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严玄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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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别说了,忧思伤身,你咳嗽刚好些,歇息吧。”

见李如安神情淡漠,雪姑以为勾起了她的伤心事,赶紧抹干了泪,“看我这嘴,说起来没完了,不提了啊,姐儿回床上去吧,早点歇着。”

夜静更深,年久失修的窗台被寒风吹得吱呀响,李如安翻了个身,对不可抑制的眼酸有些无奈,这身体有着过去的记忆,对高氏有着根深蒂固的眷恋,回忆涌来,身体有自然的化学反应,例如悲伤和落泪。

深夜寂静中,一阵训练有素的马蹄声传来,格外清晰,干躺了半时辰毫无睡意的李如安一骨碌坐起身,抹了把眼角不自觉流出的液体,翻身下床套上外衣,无声闪出房间。

萧桓在馆子前径直下马敲门,片刻后老翁才睡眼惺忪开了门。

“客官抱歉啊,小店客房都满了。”老翁纳闷,自己这小店平日里难得来几个客,今日仅有的几间房客满不说,客人还看着一个比一个贵气,出手也大方,现下看着眼前面容英俊,白衣大麾通身气质不凡的男子,还有身后几个劲装威严的护卫,不由心底踌躇,歉意说道,小心道着话。

“无妨,温一壶清酒便可。”萧桓跨进小馆,往柜台放了锭银子,径自找了处桌子坐下。

“哎!客官稍等。”老翁喜笑颜开揣好银子,走入厨房温了酒,连着下酒的花生仁一并端出来,便退回了房。

喝了口温热的酒,萧桓舒了口气,微笑开口,“又见面了。”

通道处李如安踱出来,坐在男人对面,捏了颗花生仁扔嘴里,“你一直跟在后面?”

“你哭过?”昏暗油灯下,萧桓拧眉盯着女子微红的双眸,心脏处有丝丝的酸软,莫名愤怒。

李如安顿了顿,一股莫名羞耻感油然而生,她黑脸敲了敲桌面,“问你呢,你一直跟着我?”

“没跟着,只是同路在后面而已,你为什么哭?是不是那些人做了什么?”萧桓咬牙,丢去喂狗都轻了,该挫骨扬灰才对!

“同路,你一群人骑马会走得比我马车慢?你是故意跟着我?”

“我有伤所以走得慢,你为什么哭?”等会要让人回去挫骨扬灰!

......死直男!

“哭什么哭,我熬夜熬的!”李如安难得翻了个白眼。

“真的?那,那些人真没对你怎样?”萧桓丝毫没发觉自己的失常,把人上下打量,越问越顺口。

“怎么两天不见变得如此啰嗦?你既已看到他们下场,你觉得他们能对我怎样?”李如安咬了粒花生,闲闲盯着男人。

女子微扬的桃花眸中映着他的倒影,萧桓摸了下鼻子,回过神暗暗诧异自己有些过激的反应。

“对啊,以往清高孤傲的季之怎么变得如此啰嗦了?”

房门咿呀一声,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一蓝衣人踱出来,姿态悠闲,靠着柜台歪头打量两人,俊秀阴柔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狭长黑眸中闪着揶揄好奇之色。

李如安早就察觉,不过没有威胁便不予理会,萧桓则余光给了他一眼,跟看猫狗似的。

蓝衣人自来熟得很,拿了酒杯走到桌边坐下,径直给自己倒了杯酒,兴致盎然盯着李如安,狭长双目微弯,笑得邪气浪荡。

“在下严玄玉,不知这位漂亮的姑娘怎么称呼?”

“如花。”李如安撇了眼两人期待的脸,丢了颗花生米进嘴,淡淡说道。

“如,如花儿?!”

空气静默片刻,严墨扫了眼也挺无语的萧季之,薄唇扬起,一口白牙闪着光。

“路旁忽见如花人,独向绿杨荫下歇,好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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