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新时代 第256章 做梦(求月票!)(1 / 2)
秘密外交!
在近现代外交史中,秘密外交是欧洲大国的传统,于19世纪达到极盛,但本世纪以来在更大范围得到了“发扬光大”,在国际关系的演变中起了不可低估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秘密外交下的暗箱操作一直所谓的“超前分脏”、“出卖他国”、“拉人入伙”等字眼有着扯不断的关系。
尽管各国几乎都曾呼喊着“拒绝秘密外交”,但在另一方面,在特定的时候各国都会借助秘密外交解决问题,尤其是在战争时期,秘密外交往往是交战国商讨“分脏”或敌对国对话的一种途径。
秘密外交的本质在于暗箱操作,在于保密,为了保密各国可谓是用劲种种手段,以谋求谈判期间和密约的保密,盟国可以在两国控制区的某处展开秘密会谈,但敌对国之间的对话往往会选择一个中立国。
相比于卷入战争的亚洲、欧洲、北美,南美国家尽管先后向德意日或中国宣战,但这片新世界无疑是远离战火的,他们的宣战往往只停留于外交公告上的宣战。位于东科迪勒拉山脉西侧的苏马帕斯高原的谷地上哥伦比亚首相波哥大,虽然靠近赤道,但因海拔较高,气候凉爽,由于波哥大景色秀丽,四季如春,名胜古迹众多,因此被誉为“南美的雅典”。
尽管早在两年前,哥伦比亚就对德意宣战,但在波哥大却看不到任何战争的痕迹与影响,甚至于在太平洋战火日酣之时,波哥大城中心数百年前根据西班牙王室命令建造的西班牙式大广场——玻利瓦尔广场边,与总统府圣卡尔洛斯宫仅百米之距的“家乐福”超市内的货架上依然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中国商品,和战前一样波哥大城内的中资百货公司、大型超市的供货,从未受到任何影响,这里的最新商品上架仅只比中国国内晚上半年左右,与南美国家先后向德意日中宣战不同,哥伦比亚至今仅只向德国宣战,而且还停留在口头上。
对于绝大多数国家而言,哥伦比亚无疑是一个中立国家,尽管贫穷、混乱是中立国家仅有的特产,但在这个战火燃烧了几乎整个地球的时代,中立带来的和平往往会带来的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新月下的波哥大城显得有些娇媚,车轮在石质的马路吱吱作响,灯光下弯弯曲曲的西班牙式小街上行走着的路人,给人一种难得的祥和,玻利瓦尔广场东北侧的圣约菲尔饭店一楼,灯火通明的大厅映亮了街道,大厅时而穿梭着身着炫目而性感时装的哥伦比亚女郎,她们挽着那些大腹翩翩似乎有些矮胖的头载南美式礼帽的中老年男人,进出着饭店的餐厅或舞厅,这座饭店是波哥大城上流社会聚会的场所。
饭店的四楼以下和过去一样热闹,但五楼却在两周前成为了禁区,一位从美国来的富商将整个五楼都包了下来,甚至于连同饭店的服务员也不得进入,在电梯内的电梯员身后,时时站着一名美国人,任何人都不可能从电梯进入五楼,自然不可能经消防梯进入。
“不切实际!”
亨利几乎是毫无掩饰的吐出了一个词来,犀利的词语逼的威斯坦丁和原本正在讨论的国务院的官员们几乎是在瞬间停住了先前的讨论。
“对于中国人而言,他们明白,现在是美国有求于中国,而不是中国需要美国,先生们,如果说中国一再拒绝对日本实施禁运,那么我们应该用什么迫使中国人作出让步?”
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参与讨论的亨利站起了身来,指间夹着一根哈瓦娜雪茄。
“我们并没有合适的筹码,甚至于连这个最基本的协议都有可能因我们的筹码过低,而无法达成,所以,现在要把中国拉到我们一边来,很可能没有希望。从中国过去的作为来看,他们一直都更相信利益,只有足够的利益,才有可能让他们发生根本性的逆转,我认为,要使它主动参战,加入我们的阵营恐怕都难办到。我看,如果按照你们的方式,这场谈判最好的结果,还是和中国达成停火谈判,也许我们还有可能得到一部分谅解!”
“不!亨利,我们并不是没有任何筹码!”
