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节 大获全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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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官兵也发现了对方的踪迹,在那儿晕呢,他们与狄阿鸟这边的人完全不同,狄阿鸟这边的人起码有点儿念想,都觉得是自己的人马回来了,他们官兵却知道肯定不是自己的人马。

这边动员着攻打东夏王,那边冒了一支军队,内外火速通讯,朱天水是连忙在阵营中挪转,带着大批军官目测一下人头,足足五千以上,他们也不知道会是谁,可不管是谁,这都是在朝廷的土地上。

不管是谁,即便不是东夏王的友军,却也一定是朝廷的敌人。

他们慌了,真的慌了。五六千数的人马是闹着玩的么?!要是五、六千精兵,可够自己这些人马与他们慢慢地玩了,两边团着玩儿,这个时候,东夏王肯定不理睬自己,不救援,光坐在城楼上冷笑。

这个时候,绝对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绝对不是。

朱天水后悔了。

刚刚要是跟东夏王好好商量,别玩火,别就想着劈头盖脸地揍人家揍听话,再听京城方面的安排,现在两边合力,这一支人马,岂不是送上门的功劳吗?!

所以,他与狄阿鸟几乎同时派出了使者。

两个人的眼睛都尾追着使者的身影走神儿,心都扑通、扑通直想。狄阿鸟是想:我的傻阿过呀,咱再怎么败,也派个使者回来好吧。朱天水却想着:吓他,吓他,吓怕他,他能知道我们刚刚与东夏王要打仗?!说不定还当成是在等着他呢,用言语吓唬他,保准能把他们吓唬走。

两个人各捏心里的小九九,三五之数,手心就出汗了。

狄阿鸟这边的军民不停欢呼,呐喊,官兵那边不停地倒吸寒气,陡然之间,他们站在高处观望的哨兵就给发现了,两个使者接近之后,很快进去,接着出来,立刻一分而散,都回来了。

往官兵那边使者孤零零地飞奔。

往狄阿鸟这边儿,一大群人追逐使者,使者跑得飞快,狄阿鸟当即就想:坏了,这是在追杀老子的人呢。

下头的骑兵却欢呼着去接了,狄阿鸟站在城楼上不及制止,只是再次痛骂赵过,因为赵过把自己的精兵都带走了,那些人是听将令的,他们要是被摆出来,绝对不会这么自主地迎上去欢呼。

狄阿鸟匆匆下城楼,欢呼声已经此起彼伏,开始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他骑上马,绕镇而走,那么个一走,看人顶着头盔乱舞,自己一制止,欢呼声就会更加响亮,大声叫喊“东夏王万岁”,都急了,这都当是自己人,还怎么办呀。

要是巴伊乌孙,朝廷并不是他的最大的问题,自己才是。

要是巴伊乌孙,他第一时间就会趁了自己的欢呼,冲上来,杀进来。

他到处走,按不下大伙的骚动,正要发脾气,当军令传达,使者在阵前被人追赶到狄阿鸟面前了。

这么秩序一变,路勃勃变成了第一位,正面朝阵营摆着两只手,接受军民的欢呼呢。我的天,我的天,路勃勃被抓了,依仗他是自己的弟弟,就投降了,来劝降,不可能呀,难道,难道他们打赢了。

正发着愣,路勃勃跑到了他跟前,双手一探,要在马上拥抱。

狄阿鸟与他抱抱,看着他打个圈回来,站到了自己跟前,连忙问:“博小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路勃勃满脸红光地说:“从此之后,阿哥就是真正的东夏王了,阿过果然不吃白饭,阵斩福禄,擒了他儿子,收了降兵,与我一起抄了敌人的老弱,要不是巴伊乌孙赶到渔阳,与我们大战,击败我们,把人抢走了许多,就不是现在这些人,更多,更多。”说完,背着狄阿鸟,往另一个方向跑了,摆着双手,接受万众目光的洗礼,让他们知道,自己就是战斗中统帅之一,大大的少年英雄,狄阿鸟的幼弟。

阵营之中的欢呼更猛了,声势一变,变成了:“东夏兴,夏侯王。”

相反,官兵的阵营静悄悄的。

朱天水不停下令:“撤军,撤军。”

于是,他们摆出来的人就开始回收,回收,就想迅速穿鞋,想撒丫子的人一样。

撒丫子来不及了,怎么办?!

朱天水一咬牙,带着自己使团又出来,奔狄阿鸟去了。

狄阿鸟也就不理睬官兵了,如果他们不傻,老老实实地呆着,只是吩咐下去,摆宴,飨士卒,而自己带了几十骑去接赵过,接过他,好好问问他怎么这么糊涂,不知道给自己送来战胜的消息。

走到半路,下头的人告诉狄阿鸟,刚刚走了的那些人又回来了,要给狄阿鸟请罪呢,要不要拒绝,两相夹击,让他们吃吃利害,为了自己的轻狂去流血。

狄阿鸟打鼻子了冷冷哼着。

战事逆转,主动回到自己这边儿,自己却没想和朝廷翻脸。

不过,他最首要的,最迫切的念想,是去迎接自己的阿过将军,也就顺势一举手,告诉说:“让他们去找令尹,令尹原谅他们,我就当他们收回了自己的话。不过,告诉令尹,我可不想那么轻易地原谅他们,至少也得让他们为难我们令尹为难得他们和我们令尹一样哭鼻子,是吧,大伙说好不好?!”

