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说清楚(下)如题(1 / 2)
“我以你是看她无依无靠,你对她又有救命恩,所以借腹生子。”沈沉道。
敬则则这下不仅眼睛瞪大了,连嘴巴也张大了,这绝对是天大的误,她可从没起过那样的念头。但她旋即就明白了一事,她就说丁乐香怀孕后怎么莫名其妙疏远她,那是以她要夺取她的孩子呢。敬则则一直没找到是谁跟丁乐香嚼舌根的,却没到竟然是皇帝。
显然是皇帝暗示过丁乐香,才让她产生那样的误解。
“我没有,我从来就没过借腹生子。”敬则则摇头道。
“是,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沈沉道。
“时你可不是那样说的。”敬则则不知道皇帝明白了啥,但她可不愿意听他继续说下去了,“你不是还问我说你要一个女子难道还得经过我意不成么?可见并不是了我的什么借腹生子。”敬则则才不让皇帝美化他自己呢,搞得好似一切都是了她一般,纳新人也是了她?是呵呵。
沈沉拿无理取闹的敬则则没办法了,“我不那样说,难道还要戳穿你借腹生子的心思?”那样敬则则岂不是更难看。
“可是我没有那样的心思啊。”敬则则跳脚道。但是皇帝以她有,所以了她的颜面,索『性』就背了锅,反正纳一个人进宫于他而言只是点头劳而已。
听敬则则如此”不识好歹”,沈沉的脸『色』沉了下来。
好心没有好报谁也不高兴,敬则则也不敢再跟他杠了,却听得皇帝道:“是,你没有,你只是把每一个我多看过两眼或者高看了一、两眼的女人都替我纳进宫去是不是?”沈沉问。
敬则则听着这话风不对啊,不由抬眼朝皇帝看去。
“因你很清楚,宫里是个什么地方,她们一进去,那我对她们的欣赏迟早都消失殆尽的。”沈沉道。
这话听着没什么,却像一柄重锤砸在了敬则则的脑袋上。她拼命的摇头,可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点头。
她然知道深宫是个什么地方,那是把人『逼』疯的地方,把好人变成坏人的地方。不管是丁乐香还是曹瑾,一旦进了宫,跟她敬则则就再无区别了。
她内心的阴暗皇帝一句话就暴0『露』在了阳光下。凭什么那人就鲜活地活在宫外啊,让皇帝看到她们的时候忍不住流『露』出欣赏的目光。而她却要在深宫过那样无聊的日子,敬则则嫉妒她们嫉妒得疯,她们有那么多选择,可她却从生下来就注定了要进宫。
初敬则则让傅青素进宫其实也有这个原因在内。
尽管这种动机敬则则是肯定不承认的。
“我要去沐浴了。”敬则则冷下脸道,眼圈有红,她没反驳皇帝的话,因一个人一旦有了定论,是很难更改的。然而她红眼圈却不是因委屈,只是因难以面对自己。因那样的心思过丑陋了
“则则。”沈沉捉住她的手肘,拉回到自己身边坐下,“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么?”
敬则则不说话。
“我看她们和看路边的一棵树、一朵花没有区别,我欣赏她们的优点,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喜欢她们,把她们据己有,这里面的区别你懂不懂?”沈沉箍住拼命挣扎的敬则则继续道,“如果你要吃这种醋,那天底下的醋都你吃也不够。”
这话说得敬则则无地自容了,泪珠子跟瀑布一样往下落。
良久,“其实我是羡慕她们。”敬则则抹了抹眼泪,“所以才妒忌的,我是不是坏了?”
沈沉叹了口气,“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纯粹的好人。”沈沉扯出敬则则的手绢替她擦去眼泪,“以后别胡思『乱』了,不是答应过你不再选秀么?你我间不再有别人的。”
这话是不是说得早了?如果皇帝此刻已经七老八,敬则则还是愿意相信他的。“我可没阻止过你选秀。”
“口是心非。”沈沉捏了捏敬则则的脸蛋,“好了,去洗漱吧,别胡思『乱』了。”
回京城的船上,敬则则把下巴搁在皇帝胸口道:“皇上,你说我要是不进宫怎样?”
有困意的沈沉『揉』了『揉』敬则则的头,“别了,有人就像野草一样,散播到四处都生长,你却是需要呵护的花,若是经历风雨,那只是暴殄天物。”
呵呵。敬则则继续道:“可我感觉我在避暑山庄的时候跟野草也没区别啊。”
沈沉箍住敬则则的腰肢道:“那是你并不知道什么叫正的风雨。你丁氏,你半夜去掘坟么?”