威斯坦丁直接出声反驳道,对于总统会选择亨利。威利斯作为代表团的顾问,威斯坦丁一直很反感,毕竟他是民主党人,甚至于为了维护罗斯福的利益,不惜以出卖美国作为代价。但总统说过的话,却让威斯坦丁无法回绝。
“亨利不同于普通政客,他更多的时候是用商人的眼光去看待政治,对于他而言所谓的政治忠诚,只是一个交换的筹码。他所有的建议往往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就像他说服罗斯福接受金援苏联的方案一样,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提出这种可谓是“自杀”的方案,但是他却可以,在他眼中的12。5亿美元黄金换回罗斯福再次连任,无疑是正确的,他首先考虑到的是目标上的成功!其次才会考虑其它!”
“哦!威斯坦丁,你说说看!”
瞅着这位总统的特别顾问,亨利的唇角抽动了一下,总统要求的非常明确,在波哥大的这次谈判,必须要在实质性的问题上进行突破,一但双方就一些分歧达成协议后,两国官方将会正式在瑞士或南美举行官方谈判,随后向世界公布。
“战争!中国人并不愿意和我们进行一场战争,”
“同样!我们也不愿意!”
“我们是不愿意和贵国发生直接冲突,但是为了消灭日本,我们不惜一战!”
望着对面的中国外交官,威斯坦丁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过去两周的举行了六次谈判,每一次都是在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上,同中国产生分歧。
“任何一个美国人都不会忘记火奴奴鲁的尸海,即便是付出千百万人的伤亡,美国民从亦决心将日本这个人类史上最为邪恶的国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尽管威斯坦丁的声音非常平静,甚至于接近于平淡,但孙云勤还是听出了威斯坦丁语中的威胁之意,今天凌晨7时,国内发来的机要电报中提到了这一点,对于威斯坦丁今天的“威胁”,国内早已经有了明确的指示,对此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贵国在过去的两个星期中,不断的强调着贵国所谓的绝对利益范围,是的!或许对于夏维夷以西贵国不能容忍任何国家力量的进入,但美国决心将日本变为历史名词的决心不会动摇,亦不会改变!因而,如果贵国试图阻我国未来对日军事行动,那么我们将不得不万分遗叹和中国发生全面战争!”
“这是战争威胁吗?你应该明白,共和中国从不惧怕战争,我们的力量足够我们赢得与任何国家的任何一场战争!并且你们亦明白我们所掌握的力量不是吗?”
听取着威斯坦丁的“威胁”时,孙云勤唇角轻扬着,左手指不自主的在那里玩着铅笔,几乎每一个接触过他的他国外交官都知道,这是孙云勤的一个习惯,而往往他们会将这种年少时养成的习惯,看成包含有一些深意的特定动作。
“对于贵国所掌握的力量,我们从不会怀疑,但同样的贵国亦不需要怀疑美国的决心!”
在威斯坦丁的话语中,谈判似乎再一次进入僵持,像过去六次谈判中的五次一样,两国使终无法就一个美国进攻日本本土达成协议共识。
“先生们,我们的争执是在中国的利益和美国的利益之间,我们都曾得到来华盛顿和西北的直接指示,要求我们必须要悍卫各自国家的利益,我想这是外交官存在的最根本的意义不是吗?”
在即将再次陷入僵局时,亨利适时的发言缓和了房间内的形势,威斯坦丁看了亨利一眼,他比任何人更了解东方,他曾研究过东方人尤其是中国和日本人的民族心态,他们的外交官员受国内情绪的影响远甚过任何西方国家,在他们的眼中妥协与国际协调往往意味着卖国,过去的两周,他不断的如此告诉自己,但现在他为什么再次重提利益。
“或许在孙特使眼中,中国的利益是不可侵犯的,对此我表示绝对赞同,同样的美国的利益亦是不可侵犯的,外交的本质在于寻找利益之间平衡,如果说我们一味的纠扯于一些问题,那么我们永远无法达成最基本的共识!”
“亨利先生,中国的要求非常简单,我国从未谋求过在美洲的扩张,同样我国亦不准许任何国家在亚洲的扩张,贵国对日本的军事行动已经触及了我国的底线,如果我国出兵占领古巴,或是百慕大,不知道是否可以取得贵国的谅解?”
“但是孙特使,请不要忘记一点,古巴人从未屠杀40万中国人!”
威斯坦丁几乎是立即作出了回答,美洲是美国人的美洲,绝不可能容忍中国染指,更何况是在近在咫尺后院,几乎是只要想到中国会占领古巴,威斯坦丁就无法想像那将是什么样的恶梦,中国的轰炸机可以随意的轰炸美国任何一座城市,整个美国都将时时处于中国远程空军的威胁下。
“这不是原因,那里是美国的后院,美国不会接受自己的后院来了客人,同样中国绝不可能接受中国的前门别人放下的板凳!”
