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萨哈林第一搅屎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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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树勋拍着茶几不怒自威:“本官一心为公,得罪的人还少么?何惧之有?来人,送客。”

当李梓钰、李梓宁和大东出门。

李梓宁疑惑:“我见他似乎不知道咱们玄天宗底细。”

“不能这样讲。”李梓钰说:“你不能认为,全天下人都怕咱们掌门。”

大东插嘴:“为何我觉得,他只是年纪大,精力不济,顾不上许多……”

当李氏兄妹离开,袁树勋的幕僚出来,忧心忡忡说:“大人,那赵屠子实非等闲,咱们如何不见好就收?”

“老夫已经到了这般年纪,早死一年,晚死一年,都是一样。”袁树勋自得一笑:“老夫巴不得他赵屠子来杀。”

幕僚脸带伤感:“大人……”

袁树勋捋须:“不但如此,老夫还要上书朝廷,请开国会。此生官至总督,已登峰造极,再难寸进。赵屠子不杀我,明年也要辞官而去急流勇退。赵屠子杀我,于我名声有益,何乐不为?”

没有点手腕和魄力,不可能敛财还得好名声。

袁树勋也看出清廷摇摇欲坠。

今日一番话传出,倘若赵传薪来杀他,他死后,任谁哪怕有真凭实据,也玷污不得他的名声了。

……

“在萨哈林岛,最高惩罚,刑事的也好,矫正性的也罢,全都一样是终身制。苦役劳动必定要伴随永久性定居;流放之所以可怕,正是在于他的终身性。”江涛六简明扼要给赵传薪等人解释毛子在北岛的法律。

佐藤正义点头:“是的,军官、官吏、公证人、会计、纨绔子弟、盗用公款或徇私舞弊等原因被流放至此的比比皆是,这种终身制的刑法,没有人性,让人失去希望,早晚会闹出大乱子。”

然而,狱警卢卡谢维奇不同意:“先生们,你们搞错了一些事情。现在的萨哈林和十年前比,已经是黄金时代;和二十年前比,犹如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和三十年前比,地狱都不足以形容此处的恐怖。我们以为要提防囚犯,然而事实上,这里的清白人家的太太们,很放心将孩子交给做保姆的流放犯。或者说,这里人人都是囚犯。佐藤正义先生说的酗酒问题,不是流放犯败坏居民道德,而是居民败坏流放犯道德。”

众人:“……”

赵传薪问他:“既如此,你过的好好地,为何还要来这里?”

卢卡谢维奇说:“先生,在岛上,我们的罪恶,我们的痛苦,以及我们个人本身,和这里严酷的天气和茂密的原始森林相比,都显得渺小和微不足道。这就是我想要离开的原因。”

这时候,能成文匆匆进来:“大人料事如神,那波亚尔科夫果然要跑,我们的人在码头看见他正往轮船上装行李。只是路途遥远,咱们快马加鞭回来传信时,想来贝加尔号轮船已经跑的远了,追之晚矣。”

赵传薪不急不缓起身,抄起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弯,朝众人点点头:“先生们,继续讨论维和局法规,我出去一趟。”

这种草台班子,他搭过了不知多少次,愈发游刃有余。

贝加尔号轮船航行在尼古拉耶夫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和日本的各港口之间,运载士兵、犯人、邮件、旅客和货物。

沙俄向萨哈林岛输送犯人时长几十年,为此,轮船可在衙门口领取很大一笔补助金。

贝加尔号上统舱和客舱都很狭窄,但清洁,清一色的欧式装修,还摆了一架钢琴。

船上的仆役是清国人,脑后留着长辫子,哪怕不在国内生活,辫子依旧不剪掉。

波亚尔科夫感受海上的冷风,心里一片寂寥。

他听旁边两个毛子谈话。

一人说:“当年我父亲,拿着一瓶伏特加,能灌倒一片基里亚克人,随便拿一盒烟,都能诈骗到鹿茸和金沙。还有一些人更厉害,他们每年夏季到萨哈林,让基里亚克人缴纳贡赋,不按时按数缴纳,便会被处死。如今世道变了,基里亚克人变坏了,变得不听话了……”

“谁说不是呢?在萨哈林的神甫,斋戒期会穿着白袍子鸡鸭鱼肉吃的满嘴流油,还喝酒。在黄金和鹿茸掠夺方面,丝毫不逊色他的教民。哈哈哈……想想真是有意思。”

波亚尔科夫拍打船舷,满脸不屑。

妈的,你们那点道行算个几把?

