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嗯,真香!(二合一)(1 / 2)
摸了摸头上那膨胀了三分的肉鬓,饶是以佛祖的定力也撑不住龇牙咧嘴了一番。
自成佛以来的无尽岁月,祂极少吃亏,更是靠着精湛的算计,乱中取利,一步一步将佛门带到了如今的地步,除了几个大汉所在的天地之外,多元九州,无穷天地之中,随处可见佛门的身影,香火信仰更是如汪洋对凡人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靠着佛门秘法,在这九州能让祂吃亏的不过一手之数。
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何况,佛门虽然抢占香火,但对九州天地却并无害处,恰恰相反,在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作为维持者,守护者的形象出现。
而且佛祖本人,在天庭之中更是有个五老的职位。
当然,这个五老的职位跟道门的五方五老有着极大的差别。
道门的五方五老要分开来看,五方指的是青赤黑白黄五位上帝,五老指的是东南西北中,五岳帝君。
而佛门所担任的五老,更像是一个挂靠的虚职,在天庭名册当中确有这个名字,位置仅次于昊天上帝跟三清四御,但名字却不在封神榜之上,有议事权,却没决定权,更不承担镇压天地的权柄。
当然,如此也不错了。
毕竟说到底,佛门是外来的,虽然凭借九州内乱,一跃成为九州香火信仰的支柱,但在佛门崛起之前,天庭中心的位置已经确定,没了更改的余地。
所以,哪怕佛门日后势大,也仅在外层敲敲边鼓,拿下了地府跟天庭里一些神位还要受制于人,如此便是极限了。
如果想要改变这种局面,非得把天庭推翻重建,但真有这本事,区区几个大汉天地还能拒绝佛门的进驻?
不现实的。
虽然天庭在诸多传说里边儿,都更像是背景板一样的角色,但写传说的那都是些什么人啊?说好听的叫文人士子,不好听点儿就是一群凡俗之物,他们懂什么天庭?
神灵品级这玩意儿看看就成,真拿它当真的不是蠢就是傻。
天庭众神,单纯的地域类,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一方天地里的都是底层。
能够穿行诸界,在多元九州统一自身神位的,去哪片天地都能调动自身权柄的,那才算是逃脱了底层的樊笼。
而王侯将相,真君之类的要更高一点,但也有限,勉强算是中流砥柱的级别。
真正的天庭扛把子,起码得在神名后边儿跟个帝号,而帝王之中又分三六九等。好比自家那位珈蓝,由纯粹的香火支撑起来的是帝号当中的下等马,既有香火又有权柄的算是中层,而像是三清四御便是顶点,最终便是皇天后土两位帝祇。
当然,如果觉得这套太过繁琐的话还有个更简单的法子,去读读九州历史,但凡在大汉以前就存在的,又在天庭里边儿任职的,基本都是拳头最硬的那批。
先前,祂只以为这小子,不过是背靠五岳帝君中的两位罢了。
祂们虽强,但佛门也不是泥捏的,哪怕排除祂佛祖,这灵山还有数十尊佛陀,无论从势力还是实力上都不输对方,更何况一个后辈,虽有些资质,但说到底不过是个投资,更直白点儿,棋子罢了!
让渡些利益,给些好处,挖过来也没什么难处。
但谁能想到,这玩意儿还跟汉之前的上古九州,甚至于蛮荒上古有牵扯的啊?
不是,一个从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血脉混杂几近于凡人的小玩意儿,究竟是怎么跟那遥远时代牵扯上的?隔八百辈认祖归宗也太夸张了点。
再说了,你有这关系,在上古混迹,在那无垠的天地施展岂不是更好施为?
何必要干这舍近求远的事情?
打砸灵山的那位祂是没什么办法了。
那标志性的外貌,以及精湛的技艺,无不标明了对方的身份。
面对这位上古兵神——蚩尤,佛祖着实没什么办法,不提实力强弱,光是跟一个死人较劲儿就是无头悬案,毕竟人王不会允许一个死人再度复生,而那边的本土势力也不会允许佛门去横插一杠。
反倒是防风氏,听说对方最近死而复生,还又得罪了当代人王,若是托些关系,未必不能去探讨一番,哪怕不能尽数补偿,能哄骗一些法宝亦或是上古特产也是极好的。
虽然上古之人大多偏执。
但总不能,这自己吃了亏,还没个讲道理的地方了吧?
不过挖墙脚的事儿是没法做了。
这才刚刚起了个头,就是一计迎头痛击,灵山天地因此遭受的损失恐怕得赔上佛门在诸多天地百年来的香火,就这还只是粗略修缮,若是恢复以往那投资海了去了。
不去找点儿赔偿,祂是真的心中过不去这个槛。
毕竟佛门太穷啦!连取经传道都得用金子来弥补抄录经文的费用,可知佛门也是地主家里没余粮,但赔偿是赔偿,灵山遭此灾厄,不跟两个罪魁祸首追责一番着实说不过去。
“金刚藏菩萨何在?”
话音落下,远方的天地忽的升起一阵金光,紧接着便有一位脚踏金莲,身呈青白色,左手握拳,右手持青莲花,花上有独股杵的身影疾驰而来。
站定在灵山大殿之前,眼神下垂,微微躬身,道:“不知佛祖唤贫僧来此有何要事?”
