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互有猜忌(1 / 2)
第二十六章
五年前的一个晚上有个飞贼潜入了崔府,无意间发现了正在花丛中偷香窃玉的崔相鳌,便不再急着去偷东西,而是当起了欣赏偷欢大戏的观众。崔相鳌自己行事不光彩,发觉被偷窥也不敢声张,没有招呼府中护卫,而是光着膀子赤着脚独身上前擒拿窃贼。
不料,身心不在战斗状态的他武功发挥也不在状态,一不留神被窃贼点了穴道。窃贼制住崔相鳌后,下流地摸了摸那个瑟缩成团的丫环的优美的小下巴,眯着眼伸过头深深地嗅了一息,赞不绝口:“嫩如琼脂,光滑如玉,香啊,真香!难怪崔二老爷把持不住!”
崔相鳌气的怒火中烧,但在尴尬的情况下又陷入了狼狈境地,他宁肯死了也不愿吆喝引人过来,索性很硬气地沉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飞贼也很硬气地回答:“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尹一鸣。”
崔相鳌押车保镖走南闯北,没少听说尹一鸣的传闻,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窃贼,很不好对付,便也顾不得脸面了,想大声喊人,刚一张嘴就被眼疾手快身法快的尹一鸣点了哑穴。尹一鸣说:“崔二老爷,我今天是来求财的,不想伤人,至于色嘛······”他回头看了看那个香玉般的丫环,意犹不舍地叹气轻轻摇了摇头,接着对崔相鳌说:“这么标致的美人儿我还真不想错过,但是亲眼看到被你这么一弄,我心里有了障碍,实在是没胃口了。崔二老爷,你要是真的喜欢人家姑娘,就给她个名分,不能做妻,当妾也行啊!你这样偷偷摸摸跟我有什么区别?您还不如我,我对每一个喜欢我女人都真心实意,我可以为她们做任何事,包括死。可是您呢?从您刚才的做派,我就知道您对这姑娘根本不是真心,您只在乎自己,在乎自己的名声。唉!我真为这么漂亮的姑娘感到不值!您看看您,满脸皱纹,一把年纪了,弄的这事儿实在不怎么样!说得难听点,您这是一粒老鼠屎污了一坛美酒啊!”
崔相鳌气的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几乎要吐血,恨不得咬舌自尽。
尹一鸣又颇具调侃意味地说:“二老爷您别生气,这是您的府上,您爱咋地咋地,爱喝哪壶酒就喝哪壶酒。听说崔大老爷最近弄到了一块宝玉,我想带回去赏玩几天······”
这时崔相龙来了。崔相龙下午听到了弟弟崔相鳌与丫环暧昧纠缠的风言风语,凭他对兄弟脾性的了解,不用求证就完全可以断定那些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门风出了问题,他非常恼火,为了能把这件事处理的稳妥公平,他思来想去,很伤脑筋。他心情烦闷,到了深夜还睡不着,就披上衣服出来走走,却被飞贼尹一鸣说话的声音给招引到兄弟的偷腥现场。他气愤填膺,把怒气都撒在了尹一鸣的身上,大步走过来说:“想赏玩我的宝玉,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掀掉披着的外衣,举掌对着尹一鸣打来。
尹一鸣毕竟做贼心虚,交手十几个回合占不了上风就想逃跑撤退,他太自负自己的轻功而轻视了崔相龙反应速度,临逃跑前他掠到那个丫环身旁说了一句俏皮话:“姑娘,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呢?”就因为说这一句话,尹一鸣的后背中了崔相龙的一记重掌。喷了那丫环一脸血,负伤逃跑了。
崔相龙不堪睹视崔相鳌的狼狈形象,解开他的穴道,说了句:“你跟我来。”然后捡起自己的衣服,急匆匆的走了。
崔氏兄弟在浩然堂长谈后达成共识:由大哥、大嫂去劝说弟妹同意弟弟纳妾。然而,那个本可以得到名分的丫环没有听从崔相鳌的嘱咐“你先回去。”,而精神恍惚地游荡到了崔府西北角的院子上了吊。这件事之后,崔相鳌带着妻女搬到了镖局去住,因为那次打击,崔相鳌也的确收敛了一阵,随着时间的冲淡,风流的脾性后来死灰复燃,吃一堑长一智的崔相鳌再风流时,做的就隐秘稳妥多了。
那件事过后,崔相龙为避免家丑外扬,辞退遣散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下人,并严令嘱咐留下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许再提,赶快忘掉。”
五年来,崔氏兄弟从未再提起过那件事,好像真的彻底忘了,别人忘没忘记难以确定,却没人敢说起过。此时崔相鳌说那句话的时候,崔相龙也猛然推断出魏荆天要为尹一鸣报仇的结论。他没有自寻烦恼接着往下想,气愤地说:“尹一鸣做贼行窃,魏荆天不加管束,事隔多年还要报吃了那一点亏的仇,他这师父当的可真是混蛋!”
崔相鳌说:“魏荆天他就是个老混蛋,护犊子是出了名的,要不然尹一鸣怎么会那么猖狂!”
崔相龙怒道:“尹一鸣夜闯民宅行窃,我伤他是捉贼自卫,魏荆天他再怎么护短又能怎么样?我当年只是打了尹一鸣一掌,魏荆天要为徒弟报仇也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约战啊!他鬼鬼祟祟地藏匿在我们府上这么久,还把林方的儿子林天鸿牵扯进来想搞什么花样?真是岂有此理!”
崔相鳌说:“大哥,你是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魏荆天是什么人?‘五毒鬼手’的绰号是怎么来的?他要报仇什么歹毒的奸计都想得出来,他不单只是要杀了你我报仇,他这是要······要······哎!反正他想干的可不这么简单,否则他······他就不是‘五毒鬼手’了。”
崔相龙大体料到了兄弟没说全的话,担心魏荆天做出很恶毒的事,心中恐慌起来,冷冽说道:“鲠骨在喉,不吐不快,芒刺在背,必须尽快拔除。你快去安排,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越早下手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崔相鳌离去前崔相龙又交代:“林天鸿一定是受了魏荆天的蛊惑逼迫,尽量保全他,能够劝他回头最好,否则也别伤着他,把他交给张道长,让张道长也好对林方有个交代。”
崔相鳌回到房间就关严了门窗准备写邀请信贴,一边磨墨一边构思书写语句的分寸,对什么人该怎么说,该不该透露实情,透露几分为好,既不能让人疑心自己的炫耀之意,也得显露出点能吸引人的刺激意味。用语的分寸的确不好把握,崔相鳌一中午才写好了五封内容不同的请帖,上面约定的时间定在八月十三,比崔老太太的准确寿诞提前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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