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分食梨如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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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则则闻言不不转身给皇帝行礼,手抬到一半发现还握着个雪梨,赶紧地递给华容,这行全了礼。“臣妾刚那都无稽之言,请皇上恕罪。”嘴上说着恕罪的话,但神情却惫懒至极。

“你个混账。”沈沉走到敬则则跟前,听这骂人,可气不轻,急不行,眼前人居然还在懊恼怎么没有早些犯事。

敬则则也不敢回嘴,主要周围人太多了,这种时候只能皇帝骂她,她受着。

“你脸上怎么回事?”沈沉走近了发现敬则则脸上有许多细小的红疙瘩,不由凑近了些。

敬则则往后退了退,有些难堪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蚊虫叮的。”这皇陵什么都好,但草木繁盛也滋生蚊虫,她被太后罚来皇陵,伺候的人只带了华容,根本就对付不过蚊虫,好在华容拿银子给守陵卫买来了一些『药』膏,否则敬则则准把自己的脸给抓坏了。

沈沉的视线顺着敬则则抬起的手滑落到了她『露』出的小半截藕臂上,那上面不仅有红点,还有大块大块的红肿,看着有些惊人。

主要敬则则的皮肤太嫩弱,被蚊虫一叮,反应就比旁人大。

敬则则感觉皇帝视线不善,赶紧垂了手,一刻却被皇帝拽住了手往前拉,害她险些跌倒。

皇陵这个地方真的个好山好水好没人烟的地,皇帝也只偶尔来一次,有时候视察爹的陵墓,有时候视察自己的,但不管怎么说一辈子也来不了几次。每次来也不会带嫔妃。

皇陵虽然有皇帝歇息的宫殿,却没有嫔妃的,敬则则来的这两日都跟华容挤的宫人房,这会被皇帝拉着,去了供帝王歇息的地方。

敬则则被拉扯着向前,却也不妨碍她观察皇帝。今日景和帝穿的便服,月白地蝠磬如意卍字纹织金纱袍,绲绀青、亮银、藏蓝三『色』边,很亮眼。敬则则一直就觉皇帝穿织金面料好看,生清隽雅正,多富贵浮夸的颜『色』和花纹都能堂堂之威压住,柔和了的帝王之势,而增添了一丝魅。

对,就魅,反正敬则则这会已经打量起皇帝精瘦的腰和宽阔的肩背来了。她暗自啐了自己一口,这都在想什么跟什么啊,她这旷太久了?可来皇陵也没两日啊。

况且也不至于吧,前被皇帝冷落半年、两载的从来都不会有如此遐思的。

敬则则看了皇帝一眼,可能跟皇帝此刻的急切有关吧,把她拉趔趄向前,好似很急的子,急着……

敬则则眼前浮出了一个叫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觉嗓子有些干咳,回头看紧步跟上来的华容,朝她招了招手,指了指她手上的大雪梨。

华容赶紧递了过去,敬则则接过来就啃了一口,管天王老子要发怒,她也先润润嗓子方便吵架。

敬则则被皇帝拉跨过了门槛,听冷声道:“都出去。”

王菩保赶紧把有伺候的人都撵走了。

敬则则在皇帝身后嘎嘣脆地咬了一口水津津的大雪梨,甘甜、解渴,然后便看到皇帝转身看着她,眼里的火都要冒出烟了。

看干精火旺,敬则则很自然地把雪梨递到了皇帝嘴边,心想,吃吧,吃了好骂人。

沈沉居然也真就咬了一口,润肺降燥,清甜如蜜。

敬则则觉这一口咬有些多,收回来自己清脆地咬了一口,等皇帝口中的咽去了,把梨往嘴边递。

两人居然就这心平气和地把一颗梨给啃完了。

其实此刻最不该心平气和的就敬则则,被罚的可她,而且离宫前皇帝还那么作,要不连翻几日牌子,她怎么可能来皇陵?但偏偏敬则则却没生气。

皇帝比她预料的来要早,风尘仆仆的,眼全淤青,眼圈里也满红血丝。看出很累很疲惫。

敬则则在看到的那一刹那,心酸多于生气的。她其实想明白了的,皇帝为何连续翻她的牌子,就想用事实告诉她,如果明着宠她,就眼的结局。

其实,皇陵哪有她嘴上说的那般好啊。

王菩保听里头叫打水洗手,赶紧地让伺候的人回来。

晚饭很简朴的,谁让皇陵就这么简陋呢,富贵堂皇的都在那地底。

敬则则喝了一口热粥,心满意足地喟叹了一声,“可算吃着点热食了。”

沈沉蹙眉,“你这两日都吃的什么?”