老子狠起来,不但盘剥异族,盘剥清国人,甚至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否则,船舱里的那一大笔钱哪来的?呵呵。

此时,有个留长辫子的清国仆役经过。

旁边毛子一把薅住仆役衣领:“包衣,去,你给我拿一瓶伏特加。”

包衣是他们对仆役的称谓,极尽蔑视之能事。

仆役摆手,说着生涩的俄语:“船上喝酒要钱的……”

那毛子抬手,扇了仆役脑袋一巴掌:“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仆役懦弱,畏缩,但坚定的摇头:“不行的不行的……”

“看这些包衣,平日里比狗还听话,一旦涉及到钱腰杆子就硬了起来。依我看,咱们把他辫子给剪了,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仆役听了,脸色煞白,好像即将面临生死。

另一毛子哈哈笑说:“你要是剪了他的辫子,他会痛哭流涕,我这样干过,不信你试试。”

周围的毛子看着仆役的窘境,没人出言帮衬,要么冷眼旁观,有的甚至露出嫌弃。

这些清国人,给他们的印象,普遍是古怪、懦弱,总是一副天生就该被欺负的样子。

而毛子是什么性格呢?

就算拿着一杆老古董猎枪,也照样敢去打猎,能吃肉绝不吃素,当然如果碰上了熊瞎子,而老古董猎枪卡壳,那么就祈祷熊瞎子开恩,尤其在一连卡壳五六次的时候。

这种贪婪贯穿始终,死了一个还有俩。

此时,有个声音在头顶响起:“呵呵,赵某可以确定,无论换了多少茬统治者,但凡在你们面前露出一点点怯意和破绽,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只要你们主体民族还在,你们会立刻卷土重来。”

在赵传薪看来,施暴的一方记吃不记打,挨打的一方却也记吃不记打,世界上再没比这更离谱的事情了。

“谁?”

众人抬头,循声望去。

见一个高大的清国人,正坐在船舱顶上,两条腿自然耷拉,黑色的半高领针织衫掖在裤子里面,戴着墨镜,虽是坐姿,却不显肚子。

“遭瘟的,你再说一遍,我会把你脑袋揪下来下酒喝。”

赵传薪乐了,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波亚尔科夫,转头望向说话那人:“来,大好头颅在此等你来取。恐怕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英俊的脸孔,给你机会占有,你可千万别不中用啊。”

那毛子大怒,夺过一个仆役手里端着的金属餐盘,朝赵传薪丢了过去。

赵传薪伸手,轻松接住,甩手,餐盘高速飞行,甚至产生了音爆。

嗤……

餐盘居然豁开这毛子的嘴角,嵌在了嘴里。

毛子瞪大眼睛,发出又疼又惊恐的“呜呜”声。

旁人也吓的手脚发麻。

赵传薪一蹬舱壁,人朝毛子飘了过去,抬腿空中侧踹。

这一脚有多寸?

鞋的大底踹在金属餐盘,餐盘卡入毛子的脑袋里。

毛子登时了账。

被欺负的国人侍者见了吓得跌坐在地上。

赵传薪恨铁不成钢,用汉语说:“你他妈遭受的苦难,都是你应得的。”

说完,按住另外一个毛子脑袋,猛地撞向船舷。

砰。

此人面目全非。

周围人大声尖叫着后退。

此时毛子当中有不少配枪的,也有脾气暴躁的,当即掏枪。

赵传薪拽住面目全非的毛子身体,横亘在身前挡住两发子弹,将毛子尸体抛了出去,撞倒开枪两人。

他上前,抬腿,猛踹两人脑袋。

咣咣两下,两人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另一毛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手斧,朝赵传薪劈来。

斧子在距离赵传薪脑袋二十厘米远处停顿,因为对方手腕被赵传薪钳住。

那毛子任凭使出吃奶的劲,手斧纹丝不动。

赵传薪一用力。

嘎巴。

其手腕被折断。

“嗷……”

赵传薪接住斧子,随手朝侧面船舱掷去,看都不看的将牛仔帽摘了扔过去,牛仔帽恰好挂在嵌在舱壁上的手斧斧柄。

“赵,赵,赵传薪,你想干什么……”波亚尔科夫牙齿打颤问赵传薪,眼神飘忽,似乎想要寻找逃跑路线。

“波亚尔科夫,我的意见是——别跑。”

“……”

忽然赵传薪似有所感,朝餐厅处望去,恰好对上四道目光。

他朝餐厅两人勾勾手指头。

那两人身形一震。

然后急忙摆手:“不关我们事,与我们无关……”

赵传薪左脚戳地,猛地一划。

地上一杆老旧的单发手枪被他的脚戳的飞起,赵传薪伸手,恰好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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