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我们回家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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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厉振宇来缅甸追寻爱妻的事情,陶铮早就做了详细了解。此时听他当面提了出来,便点头表示明白:“只要我陶铮能够为哥哥做到的,只管吩咐一声,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含糊。”

“好,痛快!”厉振宇赞赏地拍了拍陶铮的肩膀,微微勾唇,道:“来,跟哥哥说一说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陶铮看了厉振宇一眼,俊目涌起欣喜和兴奋。不过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就将他磨练得喜怒不形之于色。如果搁从前,他一定会高兴地跳到他的脊背上去,现在再激动却仍然淡定自若,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毕竟,他才仅有二十二岁,既使心理年龄早就历尽风霜,但他的生理年龄却只是大男孩!

陶铮见过夏雪的照片。从照片看,她是个清丽又有气质的中国女子。但她的美丽并不足以倾国倾城,相信她真正迷住厉振宇的并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身上某些特殊的品质。

“我让人预订好了酒店的包厢,咱们兄弟俩好好畅饮畅谈一番!”提起夏雪,厉振宇俊脸上好不容易有的笑容再次回归沉寂,一颗心简直如同油煎火炙一般。

她现在还好吗?罗彬会对她做些什么?她会思念他会思念他们的小玉轩吧!她会流泪会害怕吧!她求救无门,此时满心绝望吧……

不敢再想下去,他怕想多了自己就会崩溃!此时的他绝对不可以崩溃!假如他崩溃了,就无法冷静下头脑来思忖接下来的步骤,无法想出营救她的策略。所以他必须要冷硬起心肠,竭力让自己像平时那样冷静地思考和行动。

但是,只要涉及到夏雪,他就控制不住地烦乱。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受到影响。这种情况之下,他迫切需要一个人来帮他分析帮他策划帮他做出行动计划。这个人不但要有非凡的智商,冷静的头脑,而且还要对他绝对的赤诚忠心。

陶铮无疑是个很合适的人选!可是,毕竟别离七载,当初患难于共结下的生死之契是否已随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这个问题厉振宇无法深究,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

重用陶铮,信任陶铮,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他需要借助陶铮的头脑手段甚至是人脉来快速搜寻夏雪的下落。

陶铮是缅甸人,他对这片土地远比他要熟悉得多!在这片土地上,陶铮的人脉也比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外国人要雄厚得多。可以说,陶铮是他手里的王牌,唯一能跟罗彬匹敌的王牌!

*

眼睁睁地看着聂雨彤落泪逃走,庄岩惊愕地呆立片刻。很快他就省过神,知道多半是夫妻两人又吵架了!

不知为何,看到两人吵架他的心里竟然有些高兴。

这些天看到弟弟每天都准时回家,陪伴着聂雨彤双宿双栖,这对于全家人来说是件好事,可是他竟然心里有些酸溜溜的。难怪她都不肯再理他,也不肯跟他多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瞟向他。他发给她的QQ好友申请也被她拒绝了……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庄岩都归咎为弟弟的安份守已。聂雨彤不再空虚寂寞冷,所以她不需要他的慰藉了。尽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隐隐责怪聂雨彤的势利自私,不过每次面对她的时候,他仍然还是那样和颜悦色,只要是她要求的,他都会竭力去帮她。哪怕她来公司找庄俊辉,他也热心地帮她安排。

没想到,夫妻俩竟然谈崩了!

庄岩压抑住内心的窃喜,又忙拿出做大哥的尊严,决定要去训斥弟弟一顿。等有时间,还可以用这件事情做话题跟聂雨彤聊一聊。

想到这里,他推开办公室的房门走进去。

由于庄岩推门的动作有些大,脚步也沉重,因此引起了庄俊辉的注意。正在煲电话粥的庄俊辉转过身,瞟了哥哥一眼,摆摆手,又继续聊天了。

庄岩呆了呆,两人吵架之后,庄俊辉还能继续若无其事地打电话,而且听对方的口气,似乎又在跟哪个女人调情。

也许是意识到大哥找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庄俊辉这才恋恋不舍地对电话那端的情人告别:“我大哥过来了,可能是公司里有什么事情!先挂了,待会儿给你打过去!……嗯,吻你宝贝!拜拜!”

粘粘乎乎地总算挂了电话,庄俊辉这才抬头望向大哥庄岩:“找我有事?”

庄岩面色狐疑,看看弟弟,再看看旁边的电话,问道:“刚才雨彤过来了,你们……吵架了?”

“啊!”庄俊辉的脸色简直比他大哥还要难看,非常意外震惊的样子:“雨彤过来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庄岩终于明白了,原来聂雨彤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庄俊辉在用电话跟情人调情,她没有动惊他也没有打扰他,直接退了出去。这个女子……越来越隐忍得令人心疼。

“真要命啊!”庄俊辉顿时不淡定起来,忍不住埋怨哥哥:“雨彤过来找我你竟然没有事先告诉我!真要被你给害死了!”