他走到半路,牛六斤也拔剌剌带了几十骑,裹着一辆囚车先回来。

狄阿鸟就不再记着见赵过,与他们一起进城,大摆宴席,这时,狄阿鸟已经迫不及待了,问:“阿过不着调,你为什么也不送个消息回来?”

牛六斤兴奋一笑,把事情的经过呈现在众人面前。

当日赵过一摆旗帜,众人就散了。

狄哈哈往下谷路逃,常子龙领蓝衣军上山,而牛六斤*一地车,在鹿巴的接应之下,迅速撤退。

福禄看人被杀散了,立刻果敢地向前追击。

因为牛六斤制造了大量的障碍,因为所部士兵四相逃蹿,福氏骑兵费力地通过一辆辆大车。

这里从北来,过了上谷道,要向西走,那里有一川子地,相当开阔,出了这一川子地,再向南,才能走上一马平川的道路,福氏铁骑追着人,就在这里散成了一盘散沙,福禄父子走在里头,只见兵都往山上跑,就不再追,准备通过。

他们刚刚转过弯,刚刚觉得经过艰苦的厮杀,击散了敌兵,可以直奔狄阿鸟的老家,一只人马从东边的山上来了,像是一道穿着白衣的洪流,直奔父子二人,一欢呼,刀刷刷上了头顶,再一欢呼,自己追散了的骑兵,就像是被蹂躏的芝麻,福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围裹了,连忙奋力掩护儿子向西走。

一只铜锏撒在他的头盔后面,奔走不及,被赵过一枪挑在后心。

福奎被父亲掩护走着,回头一看,父亲挂在别人枪上了,心胆俱裂,然后这支白衣骑兵,别的不追,专门追他,周围的骑兵畏惧这种冲势,根本没法转向。

他拼命逃走,还是被白衣蚂蚁卷上,马战死,人受绑。

福氏的骑兵们只好先向西出川,再向南逃,赵过鸣金收兵,把他们的退路给封了。

这时,两个首脑人物一死一被俘,大伙谁也不曾想着继续去杀狄阿鸟,都想着原路返回,相互一商量,推举个人出来,躲了一夜,回头等着回家呢,回家的路被封了,他们打,对方也不给他们打,光射箭,他们跑,各自为战,莫衷一是,别的路又不熟,不愿意放弃这条来时的,相互对峙,他们在里,赵过在外。

赵过想送消息,自然送不来,便留下牛六斤,自己带着人马去接应路勃勃,牛六斤就一天到晚劝降,劝降说:“你们风餐露宿,不过是为了给福禄打仗,福禄的人头都没有了,你们还坚持什么?!何况与我们阿鸟大王有仇的是福禄,不是你们,你们应该为自己考虑了,阿鸟大王现在兵强马壮,势力稳固,投奔了他,你们就不用再像现在这个样子,逃回去也是东飘西荡。”

过千人马群龙无首,还能去中原打狄阿鸟,这撤,两下换了位置,牛六斤守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呢,他们也就一个一个地投降了,等到德棱泰通过,那里恰好全变成狄阿鸟的兵了,德棱泰一看不对,就跑了回来。

这个时候,路勃勃从背后抄掠老弱,几部老弱只好往东南跑,一是没地方跑,二是想与本部汇合,双方这么一挤,降者遍地,大家一路去渔阳,准备恢复渔阳城,最为可进可据的据点,巴伊乌孙已经知道这里失势,领本部人马接应,双方盘川大战,赵过吃不住,又担心北平原镇,干脆不去渔阳了,送走劫掠的物资,带走一部分人,把浑身上下抄了个精光的上万人留给巴伊乌孙,让他来解决这些人的生计问题。

巴伊乌孙留下这些人,想继续南下,携带的干粮不够,只好退兵。

这后来的事儿,几个领兵的心照不宣,是不会说出来的。

牛六斤也就说,所获上万,又给巴伊乌孙抢走了。

狄阿鸟手下的文武一起震惊,个个说:“赵过将军功劳实在太高,若不是遭遇巴伊乌孙主力,我们就真的可以进军东夏,一战而胜,掩有其土了。”

外头的兵马赶着劫掠的牲畜,准备进城,城根子底下都走满了。这些牛羊、马匹,比起现在的人口,也不算是很多,却已经够多了,把镇里镇外种地的,放牧的都看得热泪盈眶。赵过一进城,但凡那些陇上老兵,包括张铁头,无人再随便地呼他姓名,纷纷肃立,喊他“赵将军”。

紧接着,就是战俘,老人,妇女,少男,一串一串,穿着各式的衣衫,有的头发不见剃,衣衫拖曳,分明就是中原人,他们个个低着头,被士兵压着,排成两排,鱼贯而走。德棱泰这些已经投降的人得到了狄阿鸟的信任,见一起投降的许多人,连忙扑上去,在里头寻找,有的大喊,有的哭泣。

德棱泰找到了他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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