“这就是我们的之间的分歧不是吗?日本特殊的位置、残忍的行为,导致了太平洋东西岸世界上两大民主国家在各自利益上分歧!美国绝不可能放弃将日本这个国家作为一个国家主体从地球上消失,但同样的,中国也绝不可能任由美国占领日本,对于中美两国而言,这或许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双方并没有解决的问题的办法!”
亨利的话引起了威斯坦丁和孙云勤两人的注意,与孙云勤的注意倾听不同的是威斯坦丁在倾听的同时一左手的食指和姆指不时轻搓着,威斯坦丁知道亨利即便开始自己颇具诱惑力的“劝说”了,昨天夜里尽管两人发生了争执,但却就一些问题达成了共识。
“孙特使,出于个人的爱好,我曾研究过东亚史,在贵国对于中日关系有一个近乎专用的名词,就是“一衣带水”;有一种流传甚广的说法,就是“中日两国友好了两千多年,只是近几十年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还有一个十分美好的愿望,就是‘世世代代友好‘。对此,本人曾经深以为然,十分赞成。但事实呢?恰恰相反,……”
此时的这间面积只有40余平方的会议室变成了一间教室,一个美国人用英文为中国人讲述着“东亚历史——中日关系史”。
“……与日本打交道首先要给日本定性、定位,日本是个什么?不弄清这个问题,就盲目地和它打交道,肯定要吃亏。中日交往的千百年历史已经用千百万中国人的鲜血和无以计数的财产损失的巨大代价证明了这一点。
……两千年里,如果说友好,基本上是中国对日本友好,而不是日本对中国友好。两千年中日关系的概括:一衣带水,实为一衣带血;世世代代友好,实为世世代代冲突;挑起冲突的从来不是中国,而是日本。……依我看,因为日本是一个只信奉强力、不信奉道义的“狼”,不管你如何苦口婆心,宽容忍让,都是不能感化它的。”
终于在近二十分钟的后亨利结束了“中日关系史”的课程,临到最后,看着眼前似在沉思的中国人,亨利轻轻的端起的桌上的咖啡杯。
“你们中国人曾将欧美和日本都定性为“狼子之国”,两者同样的崇尚武力,都侵略成性,都是“狼”。但两者仍有不同,欧美尚有人权、民主和基督教的向善之心加以制衡和约束。但日本则没有这些约束,而只有神道和武士道强化暴力倾向,因此日本人的崇尚武力,往往表现为极端的血腥和残暴,就像火奴奴鲁。如果说欧美已经进化为一条“文明狼”的话,那么日本则是一条尚未完成进化的“野蛮狼”。当我们在为着各自己的利益争执时,东郭先生的悲剧已经上演了!现在,对于中国的问题,你们是选择文明狼作为伙伴,还是野蛮狼作为近邻!”
“啪、啪”
掌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威斯坦丁看到自己对面的孙云勤鼓起了掌来,不过在他的脸上自己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神情,他依如先前一样波澜不惊,了解中国外交官的人大都知道,“神情麻木”是他们最大的特点,他们几乎不会在谈判桌上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任何一个与他们打交道的外交官都必须要注意他们表露出的情绪,那很有可能是伪装。
“谢谢亨利先生为我上了一堂中日关系课,虽说受益颇多,但亨利先不要忘记,我国的安全底线……”
“威克岛以东是吗?”
亨利一挺身子吐出了几个字眼,在某种程度上总统已经将威克岛一不小心的忽视了。
“对于中国而言,这是一个选择,是选择文明还是野蛮,对于日本美国从来没有任何领土愿望,对日本美国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他们变成历史,这是美国唯一的愿望,我想这个愿望并不抵触中国的安全底线!”
“抵触?请神容易送神难!”
在轻叹的同时继续把玩着指间的铅笔,同时打量着侃侃而谈的亨利。威利斯,这位前总统罗斯福的女婿,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东方,甚至用东郭先生形容中国。
“纸面上的协议并不能够让人信服不是吗?也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亨利,你并没有能说他们!”
威斯坦丁提醒着亨利。上午的谈判结束后,双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离开了谈判会场所在的一位美国商人豪宅,经各自选择的安全通道返回双方寄居的酒店,除去向国内汇报今天的进展之外,最重要的是分析上午的会谈。
“现在只不过是挑起不信任的因素罢了!明天我们应该再次向中国重申,帮助美国击败日本,将对中国是最有利的选择,因为在将来,日本一定会变成中国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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