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6 人偶使者(1 / 2)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当一样相似的东西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它一定有一个源头连接到我所认知过的事物。正在袭击人偶的东西,和五十一区曾经制造的实验体“黑烟之脸”是如此相似,那么,弄清楚这个在噩梦拉斯维加斯中出现的“黑烟之脸”,到底属于哪一方就很重要了。如果是五十一区的人——他们有一部分人被铆钉率领的队伍收留——为了应对神秘扩散化和电子恶魔召唤系统的侵蚀,才使用了这玩意,那么,事情就会简单一些。但是,如果这是噩梦拉斯维加斯本身产生的事物,那么,噩梦拉斯维加斯到底是哪方势力构建,就值得令人怀疑。
尽管我自认,自己并不需要弄清楚这些事情。反而,无论谁在进行阴谋,有多少阴谋正在进行,都会让“精神统合装置”以一种可以接触的方式暴露出来,而并非如现在这般只知道其存在,却无迹可寻。要控制中继器去完成一些事情,就必须拥有控制核心,只要现并夺取了这个控制核心,就能进行下一步。就我个人来说,这个过程其实并没有具体的计划,我所做的,仅仅是维持自己所在的城市,顺便等待着各方势力的争斗达到顶峰,而后从中取利。
因此,在这个意义上,无论黑烟之脸是什么,噩梦拉斯维加斯具备怎样的意义,电子恶魔召唤系统和神秘之种又产生了怎样的共鸣,都不是必须弄清楚的。也许,对末日幻境的局势来说,弄清楚这些情况是有重大意义,但是,从病院现实的角度进行观测。这些情况都不过反应同一类病况的现象,是“末日逐步逼近”的一个征兆而已。它们看上去有连锁性,但其实并不具备单独的意义,而是,整个连锁事件的生,拥有同一个意义。
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病情正在恶化。末日幻境演化到如今,“剧本”已经变得无比庞大,细节也十分完善,如果将这一切,看所是研究者、“病毒”和“江”的互动,那么,这次末日幻境很可能就是一个得出决定性结果,亦或者,决定某个阶段性成果的时机。这是我很早之前就有过的猜测。而正因为我尝试站在“江”的角度上去看待这些情况,才会认为,那些局限于末日幻境本身的阴谋和秘密,没有多大意义,更重要的,在于可以对末日症候群患者整体意识产生影响的力量。
我并不具备这样的力量,但是“江”具备。任何低于这种层次的力量,对于“江”都是无用的。所以。精神统合装置才意义非凡,中继器也才成为末日幻境中的兵家必争之物。尽管“江”没有自行探索精神统合装置的位置。具体原因不详,但我觉得,一旦精神统合装置暴露出来,“江”一定会释放力量,在那个时候,任何低于“集体意识”层次的力量。都不足以和“江”抗衡。
这也意味着,除非纳粹可以一直保证对这台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绝对控制,否则,在“江”和“病毒”的斗争中,它们在这个中继器世界所展出来的任何东西。都如沙堡一般不堪一击。而纳粹偏偏不可能保证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绝对控制,先有末日真理教的布置,后有爱德华神父的潜伏,再有nog和其他神秘专家的入侵,眼下为这台中继器主人的纳粹,面临着极为强大的挑战。就我所知的关于这台中继器的情报来看,我觉得,纳粹有可能已经认知到这一点,并做好了放弃这台中继器的准备——所以,我才猜测,他们有可能利用这台中继器制造了陷阱,也才称呼这个中继器世界为陷阱世界。
如果早已经决定舍弃这台中继器,而求取对敌人的最大打击,那么,这台中继器的古怪,就可以得到解释。这个中继器世界的情势展,已经呈现出加的末日化,而这很可能是决战之前,所有人心有默契地推进,至少在前阶段,各方势力的需求,似乎达成了一致,因此,神秘化的扩散才如此顺利。
在这样的一个无比脆弱的陷阱世界中,几乎不可能保护什么。而我执意保护这个城市,保护这个世界的咲夜、八景和玛索等人,最终也只会是失败而已,而且,也并非是理论上一定要做的事情,这个城市和咲夜她们有可能根本就无法坚持到最终决战的时候。这一点,我一早就明白了。可是,我并不是由理智主导的生命,而是由感性主导的生命。我在心中有一个微小的希望,在我所珍视的人死亡之前,对中继器的争夺就会进入最终阶段,而我可以在纳粹动陷阱之前,一次性干掉所有人,把持这枚精神统合装置,进而阻止这个中继器世界的末日。
我可以像一把尖刀,在所有人都忽视的时候,突然直插局势的心脏。
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格外注重各方势力的情报。也许这些情报不足以左右胜负,依靠“江”的力量,我完全可以大杀特杀,但是,哪怕这些情报,可以让我做出致命一击的度稍微快上一些,也是极好的。胜利是必然,除了“病毒”之外,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所以,我追求的是——获胜的度。我要用所有人都无法反应过来的度和强力,在这个世界完全陷入末日之前,夺得精神统合装置,接手对这个中继器世界的控制。
