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贺凤巢如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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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宫里早已经没了敬则则的气息,她的香气谁也调不出来,沈沉往后靠了靠,单腿屈膝地坐了半宿。

敬则则的首饰还摆在妆奁上,跟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沈沉在凳子上坐下,掀开首饰箱子,在里面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又打开最下方的小抽屉,里头是十几块玉佩。

那枚翔鸾静静地躺在角落里,不注意还有些瞧不见。沈沉将玉佩拿在手中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团龙玉佩,那络子已经『毛』得不成样子了,可惜敬则则恼他得厉害,再不肯给他打一条新络子。

八月里沈沉再次动身去了青索草原。野吕部大败后,草原势重新分配,达达部等共请了他这个天可汗去持分饼大。

顾青安跟在皇帝身侧,想起上次来时的盛景,那时候皇帝身边还带着嫔妃,这一次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景和十三年时该选秀的,皇帝以太后凤体不豫由,取消了选秀,后来太后薨逝,皇帝守孝更不可能选秀了。现如今宫中一个嫔妃也,简直是历所罕见。哪怕顾青安也不好『色』,但也佩服皇帝能做得如彻底。

草原诸部自然也一直着华朝,尤其是景和帝的事情。上一次送出的草原人似乎都不得宠,这一回他们可是铆足了劲儿得将最可人的女儿送给天可汗了。

不得不说,人才果然是辈出,人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年铁真部出了个扬草原的大人,据说以花食,以蜜水,天生异香,能引得蜂、蝶环绕。

这样的人便是如止水的男人,甚至七老八十的男人,也打起精神来多看两眼。

铁真玉罗跳了一曲“草原之歌”,赢得了满堂彩,草原的舞优而大气,热烈而奔放,她则好似一轮红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沈沉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有些痴了。

“回魂啦,皇上。”

有人在他的面前舞了舞手掌。

“人好看,舞也好看,重的是还天生异香,这草原王还真是送礼啊。皇上这也是喜欢上了吧?都看痴了。”

一身红『色』骑装的敬则则语带讽刺正不满地看着他。

沈沉那么痴痴地看着她,她雪白的脸颊因气呼呼而泛出了粉『色』,那样惹人爱,叫人忍不住想再气气她,多看她两眼。

沈沉笑了笑,“胡说什么呀?的事物朕难道不能纯欣赏一下?”

敬则则噘噘嘴,“那皇上欣赏的人可太多了。初在湖春府,对那曹瑾也是欣赏的吧?”

竟然还挂着这儿鸡『毛』蒜皮的事情,沈沉想去捏捏敬则则的鼻子,笑她醋坛子怕是水缸做的,可一伸手,眼前那人却如水波一样淡逸开去。

沈沉着急得一下站了起来,“则则。”

皇帝声音不大,但突然站起来这动作却太大了,以至于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铁真玉罗也是羞红了脸地看向他。

沈沉一下回过了神来,只怕所有人都以他这是『色』所『迷』了。

唯有皇帝身边的高云和顾青安却吓了一跳,别人没听到“则则”二字,他们却是听到了。敬则则的小字高云是知道的,他万万没想到这口皇帝对着铁真玉罗却在叫敬昭仪,他看着这两人可没多相同之处。

顾青安之所以知道“则则”是谁,乃是因以前陪皇帝出行时听他叫过。他先才见皇帝神情有些不对,好似被『迷』得入了邪一般,叫了一声“则则”后才醒过来。他下实在有些担皇帝的神。

沈沉既然回过了神知道情形有些不妙了,他怎么可能纳铁真玉罗入宫,什么天生体香他并不稀罕,唯有那人的袖中香才能叫他安神。

沈沉的身体微微一晃,高云赶紧上前道:“皇上可是龙体不适?”

沈沉了头。

如这夜宴自然开不下去了,众人只道天可汗这是难过人,却没想到是身体不适。

铁真玉罗有些怏怏地看着景和帝的背影,她从小仰慕中原文化,草原虽然是她的家,她却更想飞进那南边的诗歌画卷里,上一次景和帝来时她的年纪还小,并没跟着她父王到青索来,次本是信满满,却没想到景和帝竟然那样走了。

“玉罗,你还在发什么愣?天可汗身体不适,又没有带嫔妃伺候,你还不跟上去么?”有人在玉罗的背后推了一。

铁真玉罗这才醒悟过来,回到帐篷里换下舞衣,咬咬牙去了景和帝的帐篷。她们铁真部是草原五大部落里最弱的部落,最是需天可汗的支持,所以不管是了她还是了她父王,她都得赢得景和帝的欢。

可尽管铁真玉罗鼓足了勇气连女儿家的矜持都丢在了一边,却听得宫人说皇帝出去了。明明身体不适,却怎么又出去了?

