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衷心于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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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灰蒙蒙的。

齐清儿落水后的第五日,经过严颂的施针祛毒,加上长达十个时辰的睡眠。

坐在暖阁侧殿中的齐清儿依着炭火,捧着书卷。

整个人终于有了些血色。

杏眼望了望门外颤抖树枝的寒风,流露出一丝凄然。

昨晚严颂突然的离开,让她心生不安。

然心有余,而力更不足,她没有办法去追,只能随着他去了。

至于他之后去了哪里?

齐清儿扭头看向炭火,她只希望他不要惹出更多的是非。

此时竹婉端了点心进来,在门边退去了浅紫色披衣,又在炭火边绕了一圈,去了身上的寒气,方在齐清儿身边坐下,将点心奉于案几之上。

“昨晚的话,是祁王让你这么说的?”齐清儿没抬头瞧竹婉一眼,只轻轻翻了一页手里的书卷。

她实在不喜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

竹婉手指微僵,随即放松道:“祁王殿下只和奴婢说了悬赏求医,其他的话并不是殿下吩咐的。”

语气平缓,竹婉边说着边将点心往齐清儿面前推了推。

齐清儿余光撇了竹婉一下。

微吸一口炭火腾出的热气,道:“你倒也忠心。”

说罢,齐清儿用深不见底的双眸看着竹婉,就这么看着,似要将竹婉看穿一般。

竹婉微微垂头,神情略有些茫然,但这种猜测齐清儿内心的神情稍纵即逝。

她顿顿胸,很诚恳道:“姑娘昏迷的那四天,女婢每夜都到祁王府向祁王殿下陈情姑娘的身体情况,眼睁睁地看着祁王一天比一天消瘦。女婢从未见过殿下如此为一个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也希望姑娘不要负了祁王。”

负了祁王?

负从何起?

齐清儿杏眼波动在竹婉的双眸之间。

要说负,她这辈子乃至下辈子都是负了严颂,何曾负了祁王。

丢开书卷,齐清儿撩裙起身,乌黑的长发撒在身后,她轻轻地走到门边,满眼映着冬日里极寒的北风,道:“你下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她本想说让竹婉自己去公主面前请辞,另寻主子伺候,或者回到浣衣间做事。可是她却是无奈的需要竹婉,需要她为自己遮掩耳目。

昨晚斟酌了一夜,今日还是将这些话咽在了肚子里。

竹婉点头应了,缓身隐去。

只是她刚走,公主后脚就进来了。

身后跟着灵儿。

两人均是衣服疲惫的模样,皋璟雯装扮得也很随便,想来一夜没能安睡,早上也懒得梳装打扮了。

皋璟雯一溜烟地走到齐清儿身边,抬手就缠住了齐清儿的胳膊。

“可好些了?”

“大好了,劳璟雯费心了。”齐清儿看着亲昵过来的皋璟雯,莞尔一笑。

“看来昨晚来的那个不正经的郎中,还挺管用的。”皋璟雯说着眼睛溜溜地四下一转,扭脸,道:“我起来的时候,就听闻那郎中昨晚看好你就走了,连银两都没拿,真是清高啊!”

说着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

齐清儿依旧平淡的笑,“或许利禄于这位郎中来说,就是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皋璟雯点点头。

能治好齐清儿才是紧要的事,至于拿不拿银两也就无所谓了。

随即伸着懒腰道:“你可是把我吓坏了,宫里的太医各个都束手无措,差点就以为你无药可救了。”说着扭一下脖颈,接着道:“还有七天就是我的生辰,到时候可不能没有你和我一起庆生。”

“是,现在看来是一定会和你一起庆生的。”齐清儿表面上在笑,可心底却是她十岁生辰时齐府的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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