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话 术式“幻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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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夏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概是近在切肤之间的阴冷和绝望,如冷风般能把人瞬间吞噬。

“你们两个这不是很厉害吗?沾染死亡绝望气息的术式,暂缓让一切变得可能带来希望的术式。有些术式也是需要勇气的。”东堂依旧看着窗外,但他第一次郑重地称赞了两人。

可新田和夏树却丝毫没有感到高兴。

“那花代表了什么?”新田说了见到夏树术式后的第一句话。

“美人蕉。”夏树惆怅地回答,“象征着美好的未来。”

在阳光下,酷热的天气中盛开的美人蕉,端庄又娇艳,让人感受到它强烈的存在意志。

在比赛中拿到努力很久的成绩,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却因此丧命的人。夏树三人临走前,看到他怀孕的妻子,已经显怀,哭着抱住如同安然睡着的他,接受“他的死亡只是走向下一段旅途”。

夏树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她可以让人们接受死亡,可是,那些断了手保住性命的职业选手们,又该如何接受呢?

*

清子在入学一个月时,也接到了她在高专的第一个任务。

辅助监督一边开车一边和清子讲解此次任务。

“是一名行暗杀术式的诅咒师,殿下您的任务只是查看咒力残秽,查找行踪,请您务必不要深入追踪,一切以您的安危为主。”

清子接受辅助监督的善意,微笑着点点头,继续查看手中的任务卷宗。任务描写很模糊,是绝密级的任务,被杀者是谁,照片和资料全无。

案发地是奈良市,案发现场只有少数知道咒术高专的警局高层人士和“窗”,他们没想到,高专派来的竟然是一名穿着名贵和服,高贵典雅的少女。任何时候都端庄得体的清子,站在满是血污的房间,也丝毫没有一点异样,她举手投足安然自若,仿佛她在花园中赏花,而不是在腥臭扑鼻的房间内检查残秽。

“清子殿下,”有警局高层认出她,“我们不知会派您来,这里…”

“无妨。这是我在高专的任务。”清子颔首,皇室贵女任何时候都是处变不惊。即使她刚踏进房间,就知道这次的任务,一定是有人故意指派给她,说不定想看她出丑。

“是首相大人结束演讲后,回酒店休息,在这里遇刺的。因为知道大人身边有咒术师保护,所以来的杀手也不是普通人,而是诅咒师。”

清子检查了下被咒杀的术师和那位总是和皇室作对政见不合的首相。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为那个诅咒师鼓掌喝彩,这人,她早就想杀了。

咒力的残秽在她眼前浮现,是很厉害的术式呢,似乎是天生的忍者,清子笑起来,这样的人,倒的确适合做一个诅咒师,而非咒术师。

“首相大人的死讯还未公布吧?”清子并未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并未。因为还不清楚如何对公众交代。”

清子点点头,的确,这里边可做的文章太多了。不过,她才懒得管他的事情。现在,她只对那名诅咒师有兴趣。

“抱歉,高专只让我来勘察咒力残秽,无法帮上什么。但这里的咒力情况,和我的猜测,我会如实报告的。”清子装作悲痛的样子准备离开了。

回程时,在快要出奈良县界的一处山下,清子忽然要求下车。

“山上有一座寺庙,我很久未去了。这次正好路过,能请你等我一下吗?”清子让辅助监督在路边等她。她独自上山。

四五百年前,这里曾是“伊贺四十九院”的寺院,以供奉着弥勒菩萨的本堂为中心,周围围着四十九间山伏房。这里是伊贺流忍术的发源地,曾教导无数平民在这里学习忍术,成为伊贺三大上忍世家开始的地方。不过,现在,这里只是荒山野岭,有一座孤零零的寺院,看起来也很久没人供奉了。

清子看到了坐在寺院唯一殿落中正在喝酒的男人,络腮胡,蓬乱的头发,身上也脏兮兮的,是她平时最嫌恶的人。但此刻,她却露出再友善不过的笑容打了招呼。

“嗨,请问您是百地家、服部家与藤林家的哪一家?”

“服部。”男人打量着明显是贵女的清子,他看到了她和服上那枚略显突兀的旋转纽扣,“你是高专的咒术师?京都还是东京?”

“京都。”清子苦笑,和服上那枚纽扣果然太显眼了,她就说怎么会有人往和服上别一枚纽扣的嘛!

“哦,是要来祓除我的?”服部喝了口酒,不在意的问。

“当然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猴子,杀了就杀了吧。我是来拜访您的。曾经威望强盛的忍者世家,现在却没落成这样,拥有忍者术式的您,甘心吗?”

“呵,和你这样的贵女可不同,我们忍者,历来都是平民。”服部自嘲,“滚,我讨厌高专的人,尤其讨厌高专里咒术御三家的人。”

“我不是御三家的。我是皇室的咒术师。”清子收起友好,露出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冷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认我为主,一个是我现在杀了你。”

诅咒师服部哈哈大笑,他笑得表情狰狞,终于像是一个正经的诅咒师。

“乳臭未干的小鬼,也敢说这样的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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