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2 / 2）

在会议上，像个地痞流氓的表现，更是让汪淼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于是，为了证实大使在科学上的无知和愚蠢，汪淼答应了。

临走前，汪淼再次看向窗外，春天的阳光下，街道上车流如织，草原上还有几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在玩耍，这应该是历史上最和平的年代了。

于是，汪淼向会议的领导常泽恩斯将军提出了疑惑，战争在哪？将军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整个人类历史都是偶然，从石器时代到如今没有发生变故，都是幸运做好思想准备吧。

幸运结束的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届时，整个世界将在一夜之间变得完全不同。王淼离开后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丁仪的住所。

丁仪正是自杀物理学家杨东的丈夫，她想从这里得到更多关于自杀的真相。丁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台球，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想象一下，当你在打台球时，第一次白球将黑球撞入洞内，第二次黑球飞上了天花板。第三次黑球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击穿墙壁，飞出太阳系，你会想到什么？可怕的是，这种类型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物理学家发现，在高能加速粒子对撞实验中，同样的例子，同样的实验条件，结果却完全不同。这下，物理学家慌了，一次次重复，可每次的结果都不一样，也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这意味着，宇宙普世的物理规律不存在，也就是说物理学也不存在这对一个前沿理论的探索者来说是个灾难。”、

从丁仪的住处离开后，汪淼脑袋中总闪过两个词，射手假说和农场主假说，这是科学边界的学者经常会讨论到的话题。

难道世界的稳定和秩序真的只是宇宙某个角落短暂的动态平衡？为了摆脱这种不安，汪淼决定用摄影来转移注意力。可这次拍摄出来的照片，却让汪淼发现了一件令他浑身战栗的事情。

科学家居然遇到了幽灵事件，汪淼发现他冲洗出来的照片，每张底片都会有一串数字，而且这些数字能够自动适应背景，变换颜色。

仔细研究后，汪淼发现，整个胶圈上的数字是一个倒计时，从1200小时开始到现在还剩余1194小时。

汪淼以为是胶卷本身的问题，可令他感到，站立的是，无论是换胶卷还是借用别人的相机，幽灵倒计时只会在他拍摄的照片上出现。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汪淼的理解范畴。

这时，汪淼想到了科学边界，于是立刻拨通了申玉菲的电话。可申玉菲对幽灵倒计时的事情并不吃惊，只是丢下一句“把高强度纳米材料的研究停下来，试试。”

之后，无论汪淼如何努力，申玉菲都没有再说一个与此有关的字。

汪淼发现，事态越来越严重，幽灵倒计时会时刻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倒计时，都会根据不同的背景自动调节亮度，稳稳的占据在他视野的中央。

当他推开窗看向远方时，倒计时便会像电影画面上的字幕一样，在城市的广阔的背景。目前显示，终于汪淼被倒计时折磨的精神恍惚，决定以停机维修的理由暂时终止试验。

随着机器的关闭，汪淼眼前的倒计时也同时停止了走动。数字固定在1174分钟，几秒钟后，数字闪动了几下便消失了。汪淼如释重负，但同时心底也升起一阵恐惧。他不明白他所做的实验仅仅是一项应用研究，为何会成为如此重点关注的对象。

申玉菲只冷酷的表示，什么值得关注，不应由他们判断。如果汪淼执意在三天后重启项目，那倒计时将以更大尺度继续显示到太阳表面。

“三天后，整个宇宙将为你闪烁。”

汪淼在叶文杰的介绍下，驱车来到了中科院的天文观测基地。这里他可以看到宇宙背景辐射。他告诉科远，他要观测宇宙3k微波背景辐射整体上的各项同性的波动，振幅在1%到5%之间。这一要求在科研看来，就像是在看宇宙整体辐射背景波动是随着宇宙的膨胀，在宇宙的时间尺度上缓慢的变化。在一个晚上发现它5%的波动就意味着整个宇宙像一个坏了的日光灯那样闪烁。

不过既然是叶文杰教授介绍的人，他也不好拒绝。一切准备就绪后，终端屏幕上出现了一条平直的绿线，这就是当前宇宙整体背景辐射的实时数值曲线。

科源很明白，如果要看见曲线出现肉眼可见的变化，比等太阳毁灭的时间还要长。可当时间到达凌晨一点时，珂源看上终端屏幕的眼睛立刻被惊恐填满。

三天后，宇宙将为你闪烁，看着终端屏幕上高低分明的曲线和3k眼镜下太空成一个整体同步闪烁的红光。汪淼不得不相信了申玉飞的话，宇宙真的在闪烁。

汪淼将曲线的波峰与摩尔斯电码对照，发现每一张曲线对应的是一组倒计时。现在在宇宙尺度上，它的幽灵倒计时仍在继续。还剩1108小时，汪淼离开天文观测基地，独自在城市中游走。

他不得不再次拨通沈宇飞的电话，无力的问道“倒计时的镜头是什么？”

申玉菲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便挂断了电话。

汪淼明白，无论幽灵倒计时的镜头是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余下的千个小时中，对镜头的猜测将像恶魔般折磨他。读秒一直漫无目的的走到了天明，最后竟崩溃的哭了起来。

“又放倒了一个”

汪淼的哭声被打断，竟是大史玩世不恭的站在他的身后。原来大史一直在暗中跟着他，这让绝望的汪淼多少有了一些安慰。

当时听完汪淼的描述，认为宇宙在冲他眨巴眼纯属扯淡。王淼无奈的笑了，他的无畏来自无知大师，虽没心情思考哲学问题，但他发明了一条终极定理，邪乎到家必有鬼，即使那种现象已经超越了科学范畴。

大史浑身透着黑社会的气息，工作敏感度却是一般人无法企及。他擅长将许多看上去无关联的事情串在一起。加速器爆炸。

诺贝尔奖学者被杀，多名物理学家自杀，环保分子阻止核电站的建设等等。看上去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大使得出一个结论，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源于一个后台，他们计划搞垮科学研究。

不过这种事上面的人早已察觉，全国二十多个作战中心已经处于零战状态，至于敌人是谁，大使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敌人一定是个狠角色。因为连天塌下来都不会怕的，长子一死，将军都被吓得够呛。

不过再厉害的角色都有他的东西，而敌人恰好就怕科学家，尤其是基础科学解决这个问题，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扰乱他们的思想。人死还会有别人，但思想乱了，科学就完了。

可汪淼不明白，他研究的纳米材料并不是基础科学能威胁到哪种力量呢？大使建议包淼忘掉倒计时回去工作。也许那研究中真的有让他们惧怕的东西继续研究下去，就是对敌人最大的打击。

汪淼想起来，他上次去申玉飞的住处时，发现申玉菲正穿着一套伪装剧在玩游戏。像他这种对一切都淡若冰霜的女人玩模拟游戏，实在是很难理解，加上那个登录界面上的英文很特别。

王淼立刻就记住了，于是王淼穿上了感应服，带上显示头盔，在电脑上输入了那个网址。游戏启动后，汪淼立刻置身于一片黎明之际的荒原中。

接着一声巨响，两座山峰砸落在远方的大地上，被激起的遮天蔽日的尘埃散去后，汪淼看清了那两个，天立地的打击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