敬则则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没法儿骗自己也骗皇帝。
“还有曹瑾,一个女子要熬到她那个位置,天知道她经历过什么。”沈沉道,“那后面的故事我你绝对不愿意知道。”
敬则则泄气地趴在皇帝胸口,有难以接受自己是朵“娇花”的设定。
沈沉将敬则则拉到眼前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该知足了,多少人跟你一样无忧无虑长大,不沐风雨,什么都有人替你挡着,你知道么?”
敬则则点点头,她不是不明白道理的。
“也唯有这样,才养出了你现在的『性』子。”沈沉捏捏敬则则的耳垂。
“那一哥,你说我是话,那你觉得我是什么花呢?”刚才敬则则就问了,她期盼着皇帝说“牡丹”,那就是花王了。
沈沉沉『吟』片刻道:“富贵花吧。”
敷衍,敷衍了,敬则则“哼”了一声,“不是吧,可我觉得我一直都很穷啊。”
沈沉轻笑出声,在敬则则耳边嘀咕了一句。
“卖身?”敬则则恨不把皇帝踢下床。她一把握住皇帝又蠢蠢欲动的手不许他『乱』动,皇帝无地戳穿了她的面目,她这儿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她有迟疑地道:“一哥,那你说我是不是害了丁乐香啊?”
沈沉蹙眉,“你怎么有这样的念头?”
“如果不是我推波助澜的话,她就不进宫。”敬则则道,否则以丁乐香的容貌和坚韧的『性』子,另外嫁人的话一定活得很好的。
“说什么傻话呢?她一个孤女,时进宫并非她唯一的选择,我已经说过要送她回老家了。”沈沉道。
敬则则怎么听皇帝这话似乎对丁乐香很是不满一样。“六公主还没起名儿呢,七公主都有名字了。”
“等她出嫁时,自然有名字的。”沈沉道。
“呃。”敬则则提这茬可没过是这样的答案,“一哥你怎么……”
“她什么进宫,你没那个心思,她却是清楚的。你要不要是一回事,她不就是另一码事了。”
皇帝的『性』子无疑是霸道的。明明是他误了敬则则的意思,最后错的却只有一人,那就是丁乐香。
敬则则没敢再提丁乐香了,怕说得越多越害了她。
却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主子,家里来消息了。”高世云的声音从外传了进来。
这么晚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高世云是绝不敢来敲门的,敬则则一骨碌地从皇帝身上爬起来裹了袍子。
高世云听见叫进的声音后,躬身走了进来将一张纸条捧了皇帝。
敬则则见皇帝展开纸条后,脸『色』大变,心里也着急了,“怎么了?”
沈沉没说话,只是将纸条交了敬则则,自己却在高世云的伺候下穿起了衣袍,“吩咐下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待皇帝出门后,华容才赶紧走到敬则则跟前问,“主子,宫里生什么事了?”
“五皇子弄瞎了四皇子的右眼。”敬则则道。
“四皇子?!”华容赶紧捂住嘴里冒出的尖叫。
孝仁皇后嫡出的皇子,养在傅青素膝下的四皇子。敬则则点了点头。
至于五皇子她们就都忽略了,比起四皇子的眼睛来说,谁动的手其实都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四皇子再也没有机问鼎那个位置了。
“祝贵妃估计睡着都要笑醒了。”敬则则嘀咕一句,然后偏偏头,有不明白地道:“只是怎么呢?”
四皇子的特殊『性』是毋庸置疑的,他身边一直带着宫女和监,怎么可一个小孩子戳瞎了眼睛?
敬则则等了好一儿也不见皇帝回舱,自己反正也睡不着便穿好衣裳去了甲板,却见皇帝正站在栏杆边望着黑暗。
敬则则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安慰皇帝吧似乎也没什么恰的话。她就静静地走到皇帝身边,跟他隔着一臂遥,什么都不说,学着他看向那无边的黑暗,还有黑暗里偶尔出现的点点烛光。
不知站了多久,敬则则感觉有冷了,却又不回舱,便朝皇帝那边挪了一步,见皇帝很自然地抬起手臂,她也就很自然地偎了进去,两人继续站了半宿。
敬则则是叫醒的。
“服了你了,站着也睡着。”沈沉道。
“我也是才知道我有这本事的。”敬则则对自己也挺无语的,深深自己没有跟皇帝一样愁闷而自惭,这难免显得她无动于衷了。
但敬则则跟四皇子是的不熟。孝仁皇后在时,她人虽然很仁厚贤惠,但却是决不许她儿子跟任嫔妃接触的,怕她们害人。到了傅青素宫,她秉持的也是孝仁皇后的那一套。虽然在宫,敬则则差不多也就只有每年的几次家宴上遥遥地看一下几位皇子,有时候皇子生病错过家宴,她可一年都看不到一次。
所以她心里最大的感叹也不过是,谁那么残忍竟然对一个小小孩童下手。
宫里正在彻查这件事,谁也不相信这只是五皇子一个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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