佛祖的目光在对方的身上扫视了两圈。
若不是金刚藏行事不紧密,贸然开启那印信,但凡事前给自己辨别一眼,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难以收拾的程度。
但面色上却无不妥,只见到佛祖音色平和道:“此事因你而起,便因你而终,此等不识天命之辈终究跟我佛门无缘,便随他去吧。
但他毁坏我佛门寺庙,断绝香火的事情却不可不闻,派你去寻他一番,若是肯乖乖归还,且赔偿损失的话,那此事便罢,若是个不知变通之辈,那就教训一番,找个凶恶之地镇压千年以作惩罚,谅那些家伙也说不出什么来,你可知晓?”
“贫僧知晓了!”
虽然面色凄苦,但菩萨还是乖乖地接下了这个差事。
毕竟,这事儿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自己的疏漏,但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说再多又有何用,只希望那个地祇是个通事理的,乖巧一些别让祂难办。
也希望佛祖没做谜语人,对方的长辈没那么小心眼儿。
不然若是自己碰上了,祂的金身可没有佛祖这么牢靠,经不起刀砍斧凿这么折腾.
不行,不能这么莽撞的过去。
俗话说家教家教,有什么样的长辈,就有什么样的子孙,能当蚩尤徒弟的,想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虽然一个五品的地祇并不被菩萨放在眼里,但耐不住这玩意儿精通摇人之术。
有了手牌的前车之鉴,自己得想个办法.
不如去天庭走一遭?
当这个想法在菩萨心底出现的滋生之后,便迅速发育成参天大树。
是了,祂担心什么。
那地祇这番行径本来就不占理。
这天底下的神位都是有数的,若是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大肆掠夺权柄成就己身的话,那这九州无数天地岂不是每天战火纷飞,牛诡蛇神,诸多教派打成一团?
真要这样,置天庭地府何地,置佛门又在何地?
先去天庭一遭,说清原委,让他们自家人分说去。哪怕最后没结果,那也是最后,总得去天庭辩解一番,关押个几日才能有结果。
而众所周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而真正的天庭所在的九州本土,时间流逝的速度可要比那些下属的天地缓慢的多了去了,几日功夫几十年都过去了,有这时间,大辽还不得被祂经营的固若金汤?
哪怕那玩意儿再有什么心思,也只能望洋兴叹!
不愧是祂,念头一转就能想到如此一箭三雕的办法,既平息了事端,也规避了风险,顺带还能完成佛祖的交代,最重要的是,天庭自己的惩处可跟祂没什么关系,任谁都不能再因为此事跟祂过不去。
想到就做!
于是,金刚藏菩萨躬身一礼之后,迅速驾驭金莲冲出了灵山天地,跨入虚空顺着先前开辟的道路,朝着九州本土急驰而去。
见状,佛祖收了神通,转身回了灵山大殿之中,紧接着一道佛光从殿内升腾而起,自上而下弥漫整个灵山天地。先前被战斗波及的建筑跟地形在这道佛光的蔓延下,正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修复着,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佛光同样蔓延在佛祖的身上,为祂治愈头上的肿胀跟身上的伤痕。
原本撤出灵山的沙弥,也在诸多罗汉的带领下,如蚂蚁搬家一般蜂拥而回。
而再度热闹起来的灵山,却无人注意到,山腰间一座菩萨殿已经空了下来。
与此同时。
远在另外一片天地,大辽,潢河源头,一群身上功德跟佛光交相辉映的和尚们,正咬牙艰难的抵挡着火海的蔓延,数十年苦修而来得佛光跟行善积德得来得功德如开闸放水的大坝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动而出,形成几近实质的浪潮,一浪又比一浪高,蜂拥向前,跟延烧而来的火海对抗。
而在他们的头顶又有数十件佛珠,禅杖,经书之类的法器升腾到空中,其上金光交相辉映形成一片宛若天幕的壁障,抵御着天上坠落的滚滚雷霆。
至于狂风吹拂,大地板荡,则都由肉身抗下。
但还没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这被分割成数个的战场之中,那片金色的天幕上首先出现了颓势,只见在天雷源源不断的劈凿下,金色的天幕上呈现出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痕。
法宝,法器,一字之差,其中差距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就像是工艺品跟文物的区别一样,一个三块钱俩,五块钱三,而另一个则很难用价值衡量。
哪怕有主人佛光源源不断的灌注,但也仅仅坚持了一会儿,就已经后继乏力,先是维持的天幕出现裂痕,而后法器本身也如同长年累月受风吹雨淋的砂石一般,逐渐化作粉末崩散。
见状,一众和尚的心里苦痛难言。
但坏消息还不止这一个。
佛光跟功德汇聚的浪潮虽然跟火海拼的你死我活,但实际上却是浪潮抵不住火焰的灼烧,只是靠着数量的堆砌,才减缓了火海蔓延的速度,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身功德跟佛光枯竭,火海行进的速度也愈发迅捷,滚滚热浪袭来,直将他们的毛发烫的卷曲。
苦也!
谁能想到,这原本只是走个过场的事儿会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眼看着他们的手段就要用尽,小命危在旦夕。
怎么往日里极其护短的佛门,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求救的讯息发了又发,到现在也没见有一个罗汉菩萨前来救场地。
而且,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好处,那佑灵王就当真不怕佛门怪罪?
为首的和尚不得而知,但没有大佬来救命,他们自己却不能任其发展。虽然佛门走的是今生苦难,来生福报,积功行善,得见灵山的路子。
但这并不代表,和尚们一旦遇到难以抵抗的事情就要束手就擒。
转世轮回,那毕竟是绝境之下的无奈之举。
如果有办法的话,谁愿意转世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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