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儿杨雨（2 / 2）

回到家，他举着药包向母亲展示，高兴道：“娘，你看这是什么？这是大夫开的药，你的病这下有治了，我这就给你煎药去！”

他母亲躺在床上，满脸疼爱地看着杨雨忙进忙出的样子。

杨雨去厨房，将药罐洗干净，解开一包药材放了进去，加了水，放在他堆出来的土炉上。接着燃起柴火，剩下的事便是等着药熬好。

他走进屋来，他母亲睡着了。他帮母亲拉了拉被子，轻轻走了出去，生怕吵醒了母亲。

来到屋外，看见二蛋的父亲又让二蛋骑在他脖子上，串门去了。杨雨不禁又想起那未蒙一见的父亲。

他娘儿两个并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是后来搬来的。他母亲从来不与他说起他父亲的事。

他记事以后，问了母亲几次，但他母亲每一次都是泪流满面，不言一语。几次后，杨雨便不敢再问了，父亲是谁这个问题，也就成了一个迷。

他听村子里的人说，他母亲刚来的时候是个大小姐模样，皮肤白皙，美丽高贵。那时他母亲肚子里正怀着他。

许多人不嫌弃她怀有孩子，愿意取她，可是她就是死也不肯，一直一个人，将杨雨拉扯这么大。

杨雨知道母亲心里一定很苦，便一直很听母亲的话，小小年纪，什么活都帮着母亲做。

这时，屋子里传来噗噗的声音，杨雨知道这是药罐水冒的声音。进去看了看，加了点柴。

一会后，药熬好了，杨雨倒出药汤，吹了吹，试了试，温度正合适。他高兴地走进里屋，将药端向母亲。

这时，他母亲却激烈地咳嗽了起来，鲜血如山泉水不要钱一样从他母亲嘴里涌了出来。

“娘！”杨雨大叫一声，忙将药碗放在桌上，跑上前去，扶着母亲，焦急地拍着母亲的背。

待母亲的咳嗽稍息，杨雨忙端着药碗上来，道：“娘，来，喝药！”

他母亲摇了摇头，对他道：“雨儿，你听我说，这是你爹早年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拿着这个去找你爹吧！”说着伸出一只干瘦的手递给杨雨一个鸡蛋一半大的玉做的凤凰。

杨雨看着母亲颤颤巍巍的手，忙将玉凤凰接了过来，道：“娘，你不要说话，你先喝药！”

他母亲满眼不舍看着他道：“雨儿，你不要难过，我知道我不行了，我死以后，你就去找你爹吧！”

杨雨几乎哭了起来，道：“娘。你不要说话，快喝药啊！你会好起来的！”

他母亲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你爹叫杨……咳咳…杨……”他母亲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便再也说不出话。手软软地从杨雨的头滑落了下来。

“娘！娘！你喝药啊，你说话啊，你不要睡啊！娘一一！”

杨雨无力地放下药碗，两行热泪无声无息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落了下来。

他呆呆看着已没了生机的母亲，心中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又是愤怒。

愤怒父亲不管母亲，让母亲这点年纪，就远离了人间！

左邻右舍听见了杨雨的呼叫，纷纷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看着默默流泪的杨雨，皆是默然不语。

最后，还是一个老婆子将杨雨拉离了他的母亲。

众人一起帮忙之下，将她母亲葬在了村后的小山上。

看着小小年纪就无爹无娘的杨雨，众人叹一口气，摇摇头走了。

最后，剩下杨雨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怔怔看着夕阳慢慢落下，躲进山后。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第二天，杨雨起来，习惯性地要打水去给母亲洗脸，才发现母亲的床上已经空空如也。

杨雨独自哭了一会，起身洗了脸，看着那只用了一包的药，想着放在这里也是浪费，何不拿回去换回银子还给那好心的老婆婆。

杨雨胡乱吃了点东西，提着药包就出了门。

正走着，路旁突然传来一句痛苦的**声。杨雨心里一紧，忙上前一看，只见一个满身鲜血的青年人正躺在路边，他嘴里正轻微地不知说着什么。

杨雨把耳朵凑了上去，只听那人轻声道：“水，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