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柳舞寒碧(九)(1 / 2)
偏偏小珑儿还在那边嘀嘀咕咕地夸耀着公子的温柔体恤,“若依大夫,说前儿夜间酒醉后病气入了肝脾,最好近来滴酒不沾。亏得公子体谅,一再说夫人离不得酒,才叫大夫改了方子,多加了调理肺腑的几味药,每日才能少少地饮些酒……”
说得多伟大似的。
可大夫要不要改方子,还不是韩大公子一句话?
十一夺了酒壶一气喝完,自然解不得酒瘾,再叫小珑儿去倒时,却一次比一次少,有时只有浅浅半壶。待要皱眉责备时,小珑儿却比谁都委屈,“若十一夫人病情加重,公子必定心疼难过……”
花浓别院上下近百余口遇害,韩天遥都不肯流露半点悲伤痛楚,会因为十一多喝几壶酒就心疼难过?
不过十一的确不想自己病情加重。
闻府楼榭轩丽,台阁精致,诚然舒适怡人,可惜终不是她想流连之处。
又隔数日,韩天遥返回花浓别院故地,安葬他无辜逝去的亲友、爱妾和侍仆,听闻当晚曾独自在墓地守望许久。第二日中午回来,他那双本已恢复的眼睛竟又肿疼得快要睁不开。
闻彦惊慌找十一看时,十一扫过韩天遥平静淡漠一如既往的面容,又看了看他那浮泛血丝的眼睛,闲闲道:“没事,少哭几声就行了!”
韩天遥原本沉静的神色顿时龟裂。
掉头而去前,他很想一巴掌呼死眼前这女人。
十一转身寻酒,然后差点砸了那空空的微缩型酒壶。她转身问小珑儿,“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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