庄岩慢吞吞地解释:“我觉得在公司里,又是大白天,你办公室里总不会有女人吧……”

“行了,别跟我说话!我现在很烦!”庄俊辉瞪了大哥一眼,急急忙忙地提起话机拨聂雨彤的号码。电话倒是很快打通了,只是却又被挂断,再拨……已经关机。“没事找抽!我要被你害死了!”

庄俊辉慌乱地抄起车钥匙,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俊辉,待会儿还有一个股东会议!”庄岩在后面喊道。

没有理睬他,庄俊辉头也不回地继续快步追出去。

*

仍然一个人站在大街上,这次,聂雨彤是真得孤立无援了!她双手掩面,嘤嘤低泣着。忽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拿出来看了看,是庄俊辉打来的。难得他跟情人聊得热火朝天,居然还能记起给她打个电话……

再想到自己离开庄俊辉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庄岩,也许是庄岩告诉了庄俊辉自己来过吧!一定是这样的!也没有心情接电话继续听庄俊辉的满嘴鬼话,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游荡了许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了,她才意识到已近晌午。

打车回到庄家,刚进家门口就听到汪文秀夸张的叫声:“你总算回来了!俊辉惦记得要命,让你回家之后赶紧给他回个电话!”

聂雨彤瞅了汪文秀一眼,没有像平时那样叫她妈妈,而是低了头径直走进去。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汪文秀气得不轻,数落道:“脾气越来越大,真不知道你凭什么!俊辉那么宠着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偶尔喜欢在外面玩,你该体谅些他,男人嘛压力比较大……”

聂雨彤终于停下脚步,抬头望向汪文秀,平静地问了她一句:“照你这么说,爸爸在外面找女人,你也会原谅他了!”

“……”一时间怔住,大概是料不到聂雨彤会顶嘴。过了片刻,汪文秀又愤怒起来:“反了!你竟然敢这样对妈妈说话!”

“是你先这样对我这样说话的!”聂雨彤终于掉下了泪水,委屈地哽咽道:“为什么我要大度地容许自己的老公出轨!你任什么认为我理所当然该受这样的委屈和侮辱!”

“就凭你是庄家的媳妇!就凭你的老公是庄俊辉!”汪文秀倨傲地睥睨着她,冷哼道:“庄俊辉看上了你,肯把你娶进家门,这就是你的荣幸,别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了染坊,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

聂雨彤似乎铁心要跟汪文秀理论到底,她质问道:“我听说大哥曾经出轨,大嫂回娘家待了好多天!后来大哥再三在她面前保证过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全家人都向她赔好话,大嫂才肯回家的……”

“就凭你还也配跟你大嫂相比吗?”。汪文秀满脸的鄙夷和不耐烦:“也不看看你大嫂是什么人家的女子,你又是什么东西!只配给俊辉暖床的货色娶到家里来,居然还不知足,整天闹腾什么!”

“……”这就是庄家人鄙夷她的原因吗?就因为她是贫寒人家的女子,就要受到这样的歧视和不平等!

“还傻怔着干什么?快给俊辉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回家了,别让他为你担心!”汪文秀没好气地喝斥道。

尽管儿子再三叮嘱,如果聂雨彤回家让她立刻打电话告诉他。但汪文秀却认为没有必要!又不是什么希罕物件,还能丢了不成!就算丢了,相信仍然还有大把的女子愿意排队顶替这个位置。像聂雨彤这样,除了年轻和姿色一无所有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

聂雨彤气结,转过身就上楼去了。

“装模作样,真是恶心!”汪文秀对着聂雨彤的背影唾了一口,就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

回到楼上的卧室里,聂雨彤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她用手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就开始动手收拾东西。

好在她的东西并不多,用一只挎包就装下了。因为她不想拿庄家的东西,只拿属于自己的东西。满满一衣橱的衣服鞋子包包,她都不希罕,等她赚了钱自己再买新的!

毕竟,现在的聂雨彤今非昔比,她再不是那个卑微的酒店服务员,而是可以靠着出版小说为生。走出庄家,她仍然有属于自己的天空和事业。

下楼的时候没再看到汪文秀,聂雨彤悄悄松了口气。如此甚好,她真得不想再听到对方刻薄的苛责不想再看到那种鄙夷的眼神。

加快脚步,她头也不回地逃一般地离开了庄家。

*

经过几天的休养,夏雪慢慢地恢复了健康。当然,这仅指身体方面的,她的脑部记忆永久受到重创,遗忘了许多过去的事情。

罗彬每天都陪伴着夏雪,跟她朝夕共度,耳鬓厮磨。每餐同桌而食,每晚同榻而眠。尽管夏雪极力反对他跟她共眠,但他说她需要得到细致入微的照顾,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碰她。

事实上,罗彬十分规矩,除了偶尔会亲吻夏雪的额头、脸颊和手背,偶尔会拉拉她的纤手或者拍抚她的脊背,绝对没有任何暧昧的不轨举止。

在罗彬的照顾下,夏雪迅速康复起来,虽然她的脑子仍然不太灵光。

吉米走进病房,在对夏雪做了例行的检查之后,笑眯眯地宣布:“我想说,她现在完全可以出院了!”

