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惊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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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循一路狂奔,一心只想远离这个令他感到恶心至极的地方。

他的心里很乱,犹如儿时做错事般慌张,生怕自己做的荒唐事会被人知道,那一刻,他仿佛听到周遭有无数的白眼和讥笑,甚至是魏红用一种充满鄙视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去。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远,绵绵细雨已让他的眼镜模糊不堪,脚下的路也似乎变得更为泥泞。一个踉跄,险些让他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停下脚步,李牧循这才发现,周围除了雨声,便再无一人更没有脑海里响彻的那些个声音。原来都是幻想。

环顾四周,景象是那么的熟悉,竟是来到了陈汉生的墓前。

无论遇到多么难以克服的困境,只要是面对陈汉生,李牧循都能很快地轻松化解,是以,他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般,连滚带爬地跑到陈汉生墓前,下一刻,他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述说着魏红离他而去的事实。

“大哥,为什么我爱的那么深,得到的却是背叛,为什么我这么痛苦你却不在我身边,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话啊~”李牧循有些歇斯底里,面对着陈汉生的遗像质问道。

他却发现陈汉生仍是满脸微笑地望着自己:

“你也嘲笑我?对,我是作了错事,但那些都是我无意识下犯的错,难道这就和她(魏红)一样了?不,我对她从来没有过不忠,要不是她的背叛,我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苟且之事。”李牧循低下头,颤抖地为自己辩驳:“我说的都是真的,别人不信不要紧,但你是我大哥,为什么你也笑话我,难道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李牧循的愤怒感更甚,一拳砸在陈汉生的墓碑上,挡住了陈汉生的遗像,口里更是发出颤抖:“别笑,别笑,我不许你笑话我。你们都背叛了我,没有资格取笑我。”

突然,一道春雷响过,给这场大雨划上了句号,天空中的黑云渐渐变得淡薄起来。而李牧循的心中,却是乌云密布。

“你们都笑话我,笑我太老实,太容易欺骗,难道这就是你们背叛我的理由吗?不,你们错了,我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被你们取笑。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

李牧循转过身,一步一挪地离开了。

很长一段时间,李牧循将自己包裹的更加严密。

在学校里,除了上课外,他都拒绝和别人交谈,甚至是同事间的应酬,他都以各种借口躲闪,大把时间他都在画室里度过。

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只道他像以前那般不合群,却不知为何变得如此阴郁,有好心者将他的变化告诉了学校管理层。

“李老师,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同事们都说你这段时间变了个人似的,总是把自己关在画室里。”这天下班,校长庄友良把李牧循请到自己办公室,想询问下他的事情。

“庄校长您费心了,我没事,只是最近有些灵感,所以才想潜心创作”面对庄友良的询问,李牧循表现得很平静。

“哦?”作为校长,尤为关心的肯定是学校的声誉,听李牧循这样说,之前准备的关切之词都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失时宜地追问道:“能让李老师如此废寝忘食,想必定是大作,不知我能否先一睹为快呢?”

“庄校长,恕我直言,作品还未完成,您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所以然来,还是等我全部完成后再向您汇报吧”说完,李牧循便弓腰起身,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画室了。”

庄友良心中自是不满,一个小小的代课老师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也不想想当初是谁破格将他留下的。

但李牧循虽是极为清高,却能为学校添彩,还是挺有价值的。就算碰了一鼻子灰,庄友良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李老师,要多注意身体啊,学校还等着你为我们争光呢。”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李牧循肯定会为此感恩戴德,感动至极。可是现在的他已从内心里改变了,加上这又是校长第一次私下里跟他说的,在他听来却是赤果果的利用,毫无感情可言。

回到画室,李牧循没有继续进行创作,而是收拾好东西后,锁上门离开了。像换了个人似的满脸笑容,可能是因为他从心里拆穿了校长庄友良而感到自我满足。

孰不料,走廊另一端,一双眼睛正目送着他离开后,一个身影出现在画室门前。

“哼,瞒谁不好居然想瞒着我,也不想想这里谁最大。”

随着一阵开锁声,画室里出现了一个人,正是校长庄友良。说到这个庄友良,此人也是美术专业,祖上三代都是有名的画家,到他这里虽说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佳作,但凭借社会地位,让他一路顺利地从普通教师到学院院长,最后坐上了校长的宝座。

对权势的追求已然取代他作为画家的本心。而在创作上,更是恬不知耻地抄袭他人,不管是灵感,还是作品,他都会借口占为己有,或是明面上以利相诱,又或是背地里使诈,让很多教师有苦难言,也让海美流失了很多资质甚高的优秀画家。

可不管做什么,只要无法影响他地位,他都不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哼,且让我看看你个李牧循这些天都搞了些什么玩意。要是不让我满意,看我怎么整治你个不敬之罪”庄友良一边想着,一边伸出手将画布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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