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战斗（1 / 2）

1.迷茫

不二现在很迷茫。

师傅让他到禹城来见一个人，但是他刚来，就被通知，所有人都必须要离开禹城，因为这城底下住着一个恶魔。

而就在那天，他还和一个天魔教的人逛了一上午。

他思来想去，始终觉得那个老道士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他，但是魔教的人不都是魔鬼么？

为什么那个魔鬼对他那么好？

他想不明白，也无从所问，因为那个叫占虎的人，听到城主的通知后，就消失了，他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之后的两天里，不二没有离开。

他还想着师傅交代的事情，一直在禹城里四处转着，期望着能碰到那个人，但是没有任何结果。

除了铜心殿，清粥馆、紫衣轩还有归云客栈，不二都逛过了，但是不二老感觉这些地方是不详之地。

在这几个地方路过的时候，他甚至都能看到，无数挣扎着的痛苦的灵魂，在嘶叫，在哭泣，还有遍地的尸体破碎不堪，血流成河，不二痛苦地闭上眼，胃中一阵翻涌，等他站起身，所有的一切又都回复原样，一切又是那样的真实，真实的让人不忍怀疑。

之后，不二行走在禹城里，又看到自己行走在断壁残垣之间，倒塌的房屋，灰尘，碎石，断裂的街道，散落一地的破瓦碎梁都一一陈列在眼前。

不二觉得自己可能病了，但是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到了今天，所有人都准备出城，不二也跟在其中，只是那种奇异的感觉没有消去，反而越来越强烈。

禹城，南门。

不二站在人群中，看着前面不远处正在厮杀的官兵和山贼，不知道要不要去帮忙。

这队官兵从城里冲出的时候，只有一百多人，到现在仅剩下不到五十人。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陆续加入了战场，他们原本就是官兵，应该最后离开禹城，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今天都没有归队。

城民离去之后，禹城就变成了一座空城，还有什么驻守的意义呢，他们这样劝解着自己。

但是突发的变故，仿佛在嘲笑着他们每一个人，骂他们是懦夫和逃兵。

有些人看到自己曾经的战友，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握紧了拳头，又拾起了封藏的吏刀，冲进战场。

还有更多的人，被亲人紧紧的拉住，老父亲颤抖的手，妻子无助的泪，每一样他们都无法挣脱。

战场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原本逊白的官道，此刻都被染成了一片片的殷红。

肃杀、冰凉的风，像是来自地狱的战歌，不停地发出奇异的啸声。

不二不想伤人，更不想杀人。但眼前不断闪现的奇异画面，与现实渐渐重合，他莫名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战场的边缘。

不二双脚沾满了鲜血，他紧了紧身上的布袋，冲向战场。

2.杀戮

禹城，北门。

李二早已经加入战场，满脸的鲜血，宛若妖魔，他麻木地挥动着手里的钢刀，每一次刀影闪动，都带走一条生命。

红衣炙热的身体正散发着惊人的温度，李二知道，如果是正常人早已经死了，但是红衣仍然有着微弱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堵得慌，像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一样。

他将红衣轻轻地放到王叔的怀里，说了句，照顾好她，就上了战场。

李二顺手捡起了一把刀，看到刀身上沾着的碎肉，还有刀柄上紧握着的一截流血的人手，他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地上，猛烈的呕吐着苦水。

他觉得胃都要吐了出来，可是那种恶心的感觉依旧刺激着他，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

突然，“当”的一声，如惊雷炸于耳边。

李二回头望去，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官兵握着手里的吏刀，正架在一把滴着鲜血的朴刀之下。

官兵一脚踹开那个偷袭他的山贼，转脸朝他怒吼，“到这里干嘛！赶紧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