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大时代 第192章 民权、民选(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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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东郊城乡下,一位满面沧桑的老农民正率领一帮子后生在村口制做砖坯,和好的混着稻草的黄泥摔到几块木板制成的坯胎里,抹平,再扣出来。整齐的泥坯前,个个干得满头大汗,但这些人大都脸上带着喜色,村里头制坯建房大都是为了娶新媳妇。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车声,村口的老农不禁抬头观望——

远处驶来了两辆大车,老农在进城时曾见过这种不吃草只烧油的大车,好像叫什么轿车,后面的那辆好像是辆卡车。在合肥城里也就是那些个大户人家、老板才有这种轿车,这些城里的大老板来这做啥?看着越来越近的汽车,老农看到车顶上像装着什么牌子,牌子是红色的。

“绍武先生,这是你今天的讲演稿,你好好熟悉一下,虽万先生才负五车,无需备稿,但此欠竞选事半我党兴废,还望绍武先生莫怪。当然演讲内容可以自由发挥,只要劳记不脱离大框架即可!”

在颠簸的轿车内,戴明泽就把几张演讲稿塞进万富华的手里,万富华是复兴党安庆道选区推选的五名候选人之一,其根基正在其家乡合肥。早十四年前,万富华之名即名扬安徽、江苏等。

西元1904年秋,俄日在东北开战,中国面临被瓜分的危险,万富华在安徽组织了影响全国的“拒俄会”,并与黄兴、章世钊等人策划刺杀卖国贼王之春,虽然刺杀失败被捕,入狱数年,直至共和初年方被释放,可谓是皖省革命先驱。诗人柳亚子为万富华的义举特别赋诗一首,写道:一椎未碎秦皇魄,三击终寒赵氏魂。愿祝椎埋齐努力,演将壮剧续樱门。

获释后被当时极力想扩大政治影响的袁世凯聘为经济实业顾问,共和四年反对袁世凯称帝,到边远地区发展实业。共和四年万富华来到绥芬河。他的身份是共和中国阅边委员兼实业顾问。当时的绥芬河正饱受中东铁路的折磨。俄罗斯官员借助车站和铁路把大片的土地划归己有,中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辛勤耕作,却要向他们交纳巨额税费。

其到任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拿到了一份中东铁路初建时的规划图和一份《中华路购地合同》。历经3个月的艰难谈判,俄国中东铁路当局不得不交还了多占的铁路线20米以外的全部土地。绥芬河从此在其的励精图治下发展。

共和六年,在边防军收复中东铁路路权后,数月后万富华即加入复兴党,这一次回皖即是以复兴党皖籍党员的身份竞选皖省国会议员,皖省是段祺瑞家乡,其在皖省可谓是根深蒂固,也正因如此,这亦是万富华回乡的原因。

“泽林,客气了!”

尽管并不愿按照的竞选委员会拟定的演讲稿演说,但万富华还是选择了接受,候选人本身必须要无条件服务竞选委员会的安排,党的纪律不容违背。

“绍武先生,对于乡下的士绅以及农民而言,土地是他们最为关心的内容,耕地者有其田是我党之目标,这一点必须务必让民众了解,当然还有对段徐之共和党的政见的驳斥。”

万富华拿着稿件坐下来,略略翻了一下。

“这个月,我还要去哪几个地方巡回演讲拉选票?”

“集中在合肥周边,应该算是段祺瑞的势力范围吧!”

戴明泽头也没抬地应道,安庆道选区固然仅只有十名众议员的名额,在安徽选区尚不及三成,但绝不能放弃任何机会争取更多的众议员席位。

“泽林,我们不是暂缓在各省土地改革吗?土土赎买是我党最有力的武器,如果我们在竞选时承诺实行土地赎买,而实际又不操作,乞不是行骗民之举。我想是否可以修改演讲稿内对农业土地的内容?”

万富华已翻到了农业经济的问题上了,其间赫然写着实行土地赎买等西北的土改政策,这显然和万富华所了解的事实不同。

“绍武先生,竞选演讲和实际操作不同,土地改革是个很敏感的话题,虽然高额的土地赎买颇受争议,但却受到士绅的欢迎,他们需要资金投资实业,土地是他们获得资金的唯一方式。但全国有十余亿亩地,绍武先生,假设只赎买转售10%,亦非目前我国国力所能承受,所以在土地改革的问题上,要分轻重缓急,我们并不是行骗民之举,只是暂缓实施!绍武先生,我党能不能赢得大选的胜利,重点亦在乡间!”

