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各方反应(1 / 2)
八月初的《德国医学》中,约翰﹒亨特拉尔先生所着的两篇有关阑尾炎的解剖、病理等观点的论文,在九月初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大多数订阅者的手中。
同一本杂志,大家看到的时间可能前后相差两个月。
最悲剧的就是北美的医师们,无论是《柳叶刀》还是《德国医学》,他们运气好的话确实能在一个月之内看到,但是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拖上两个月也属于正常。相比较而言,处在世界中心的欧洲医师们就要幸福多了,像维也纳的医师们,基本上一周时间就差不多能够收到《德国医学》的最新一期了。
九月初,维也纳。
维也纳总医院,也就是维也纳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这座医院在医学史上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作为这个时代欧洲最顶尖的医院之一,维也纳医院除了总体水平处于领先之外,还有两个在医学史上不能不提的医师存在——弗洛伊德和毕尔罗特。
弗洛伊德从生理转到外科,又从外科转内科再到精神病,现在刚刚开始接触心理学,正在巴黎跟随另外一位大牛学习催眠,《梦的解析》甚至连雏形都还没有形成。但是以前曾经是柏林大学外科学教授的毕尔罗特在几年前又开创了毕1式手术,此时却声望正隆。
$★“教授!”
外科医师沃尔夫勒拿着刚刚收到的《德国医学》,急匆匆的走进了毕尔罗特教授的办公室,大声的说道:“您一定要立刻看一看这一期的《德国医学》,上面又刊登了两篇柏林大学亨特拉尔先生的论文!”
“哦?这次是有关哪方面的?”
正在伏案工作的毕尔罗特有些讶异的抬起头,接过了助手递过来的杂志。
如果是普通的外科医师,毕尔罗特可能根本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毕竟一般人在短时间内即使频频发表论文的话,其内容往往都会集中在一个研究领域之内。但是对于这位亨特拉尔先生,毕尔罗特可就不敢如此武断了——瞧瞧他这一年来的研究方向,广杂的甚至让毕尔罗特觉得不可思议!
无菌消毒和局麻技术还好说,毕竟都是外科医师们的工作,但是当毕尔罗特因为无菌消毒和局麻技术而开始关注起这位亨特拉尔医师。查找他以前曾经发表的论文时才发现,仅仅在《德国医学》和《柳叶刀》两本期刊上,这家伙就还发表过一篇关于血型的,还有一篇关于腹部冲击法的……
所以听到沃尔夫勒的话之后,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还是有关于阑尾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沃尔夫勒郑重的说道:“不过这一次亨特拉尔先生已经完成了十六台阑尾切除术,并且病人全部康复了!”
“什么?!”
毕尔罗特闻言大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对于这位亨特拉尔先生会开始进行阑尾切除术,毕尔罗特时早就有了思想准备的。事实上。任何一个外科医师看了八月份那两篇论文之后都能猜得出来,研究完了解剖、生理和病理,甚至把诊断标准都放出来了,接下来完成的必然是阑尾的切除。
在毕尔罗特眼中,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毕尔罗特没想到的是,这位亨特拉尔先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口气完成如此多例的手术,而且病人竟然全部康复了!
这怎么可能?!
开腹手术的难度有多大,危险性有多高。这个时代比毕尔罗特更加清楚的人恐怕还真的不多。作为外科学历史上的宗师级人物,毕尔罗特自己最得意的研究就是毕1式手术。从1881年初在lvfang下进行第一台手术开始,短短一年中完成了超过二十例,但是手术大多失败,多数病人也没能存活太长时间,这也就是为什么接下来几年他大幅减少了此类手术的原因……
因此哪怕维也纳医院通过亨特拉尔的标准诊断了几例病人,却没有进行一台手术——毕尔罗特自己开展的毕1式手术死亡率太高了。他现在对开腹可是小心谨慎的很。
但是现在杂志上论文竟然告诉自己,有人开腹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立刻翻开手中的《德国医学》杂志,毕尔罗特迫不及待的翻到了那两篇论文所在的地方,仔仔细细的读了起来。这一篇关于阑尾切除术的论文内容相当多,包括术前的准备以及麻醉的方式。包括手术切口的选择和开关腹方法,还有术中一系列的注意事项等等,而在这篇论文的最后,编辑们附上了一个小小的统计表,是在两个月时间内夏洛特医院外科完成的十六台阑尾切除术结果统计表:十六个病人全部切除了阑尾,然后全部康复出院!
这是杂志临出版之前,海因斯特地找约翰加上的。
“他怎么做到的?”
看完了整篇论文之后,毕尔罗特的脸上一片茫然。
虽然无论从手术部位和疾病种类上看,胃癌和这种所谓“阑尾炎”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但是对方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依然让毕尔罗特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打开人类的腹腔,真的这么容易?
看到毕尔罗特的表情之后,沃尔夫勒小心翼翼的问道:“教授,您说会不会是论文的内容有误……”
“不可能!”
不等助手的话音落下,毕尔罗特就已经有些暴躁的挥手道:“柏林大学……伯格曼教授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德国医学》杂志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刚刚看完论文的时候,毕尔罗特自己实际上也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但是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就消散掉了。作为柏林大学的前外科学教授,毕尔罗特对于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充满了信任,而且论文上说的清清楚楚,《德国医学》的编辑已经实地验证了这个结果。他们有什么理由撒谎?
沃尔夫勒咧了咧嘴,不敢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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