“哦哦,忘记了,今天中午吃了烤鸡,也热的。”敬则则道。

“这里没人给你做饭?”沈沉难也有这没有常识的时候。

敬则则白了皇帝一眼,“我来受罚的,能一点自由,也因为皇上连翻我九日牌子,大家都知道我本朝第一宠妃,使了些银子,太后派来看管我的姑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想要别的,可就没有了。”

沈沉真好气,还好气。“亏你跟只猴子似的,还能上蹿跳,只盼着能早些犯事。”

敬则则鼓了鼓腮帮子,“苦中作乐懂不懂,苦中作乐。”

用过晚饭,也没啥休闲活动,最好的地自然钻床榻上的蚊帐里,门口和窗户都熏着艾草,如此就不受蚊虫滋扰了。

沈沉从背后搂着敬则则,鼻尖在她颈畔摩挲,“这次,朕错了。”

“谁知道母后居然会来这一招,倒出乎朕的意料了。”沈沉若有思地道,这低估祝太后的脑子了。

”我也没料到呢,最可气的明明该罚的不我。”敬则则气愤地道,她真想劝祝太后长长眼睛,再长长脑子,自己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啊,就个跳梁小丑,正主祝太后却不去对付。

沈沉轻笑一声,用脸颊蹭了蹭敬则则柔嫩的肌肤,“朕虽然连着翻了淑妃几日的牌子,却一次也没宠幸过她,不信拿彤史来给你看。”

说到这沈沉不由有些庆幸。玉宫那几日,虽然傅青素留了,但因为四皇子的事情并没什么好心情,后来虽然傅青素有主动的地方,可确实没太大兴趣,加之想着敬则则肯定要为此吵闹,也就什么心思都提不起来。

“皇上就会拿彤史来唬我,你要不让记,难道那彤史官还能写不成?”敬则则道,她侍寝这么多次,那本子上都还空白的呢。

“那你自己来查。”沈沉捉起敬则则的手道。

“这个怎么查啊?”敬则则转过头去有些『迷』『惑』。

“存货都在这呢,你颠颠。”沈沉低声哄着敬则则道。

敬则则的脸立时红跟猴子屁股一般地推了皇帝,偏皇帝欺了上来,这打定主意要解渴了。敬则则双手用力推皇帝道:“真不能,这不好沐浴的。”

这然一个原因,可最重要的原因她心里还有个坎,即便不生气,也不容易翻过去。

“不能沐浴?那你怎么梳洗的?”沈沉知道敬则则爱洁,冬日里都每日要沐浴的。

“现在夏日还好,后面有一口井,晚上我跟华容自己去提水洗的。”敬则则道。其实山里晚上还凉,井水冰冷,冻她直哆嗦。

敬则则说轻描淡写,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里头的艰辛了。

沈沉浑身的燥意退了去,重新搂住敬则则,将头搁在她肩头道:“则则,别跟朕闹了好不好?这些日子朕心里很不好受,朝堂上的事忙筋疲力尽,也只有在你这能到一丝休息。朕让王菩保把那些木板拆了好不好?”

沈沉拱了拱敬则则,这一瞬间让人觉有些像个大孩子。

听不好受,敬则则何尝好受了。她去哪里找安慰和休息?知道她看着们的背影有多难受么?

敬则则的泪水滴在了沈沉的手背上。

“则则。”沈沉探头去掰敬则则的脸。

敬则则被掰冒火,索转过身子,冲低声吼道:“你怎么可这欺负我?”什么都要依着的心意过日子。

敬则则止不住地哽咽道:“你明明说过心里没有她了的。”敬则则哭有些难堪,她不想皇帝看着她的脸,这让她有些羞愧,一边哭一边往心口埋。

沈沉扶着敬则则的肩膀坐起。

敬则则觉自己就个大傻子。皇帝说心里没有傅青素了,要用后位补偿她,她自己心里难受要死,可却还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还不停安慰自己好歹皇帝心里的人她。

然而一回宫她就被现实狠狠打了一个耳光,如何能不伤心。

“你这个骗子。”敬则则哭诉道,还狠狠地捶了皇帝胸口几。

沈沉握住敬则则的手腕,阻止她再打去,“若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就知道朕有没有骗你了。朕心里的人谁你难道还不清楚?”

敬则则觉皇帝这话只能用去骗鬼,哭着道:“我不清楚,我就不清楚。”

沈沉无可奈何,只能叹着气,伸手不停地抚『摸』敬则则的后脑勺,希望这的举动比言语能说服她。

敬则则没哭多久,到最后只静静地靠在皇帝的胸膛,享受着的安抚。有时候人的要求一退再退,连自己都没想到她能够退到这般地步。敬则则甚至可怜地想着,至少皇帝骗她骗还算用心,骗还算努力。

可即使不屑骗她,难道她敬则则还能有其选择,她注定要死在这宫里的。皇帝给她的,她就伸手接着,不给她的,她也不可垫着脚伸出去去够,因为她怎么也够不着。

想明白这一点真叫人无比的绝望,但眼前这人却偏偏要硬塞给她一丝希望,让她饮鸩止渴,过且过,不思将来。无比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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