戴明泽耸耸肩轻声说道,政治家的承诺,恐怕是世间最真诚的谎言。在美国留学时,戴明泽曾听自己的同学提到过,为什么政治家让人感觉无法信任,是因为他们往往不遵守在选举时对公众的承诺。

竞选承诺永远都只是美丽的空中楼阁而已!

“那如果有人问道何时实施土地赎买时,我应该怎么回答?”

万富华思忖着问道,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总残酷的,耕者有其田显然不可能短期内实现,钱!是困扰一切的根本。

“当国会通过土地赎买法案之时!”

“嗯!还是谨慎一些好!另外你可以告诉他们,复兴党组阁之时,亦是中国农民免税之时,田赋以及全部田赋附加税、杂税一率免除!绍武先生可以在这上面和民众畅谈!绍武先生,我们到了!”

除了土土赎买之外,复兴党最有力的竞选武器是田赋以及全部田赋附加税、杂税一率免除,除复兴党之外,全国没有任何党派敢喊出“免杂税、除摊派、去捐输”的竞选口号。

共和初期,税制税种混乱、繁杂,苛捐杂税,多如牛毛。除全部保留了清王朝的税捐外,又先后增加了印花税、烟酒牌照税、验契税、契税加征等,名目繁多,成倍增长,而且任意征敛,毫无限制。如印花税刚开征时,只有10种,到1917年扩大到20余种。契税税率原来卖九典六,1917年改为卖六典三,各地还增加契税附加税。

至于地方财政,则更加混乱。在旧税目外大量增加所谓的“附加税”或其他新税。如田赋附加税,国家规定不得超过正税的30%。但实际上不仅大大超过国家的规定,而且达到正赋的若干倍。

此外,税捐繁重苛细,无货不税,无物不捐,不仅活人抽捐,甚至死人棺材也须纳税。虽然苛捐杂税泛滥,但仍然没有解决政府财政亏空困境。其间,中央与地方财权与事权严重不相匹配的问题也日益突出。

自共和以来,国家财政严重空竭,尤其是在前大总统袁世凯去世后,中央失去对大半省份的控制,不仅地方解款无望,甚至连中央的专款亦无法实行,国家财政更是举步维艰。

其它党派无法喊出这一口号,是因为他们不敢保证可以建立强有力的中央政权,而建立中央政权却是复兴党施政第一目标。西北无田赋、无摊派、无附加税、无杂税,亦可维持政府运行,放之全国亦然,以商税代农税是国家发展的必然趋势。

戴明泽看着已入眼的村庄,见村口一个老者带着一群后生正在建房。

“绍武先生,还是一会看这些东西吧!我想绍武先生需要向那些民众表现您的亲民一面!”

无论在世界上任何一外角落,竞选是一场戏!都是政治家们粉墨登场亲身为民众演出一场戏剧。至于台词和行为的真假,恐怕只有民众自己去分辨了。

在村口处,轿车停了,万富华和戴明泽等先后下了汽车。万富华走到两手泥污的面近七十的老农面前关切地问:“老大哥,看这要盖房子啊?”?

满身泥污的老农显然是没听清楚,只是侧着耳朵,脸上带着些许不安之色,尤其是在看到后面的卡车上下来十几人后。

“啊?”?

面带亲切的笑色万富华:“老大哥贵姓啊?”?

有些惶恐不安的老农,望着从车上跳下来人,一时无措起来。?

这时一个年青后生放下手下的活计,先冲着眼前的先生鞠了个躬。

“先生,我爷爷耳背,还请您见谅。”

话罢,他对着老农的耳朵大声说:“这位先生问你贵姓!”?

老农这才明白过来。

“姓吴!先生!”

说话时神色显得有得紧张,老农有些弄不清楚眼前这贵人的身份,这是咋回事?

万富华于是也对着老农的耳朵大声说:“老大哥好福气啊,大哥您有几个儿子呀?”?

一听眼前这先生问道平生自己最得意之事,老农脸上顿时笑得开了花,满是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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