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 鸠占鹊巢贵客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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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话,鲁肃一边将手背到身后示意身后青壮们后退上船,这里由他暂时拖住雷薄为大家登船争取时间。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正是因为对面的雷薄与他旧识。

半年前,两人一起投到袁术麾下,鲁肃被任命为东城长,而雷薄是校尉。此后两人曾两次在一起饮酒,话语投机,由此便有了交情。

此外,雷薄和鲁肃还是同乡。

不过两人之前并不认识,直到结识之后方知彼此间还有同乡之谊。

刚才追兵初到时,鲁肃没有认出领兵前来之人是雷薄,因此他焦急难安,以为自己此次在劫难逃了。不承想,雷薄第一次喊话之后,追兵追击速度骤减,以至于三百步的距离竟然用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使得鲁肃一行人足足后撤两百步,几乎和追兵追赶的速度相差无几。

也正是追兵行迹诡异,才让鲁肃认出领兵之人是自己在袁术帐下结识的同乡雷薄。至于追兵为何突然减慢速度,显然是雷薄有意放水,刻意给他时间退到渡口岸边。

而此刻两人对峙喊话,实际上不过是一种变相告别的方式。

因为两人曾是同僚又是同乡,相识一场不容易,今日一别,此后彼此之间也许就有可能成为敌人,亦或是再无相见之日。[]骁骑507

至于雷薄为什么敢私自放走鲁肃,原因很简单。因为鲁肃职位低微,区区一县之长而已,并且投效袁术的时间很短,袁术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此番袁术之所以要下令缉拿鲁肃,起因是听闻自己治下竟有小吏擅自弃官离去,一时气愤便下令捉拿,仅此而已。或许袁术现在都已经忘了鲁肃是何许人,更不会记得自己之前下令缉拿过他。

事实验证了鲁肃的判断。当对面的雷薄看到鲁家扈从和族人相继退到河边登船时,雷薄没有任何表示,俨然视若不见。依旧不紧不慢地和鲁肃说话。而他身后的兵士出言提醒,反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一众兵士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言语。

“鲁子敬,我姑且相信你所说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那由我作保向主公说明情况,你可愿意继续留在主公麾下效力?”眼看鲁肃身边的扈从大多都已上船,雷薄还想最后挽留一下,大声说道。

鲁肃微微摇头说道:“将军好意,鲁肃领情了。只是事已至此。岂能再回头?果真如此。那我鲁肃岂不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出尔反尔,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语气稍顿后,鲁肃语重心长地说道:“雷薄将军,临别之际我有一言君记取。对错不论,将军姑且听之。袁术倨傲自大,目中无人,轻言寡信,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实乃赏罚不明之人。值此『乱』世之中,此等诸侯纵能逞一时之强,却终究难成大器,早晚必被其他诸侯诛灭吞并。将军在袁术麾下的地位不高不低。暂时可以借此安身,日后还需谨慎行事,审时度势方为正途。待局势有变,将军切勿逞强出头,只需坐观其变明哲保身。如此或许我们二人还有再见之日。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就此别过,将军多保重,后会有期!”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鲁肃陡然转身撒腿狂奔,根本不看身后的情形。两百多步的距离顷刻便至,随即他纵身一跃跳到渡船上,急声道:“开船,快走!”

“鲁子敬休走!”目送鲁肃跳上渡船,雷薄突然扭头对身后的兵士厉声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呀!若是主公追问起来,你们担当得起吗?快给我追,抓活的!”

“杀呀———哒哒哒!”

被雷薄喝斥的兵士当即拨马便追,嘴里大声叫嚣着,直奔河岸边冲去。然而,身为领兵将领的雷薄却勒马原地,远望着已经驶离渡口的七艘渡船,脸上浮现出怅然若失的神情。

目送渡船渐行渐远之中,雷薄自言自语地低『吟』道:“鲁子敬生『性』豪爽,眼光长远,大智若愚,实乃世之大才也!可惜主公被『奸』佞蒙蔽,不识其才,轻言寡信,终是将此等贤才拱手送与其他诸侯。也许不久之后,主公就会为今日之失懊悔不迭,只可惜悔之已晚,良才难再得!”

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小『插』曲,原本不足为道,然而恰恰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插』曲背后却隐藏着影响整个大汉局势命运的大事件。

此刻独自沉『吟』的雷薄并不知道,他此次私放人犯,不仅救了鲁肃这个世之大才,还间接救了一位世之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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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骁骑507

渡船栈板上,看到岸边追兵没有跟着渡船沿岸追赶,也没有『乱』箭齐发,鲁肃长嘘一口气,紧绷的心弦顿时松弛下来。

随之他站在船头目送雷薄一行三百多名轻装骑兵缓缓离去,这才彻底放心了。

其实鲁肃刚才心里极其忐忑,手心直冒汗,后背发凉,生怕雷薄变卦,突然下令兵士从自己背后放箭。果真如此的话,那他鲁子敬这条命今天就算交代了,空有一身才华还没来得及施展却就此从世上消失,在籍籍无名中死去,白白虚度二十余载光阴。倘若如此,那他真是冤死了!

实际上,鲁肃并不能确定雷薄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和族人扈从,刚刚他纯粹是在赌,就赌雷薄还有几分仁义之心。侥天之幸,他赌对了;雷薄其人虽然善于投机且心狠手辣,却终究念及同乡之情没有对他下毒手。

或者,这与鲁肃干脆果断的行动速度也有一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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