沈沉并未回帐篷,而是直接骑马去了朵神山。

上一次他和敬则则来,并未来得及燃红烛,遇到了丁乐香惊马的事情,想一想是不是那时候上天在对他示警?

沈沉抿着嘴俯瞰山下,恨不能将野吕部和丁乐香重新再杀上一遍。

夜凉了,高云有些哆嗦地拉紧了衣襟,却见皇帝还一直笔直地站在那儿,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高云也不敢多嘴,只搓着手等着,却听皇帝道:“那窝窝草长什么模样?还有草里宝。上次来青索时,则则还亲自去采过。有窝窝草她才喝得下牛『乳』。”

得,高云看了看漆黑的山脚,这时候上哪里找什么窝窝草啊?而且即使找到了,又有谁来喝?但这种话高云绝对不敢说,还赶紧上前道:“郭潇好像知道,上回敬昭仪出去找窝窝草,是他负责护卫的。”

沈沉笑了笑,“那叫他过来。”

高云被皇帝的笑容给晃得里一惊,正常人这时候不该是触景伤情么?

偏偏皇帝提着灯撅着屁股在草原上找那窝窝草找得不亦乐乎,好似真有人在等着喝一般。高云想到这儿不由打了个冷颤。

如景和帝在青索草原待了六,铁真玉罗都没找到机接近他,眼瞧着他明离开青索了,铁真玉罗再也坐不住了,她实在也弄不明白何堂堂天可汗自己亲自去草原上采窝窝草和草里宝,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但这却也给了铁真玉罗接近他的机,否则皇帝身边侍卫如云,她根本近不了身。

可尽管这样,铁真玉罗在借着地利想跑到景和帝跟前时,也被拦在了一丈远的地方干着急。她不得不踮起脚尖,大声喊道:“天可汗,难道玉罗生得不么?难道玉罗的舞跳得不好么?”

沈沉抬头看着那个因激动或者跑动过而粉颜赤腮的女子,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下一刻几乎跳出来似的,草原女儿的凹凸有致,却是中原姑娘难以企及的。

铁真玉罗然生得极,她号称草原明珠,容貌比敬则则也不输几分了,而且春兰秋菊各擅其长。

沈沉只觉得眼前晃了晃,耳边又响起了那个有些骄横醋意的声音,“啧啧,还是草原姑娘大胆奔放呐,人家在跟皇上你示爱呢,你也不表示表示?”

沈沉微微一撇头便看到了那个手拿宝石柄马鞭的人,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掌里拍着那鞭子,好似很想抽人一般。

沈沉笑了笑。

“皇上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姑娘吧?是不是花怒放啊?她很可爱吧?”敬则则绕到皇帝的耳后冲着他吹了口气。

沈沉的肩膀抖了抖,敬则则是这种『性』子,明明是她羡慕铁真玉罗的大胆直白,却非栽到他身上说他怎么喜欢怎么欣赏了。初那曹瑾也是,敬则则羡慕她的功夫和一个女子撑起半边天,却也非说是他起了什么觊觎之。总之她羡艳的那些女子,她非得说自己也喜欢。

沈沉有些奈地刮了刮眉『毛』。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敬则则跺跺脚,“不说话是虚对吧?你里是喜欢她那样的吧?”

沈沉想伸手去抱她,她箍在怀里『逼』她话吞回去,却生生克制住了这种冲动,他里是明白的,他一抬手,她便又似水波一样退去。

但高云可不知道皇帝里明镜似的,他只觉得皇帝好似中了邪一般,他的目光像是集中在一上,却又像是透过他们看向了其他人。神情一儿好笑,一儿奈,一儿又有些悲伤。瞧着真有些渗人。

铁真玉罗久久等不到景和帝的回答,不由得着急地叫道:“天可汗,你何不肯给玉罗一句话?哪怕是叫玉罗死的话也行啊。”

高云见皇帝还是没回神,又看铁真玉罗已经羞惭得几乎钻地了,他怕万一这位草原郡想不开遭了,所以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几声,“皇上,玉罗郡她……”

沈沉眼瞧着敬则则仿佛是墨在水面上作的画一样在自己面前渐渐地淡去,有些不舍地多看了几眼,这才转头看向铁真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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