述的眼中也只剩惊恐。

“不······不要!”

尖锐的剑刺进秦巫的胸口,狠狠地搅动着,本就体力不支的秦巫顿时呕了一大口鲜血,死在了空无一人的荒野上。

陈述一直在撕割着秦巫的尸体,过了很久,直到确认了秦巫彻底的死去,再无半点生机以后,他才笑了起来,喘着粗气坐在了干硬的泥土上。

肩上的小鬼吃饱了便回去睡觉了,也到了陈述收获战利品的时刻。

“不知道秦巫的记忆力有什么好东西,如果有完整的纸人秘术,那我也太幸运了。”

在吸收了先前那探子的记忆后,陈述也晓得了一些奇异的法术可以通过神授来让人掌握,这样不会在记忆中留下修行的方法。

手放到秦巫的天灵盖上,蜕过皮的脑壳还有些软,陈述眉头猛地皱起,海量的记忆灌输进了他的脑海中,一时让人觉得天旋地转。

但这种事陈述也并非第一次,只不过是歇息片刻便恢复了正常,随后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秦巫这家伙真是死有余辜,这蛊术与纸人秘书都是些伤天害理的法术,这让我如何去练?”

秦巫的记忆十分驳杂,捡取些有用的信息后,陈述再一次踢了一脚凉透了的秦巫,这家伙取人心头血练蛊,在夺人魂魄封进纸人之中操控,永世不得超生。

陈述自诩不是好人,但也绝不是一个会为了修行滥杀无辜之人,摇了摇头,他也只能把得来的《蛊术》与《纸人秘术》抛之脑后,开始研究起藏在秦巫脑中的第三种巫术。

这巫术神奇非常,在陈述得来的记忆中,这道巫术是秦巫自巫家长老处得来的秘本,是不外传之法,正是刚刚秦巫所用的蜕皮之术。

“《浮游破茧》,这巫术到有几分道家的气息,没想到那所谓的巫家竟有如此神奇的巫术,能使人短期内躲过一次致命伤,元气大伤来换一次活命的机会,简直稳赚不赔的买卖。”

虽然陈述很好奇那记忆中的巫家是何物,先前秦巫大放厥词之时也曾提到过巫家,而且,就连秦巫坐镇马保军中,也是巫家所指派的任务。

“虽然很早之前就发觉秦巫不听马保的指挥,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巫家在背后推动,不过那任务的意义何在,除了一句协助马保以外就没有其他的要求。”

刚想思索,陈述就自嘲了一声。

“算了,我研究这些干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想过场安稳的生活罢了,现在马保没有秦巫协助,将来的战事也恐怕困难异常,哪还有功夫来追查我这一个小小的军医。”

一想到这里,陈述就心情畅快,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绢,手指沾着血液就开始默写《浮游破茧》的修行之法,为了防止记忆消退,陈述还是得先写下来,贴身携带,这毕竟是保命的术法。

“万事皆往后,小命最重要。”

说罢,陈述走向秦巫先前褪下的皮囊处,拔开烧焦的衣物,摸索着,其中有一个小小的锦囊布袋,不被凡火所伤,里面放着一些交子,陈述丢下布袋,把交子随身携带,在秦巫的记忆中看到,此处继续往东去十里左右有一个小镇,受马保庇护免遭战乱之苦。

那里正好可以作为休憩之所,这交子也只在马保势力范围内流通,出去了只是堆废纸。

“还是巫师呢,不带点金银,就带几张废纸。”

陈述微微埋怨了一下,他不能在马保势力内久呆,而且马保现在自身难保,谁知道这时间久了交子能不能用,得赶紧先去镇上换一些真金白银。

——————

陈述走了一夜,才从昨夜的荒野走向另一处荒野,不过这里有了人烟,前面就是一处小镇子,与秦巫记忆中别无二致,。

他似乎被秦巫的记忆所影响,看起来也多了几分狠辣,所以他这个初来乍到之人在这个穷山恶水也没被人欺侮。

都言穷山恶水出刁民,搭锅在大道边上煮泥巴汤,时不时窜出来抢行人行李的人比比皆是,这也是因为多年战乱,无人安心耕种,又逢天下大旱所致。

“若是人人安居乐业,哪里还有人想打仗,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正道理,吃观音土,抢劫,还不是被逼的。”

陈述嘴里念叨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身上的衣服太过破烂,浑身又是烂泥,险些被守城的士兵拦下,不过也多亏如此,这些士兵没有认出他就是今早送到的悬赏告示上的那个军医。

只要进了城,一切就好办,有了秦巫的记忆,陈述对这个小镇熟稔异常,穿街走巷,虽然破烂的不能称之为街巷。

最后陈述停在了一处与周边破败得景象格格不入的建筑前,朱梁画栋,金碧辉煌,进出的都是些看着街道满脸嫌恶的贵人,陈述搓了搓手,看了眼蜷缩在钱庄墙边的几个小孩,咽了口口水走了进去。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陈述都不能算是有钱人,他有些紧张的进了钱庄,但里面的侍从见到他这副模样,就满脸嫌恶,驱赶着就要把他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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