可以出院了!夏雪非常高兴,她从苏醒之后就待在这家医院里,实在太憋闷了,真得想出去走走。偶尔,罗彬会陪她下楼走一圈,但绝对不允许她离开医院。听说吉米说可以出院,她真得很开心。

看到夏雪清丽的脸庞上有着久违的欣喜,罗彬不由扬起他花瓣般嫣红的唇,笑道:“这段时间是不是闷坏了?等出院之后,我会陪着你到处走一走!”

“最近最好别乱走!”吉米提出了反对意见,并且认真地告之:“最近几家大渔业公司正在易主,改朝换代之际容易出现暴乱,好多人受伤送到医院里来,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消停几天,等过了这阵子风波再出去玩吧!”

“有我保护她,不会让她有事的!”罗彬微微一笑,笃定而自信。

*

吉米陪伴着两人下了楼,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看到一伙衣着褴褛的男子正满面焦急地等在急诊室前。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吉米医生来了!”

“呼啦啦!”瞬间围上来一堆人,将吉米和夏雪、罗彬一同包围了!顿时一股子浓烈的鱼腥味夹杂着海水的潮气以及汗臭熏得人作呕。

夏雪不由微微颦起秀眉,这些人是渔民吗?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腥潮味道,令她有些受不了。

罗彬俊美的脸庞也变得有些难看,冷冷地对众人说:“请让一让,我和我的女朋友有事要离开!”

那些人恍若未闻,仍然将吉米拦在中间,生怕放走了这两人,也会放走吉米。领头的那个男子直接给吉米跪下了,苦苦哀求道:“吉米医生,你救救我弟弟吧!再不做手术他会死的!”

吉米倒是并没有慌乱,只是瞥向旁边的急诊室。从里面走出一位医生,面色有些尴尬地对他解释道:“一个孩子颅骨骨折,伤势很严重,手术风险很大,而且手术费用极其高昂……”

言下之意很明白,这些渔民根本承担不起高昂的医药费,更何况手术风险大,失败率高是事实,因此不肯给那男孩做手术。渔民们听说这家医院的脑外科专家医师吉米最擅长脑部手术,可是他们不被允许上楼,就在一楼苦等着,没想到还真让他们等到吉米。看到吉米他们就围了上来,苦苦哀求不止。

吉米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在医院里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这里是缅甸边境海岸附近的小城市,暴乱、贫穷、会导致许多人受伤死亡。渔民常年在温饱线上挣扎,根本无力支付高昂的医疗费,每每面对重伤的情况,就等于面对死亡。“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会儿!等我回来再说吧!”

“吉米医生,你不能走!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再耽误下去他就死定了!”为首的那个男子跪在吉米面前,不死心地继续苦苦哀求着:“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托欠医院的医药费,其实渔业公司最近换了新老总,答应提高渔民的收入待遇!我可以签卖身契,签二十年……不,签三十年四十年都可以!我把预支的工资拿来给我弟弟邀住院费!求求你了!”

听说签卖身契,众人的脸色一变。因为这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缅甸的捕渔业发达,可是渔民的收入却极低。来自世界各地的渔业大享们奴役着这里贫穷的人们,用极低的工资为代价,网罗当地的成年男子为他们卖苦力。更有甚者,迫于生计签定卖身契,一卖就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根本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人权,就是现代版的奴隶。他们每天不停地工作工作工作……直到劳累过度倒地死亡!

所以,只要有一线生机的人都不想签卖身契,除非像眼前这位男子,为了拯救生死一线的弟弟,豁出了性命为代价,把自己的余生卖给了残酷的渔业公司老板。

“我真得无能为力!”吉米耸耸肩膀,摊手道:“如果没有缴足手术费用,我无权给伤者动手术,而且无法支取药物!”

那些渔民顿时激动起来,为首的男子不断地给吉米磕头,看起来极可怜无助。

夏雪动了恻隐之心,就悄悄地拽了拽吉米的白大褂,小声问道:“动手术大约需要多少钱?”

吉米怔了怔,大概是想不到夏雪会为这些人出头。心里暗叫不好,连忙对她打眼色,可惜已经晚了。

话一出口,那些渔民就改变了目标,不再抱着吉米的腿苦求,而是转向了夏雪。那个男子转头对夏雪磕头,嘶声说:“小姐,你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好心人,帮帮我们吧!救救我弟弟吧!他才只有十三岁啊!求求你了!救救他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这条命卖给你!你让我杀人我都可以照做不误!”

夏雪有点儿风中凌乱,察觉出这些人的危险。在他们的眼里,杀人似乎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她闲着没事让他们杀什么人啊!由此可见,在这座缅甸的沿海小城里,暴力事件司空见惯。

“我弟弟还躺在急诊室里,他会死的!会死的!”男子嘶声哭求着,不停地给夏雪磕头。“求你救救他,我这条命卖给你!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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