要达到这个目的,我认为,最关键的一点,在于精神统合装置,亦或者是中继器控制核心暴露出来的时机,这个时机,必须早于这个中继器世界的末日终点,越早暴露就越好。我不确定,纳粹有没有想过,引来更多的入侵者,将所有人封锁在这个中继器世界中,让所有人伴随这个中继器的毁灭一同消亡。
各方的进度到底如何,因为没有足够的情报源,所以相当被动。我也有想过和除了nog之外的其他势力合作。至于应该如何合作,和哪些人合作,暂时还没有细致的计划。我一直在观测神秘化扩散过程中,各方的动静,以做出进一步的判断。
在爱德华神父有所动静之后,似乎代表五十一区动静的黑烟之脸也出现了。让我不由得有一种情势加的感觉。我希望可以通过这个黑烟之脸,找到其背后的源头。而电子恶魔“木偶”和黑烟之脸的碰撞,可谓是出乎意料的惊喜。我可不希望有哪一方被干掉,也许木偶的操纵者,也可以带来部分情报。
木偶已经注意到我这边,只是那木然的面容,看不出半点情绪。它之前的狼狈,说明它在和黑烟之脸的交战中落于下风,我不清楚它到底拥有怎样的神秘。又是如何被压制的,但它现在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木偶在黑烟之脸席卷而来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强烈的喷气,背后的两个喷气孔,四肢的喷气孔,在这一瞬间,朝街对面产生一股巨大的冲击。噩梦拉斯维加斯的建筑基本上是无法损毁的,至少。我还从未见过,那并非是坚固的物质。而是带有一种“无法被摧毁”的意识特性。所以,木偶释放出来的冲击几乎看不到效果,也许,它应该朝黑烟之脸这么做的,我觉得,这股冲击可以吹散黑烟之脸。
木偶的目标是钟表店内。而在它借助反作用力冲来的时候,店门自行打开了。不是我控制的,应该是玛索。木偶就像是自投罗网,但也许,它是认为。我才是这家店的控制者,会帮它的忙?不管怎样,木偶还是成功落入店内,它的姿势控制十分差劲,陡然爆的动力,让它就像是摔进来,若非及时调整喷口,就会撞到墙壁上。即便调整了喷口,它仍旧免不了撞上柜台,而这里的柜台也相当坚固,只是防盗的玻璃在撞击中碎了一地。
我没有理会它,店外的黑烟之脸再一次嚎叫,空气扭曲,足以说明这种嚎叫的破坏力。它也转过脸来,隔着橱窗直视店内的木偶。我和木偶都没有更多的动作,在一片寂静中,黑烟之脸化作一卷烟雾腾空而起,似乎放弃了继续追击。
我走向木偶,木偶的喷口出空空的声音,没有喷出任何气体。它的动作变得凌乱,衬托出它的情绪之慌乱,也足以说明,它并非只是死板的造物。这样的表现其实挺奇异的,我没有看到它的操纵者,而正常情况下,仅仅是电子恶魔本身,是不会产生情绪的。这个电子恶魔和曾经的夜鸦夸克一样,是通过寄托意识的方式,进行远距离操纵的吗?
没有给我询问的机会,木偶已经再度生变化,一层层木片从它身上剥离,还没落地就化作晶莹的粉尘消散于半空中,之后露出的身体是一名少女。看样子和我差不多大,身体正从青涩朝成熟转变的阶段,身穿露出肩膀和肚脐的皮衣,皮裤也是极短。不过,她的妆容又深又重,熏黑的眼妆,深紫的唇彩,加上鼻子、嘴巴和耳朵上的各种环,几乎掩盖了她原本的模样,完全不符合我的审美观。我不会用这样的外表去质疑她的性格和人格,但是,第一眼的感觉的确谈不上有多好。不过,幸好她的身材还不错,不至于第一眼就让好感下降到冰点。
我打量着她,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错过。对正常女性来说,这样的目光是极不礼貌的,少女的表情掩盖在妆容下,眼神却没有正常的羞恼,反而有些奇异。我说不出有怎样的情绪包括在内,但那绝不包括羞涩、愤怒或平静。她的心绪没有写在脸上,但内地里,大概是汹涌的吧。我觉得,她有些好奇,也充满警惕,除此之外的情绪,都像是伪装。
“这里是你的鬼影噩梦?”少女问到。她竟然知道“鬼影噩梦”这个词,我不能肯定,这个词语是我独创的,但是,若非是从我这里传播出去的,而是由另一个地方的某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同样的东西,使用了同样的词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鬼影噩梦,音完全没有错误。
“你知道我?”我反问到。
“你叫高川。没错吧?”少女的声音意外地柔软,和她的打扮形成强烈对比,“有人跟我说,可以到这里寻求帮助。”
“谁告诉你的?”我又问。
“一个网友,没见过面,她也来过噩梦拉斯维加斯。和你见过面。”少女很有耐心地回答到。
“是男性还是女性?”我问。
“不清楚,在网上经常交流,但从来不过问个人信息。”少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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