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四章,初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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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不明白,在他们所面临的问题面前已经不是一句话就能明了的事了。

祁王确实心急。

当初和齐清儿谋划的时候也把事情的结果描绘得太好。确实,他如果早一点出现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士卒死去,局面也不会残到皇宫中到处是横尸。或许皋璟雯也不会有事,剑枫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可是他必须让皋帝看到,没有他的出现这个皇宫只会比这样的局面更残,才能让皋帝重新彻底的信任他。

祁王顿了顿胸,没说话。

不一会儿竹婉将纱布药箱送了进来。

齐清儿细细检查了纱布和药箱后,方让竹婉退下,以保证她要的东西都在。

转过脸时,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位置,俯在她身前。

“你若明白,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独自去了乱人岗,也不和我商量。”他面色白冽冽的。

这话让她难以回答。

若说是顾念年幼的友情,难道祁王心中就没有幼年时的友情吗?

她轻抚着祁王受伤的侧脸,“我……”

“不要说了。”他看出她脸上的犹疑,说出来的要么是违心的话,要么是他不愿意听的。

齐清儿心颤,紧紧将祁王搂在胸口。

两人就这么抱着良久,从软座上挪到床榻上。

彼此都是流着热血的人,任谁都没有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接受永城门上的惨状。

尤其是在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个联手谋划的情况下。

内心的负罪感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齐清儿拍着祁王的肩,道:“该换纱布了。”

祁王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口,没让她看见他眼角无形的泪,嘴上应和,手里却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你不让我起来,我怎么帮你。”齐清儿安慰道,以为祁王想保持这样的温存。

谁料,祁王没在接话,而是一手点了她的睡穴。

齐清儿本就疲惫不堪,几乎在点了睡穴的一瞬便沉沉睡去。

祁王挪身放下她,将她放平,又掖了掖她身上的薄锦。

自己走到纱布和药箱跟前。

脱下衣衫。

胸口两三道纵横交错的伤口,还有手臂上,手臂上的最严重,一打开纱布便滴滴答答的滴血。

他迅速取药胡乱地往身上喷洒。

然后拿纱布将自己随便裹了一通。

仰头倒回泪水。

转身坐回齐清儿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脸,背靠着床板,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晚起。

齐清儿醒来时觉得没睡够,转了身,见祁王沉睡在身旁。

这还是头一回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能看见祁王留宿的身影。

眼睛闭着,睫毛长长的映在下眼袋上。

睡了一夜,他眼下还是乌青。

齐清儿不由自主去摸,像要把那乌青晕掉。

祁王睡眠轻浅,且从不完全放松着睡眠。

她这一摸,他自己便感觉到了。

只是他不动声色,还像沉睡着。

然后一把捉住了齐清儿的手,道:“偷摸,可不是正人君子做的。”

“谁说我是正人君子了,我明明是为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也许是清晨醒来偶然看到祁王还在,心中暖暖的。

不然她总觉得她这里对于祁王来说就像是客栈一般。

住一晚就走。

再或者,说难听些,戏子的枕边人有几个会在清晨醒来之后还在的。

祁王自然不能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么,逐笑道:“难养,我也要养。”说完用薄锦将他们两个同时盖住。

齐清儿一下羞了。

大清早的,大家都忙活晨起洗漱的,哪有这般赖在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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