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节 家和万事兴(1 / 2)
段含章不哭却笑,不吃一丁点儿的劝。
杨小玲只好到隔壁屋子陪李思晴,等着一见狄阿鸟,就多叮嘱他几句。等着,等着,她俩断定狄阿鸟不会再回来,也就半脱半睡,准备相互作了个伴儿,这样睡下。就在这个时候,狄阿鸟回来了。
杨小玲听清声音,披着衣裳开门要走,被他一把搂住,连忙用胳膊肘撞他,示意李思晴在。狄阿鸟回过头,这才发觉炕上半坐着李思晴,不但没了睡意,还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就笑一笑,说:“说,不让姐回去了。”
他一用力,把杨小玲拽回来,反手关上了门,说:“都是一家人,都是我的人,别大眼瞪小眼的。”
杨小玲又害怕又尴尬,试探地叫李思晴:“妹子,你看他——什么都乱说!”
李思晴情知不是乱说,实在不好说什么,心里一酸,含了泪说:“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把我一个瞒在鼓里,像话吗?!”
杨小玲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狄阿鸟拦腰把她抱上炕,轻声给李思晴说:“比你还早呢,姐是个苦命人,对你也好过亲姐妹,都是我干的坏事儿,可你也得知道疼着她点儿。在这穷乡僻壤里,一家人就得知道亲,一家人都不知道亲,外人就趁机捣乱,你可别像段含章,你看她那样儿,我一见她就吃不下饭。”
李思晴和杨小玲论过段含章的是非,决定要狄阿鸟好好认错,大事化小了的,当即遮眼又哭,说:“那你当初为啥把她要进家门,见了漂亮的姑娘就把不住劲,过了之后又说自己吃不下饭?!你干的坏事?你干的坏事多了。我褚怡妹妹你也碰了,她一个姑娘的身子,先被你这个禽兽印一爪子——”
狄阿鸟使劲地抓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发愁地说:“你想让我怎么办?!那件事,你知,我知,她知,我们都不说,她将来嫁人,自己相公也不会知道。”
杨小玲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连忙一指一旁玩累睡下的阿狗:“小声点儿,别吵着孩子睡觉,你给妹子保证,以后再也不到处沾花惹草了,快!”
狄阿鸟却无法在杨小玲的示意下,哄李思晴一哄,略一踌躇,立刻就想到樊英花。
两方即便是心照不宣的政治联姻,以后各行各便,嫁为人妇的樊英花也需要慎重考虑,从长计议的,因为这个男人为尊的世界里,女方的嫁入意味着她要三从四得,要嫁鸡随鸡,要夫唱妇合,简单得了吗?!而樊英花却干脆做了个彻底,一改自己形象,以一个恭谨贤良的女子身份嫁入。
她今天示以女装,是要彻底摊牌了。
从此之后,之前所建立的功勋,业绩,都要化为过眼云烟,那句“你和那个样子的我在一起,你我的部曲都很难接受”,更没有附带任何的条件,“接受”二字,是要让她的部曲接受狄阿鸟成为一个新的主人,是让狄阿鸟的部曲知道,两家合为一家,不是山贼合并,最终当家的起码也要让另一家当家的做个第二把手,而是娶了一个妻子,这在别人眼里该是多难迈出的一步,她颇有些奋不顾身的架势,而且是在自己最为艰难、朝不保夕的时刻。
这一举动,到底是政治眼光还是真情实意?!在这桩婚事到来之时,狄阿鸟实在不能违心保证什么,哪怕是哄哄。
他看着不断给眼色的杨小玲,淡淡地回绝:“我从来不为哄人发誓,赶快睡吧。”
李思晴失望地躺下了,给狄阿鸟个背脊,嘤嘤地哭。
狄阿鸟隐约听到她的哽咽声:“我哥还没走你就这样儿,我哥要是走了呢,他明天就走了……”而伸过手碰碰她,就会被她打开。
杨小玲只好继续责怪狄阿鸟:“你爹做那么大的官,才有两个妻子,你看看你,家里都几个了?!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的,你还图什么?!”
狄阿鸟头疼地摸了摸额头,躺了下去,慢慢地说:“我有什么办法?!有些事儿,我也想不到,想得到吗?!这段含章,我的确做错了事儿,可我要不是心一软,给她妻子的地位,她就是个妾,或者就是个奴隶,可是她不知道,从来也不领我的情,反而自以为是,以为我离开了她,气数就会急转而下——”他叹了口气说:“谢小婉,我也不是有心睡她的,可接下来人家陪我出生入死,我能不娶?!这黄家的闺女,姐,你该知道,我现在也不能不要?!就为这个赌气,别过头去,不搭理我的,那也是——,有没有我沾花惹草、心一痒痒就招回来的?!不说了,都已经娶回来了,闹,就让他们闹吧,什么时候把我闹死了,她们就舒坦了。”
杨小玲听得动情,却还是要责怪,就责怪说:“你看你说,她们嫁给你,还委屈着你了?!你现在是啥人,人家跟着你来了,不容易的呀,你怎么就不知道疼人呢?!”
她拿起狄阿鸟的胳膊,往李思晴那边推过去,回身就吹灯。
房间一下暗下去,李思晴却不哭了,小声撒娇说:“姐,我知道他。他说他沾花惹草、心一痒痒就招回来的没有,是惦记着人呢,我褚怡妹妹一个,董云儿姐姐一个……他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杨小玲隔着狄阿鸟说:“男人都这样儿。”
她说着这话,再次让狄阿鸟去搂李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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