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269章 羊皮日记(1 / 2)
端王府虽不及丞相府占地面积那般大,可亭台楼阁,假山碧石样样精致到位,比着丞相府更透露出一股江南的灵秀之气。然而整体布局紧凑端正,又营造出磅礴恢弘之势。
此时天晚夜黑,风冷寒重,端王府后宅内时有护卫来回走动,温子洛手提琉璃琼花盏偷偷潜入书房,命无霜守在外面。约定若是有侍卫经过,无霜便在屋外学两声鸟鸣。
温子洛走入书房内,提着灯盏仔细的四处打量。
如今独孤真不在府上,她唯一能获得些许线索的地方也就只有书房和他常宿的卧室。
温子洛拿不准如今独孤真是否已经与独孤西谟结盟,也拿不准独孤真现在究竟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更拿不准自己今晚是否有所获,但她必须来试一试。
独孤真的书房与其他的书房并无什么两样,墙上无非都挂着些名家作画,四处陈列着些古董玩意儿,然一排排的书架上放满书籍,也算得上是藏书众多。
温子洛提着灯笼照着书架一排排走过,书架上的书多且杂,看得出独孤真应该是个涉猎广泛的人。而对于治国之道,独孤真的书架上唯有法刑之书。
法刑之书重刑罚而轻情义,更偏向于以法度事,以法治国。然因为所定的惩罚太过于严厉而为世人所不能接受。
在云苍大陆的众多学说之中,温子洛最为欣赏的也是法刑之道,无法无以治国,必要铁血手段只会使江山更为牢固,而怀柔兼济之术太过于犹豫徘徊,铁打的江山也经不起磨蹭。
温子洛抽出那本书来,细细翻开,只见每一页上都注有笔记见解。看来独孤真果真喜欢的是法刑之书,明明心怀天下,却是游山玩水。
温子洛忽然想起前世独孤真砍下自己的头的那一霎那,一哆嗦,手中的书落到地上。怪不得独孤真能够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她的头,但凡喜欢法刑之术的人,大抵都是冷心冷肠的。
温子洛蹲下身子拾起那本书,忽见脚下有两张羊皮薄纸从那书中落出来。
温子洛将灯盏放在地上,拾起那两张羊皮薄纸,打开其中一张瞟了一眼,只见落款处是独孤真的名字,上面还写明日期天气。
这张竟然是独孤真三十年前的羊皮日记!
温子洛震惊之余,正欲细看,忽听见两声鸟鸣,立即用自己的衣裙将那灯盏包住,顿时整个书房陷入一片看不见的黑暗。
温子洛捂着自己的胸口,细细听着屋外巡逻护卫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又渐渐远去。捂着羊皮日记的手冒出些热汗来,温子洛直觉这两卷羊皮日记一定会给她带来一些信息。
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脚步声,温子洛这才又将灯盏拿出来,展开羊皮日记细细看了起来。
“余此生之志天下,余此生之思天下,然余此生之亲人母后谟乾,然余此生之不舍母后谟乾,然余此生之要穴母后谟乾。二者相背离兮,余心之痛如锥心刺骨。天下余之想得,皇弟余之想护。然皇弟乃命中天子,母后亦袒护之。余惟相望之,年岁长,亦想夺而代之。然母后告余,弟之位不可夺而惟拥之。
余心痛彻焉,思不得果而欲夺之。母后得之以死相逼于余,斥余无兄之德而忘亲焉,欲夺天下而失仁焉,不孝不仁,何能为帝为子为兄为人矣!余长跪而思己过,涕泗横流而求谅尔。非余胸无天下之雄心,然母后弱弟万不能相负,故今日惟有葬梦于心焉。余之痛,能天下而空望之;余之妒,母后偏幼尽疼几忘余之所存。呜呼哀哉,余此生尽矣。”
温子洛借着暗弱昏黄的光将这一卷一字不落的看完,终是明白独孤真为何明心系天下却是选择做了个闲散王爷。手握十万兵劝,不懂得韬光养晦,却是徒挂了个名头。
原来独孤真当年是因太后相逼而独孤谟乾又是早就定下了的太子,所以才没有起兵发动政变,又在太后的逼迫下,彻底关了这觊觎天下的心。
从全文中可以看得出独孤真对于太后和独孤谟乾这个亲弟弟都是相当在乎的,也甚是在乎他们之间的亲情。否则独孤真当年也不会听太后的话,放弃心中的志向不再与自己的亲弟弟争。
然而在独孤真的这篇日记中,处处可以看得出他对太后偏袒独孤谟乾的过分宠溺极其不满,那由此看来,太后应该是很在乎独孤谟乾才是。
可为什么太后给她的感觉又不是这样。独孤谟乾虽是太后的亲儿子,可为什么她觉得太后并不喜欢独孤谟乾呢,这分明与独孤真这上面写得相背离。
温子洛皱了皱眉头,又打开另一张羊皮卷。
然而一打开匆匆看到的第一个词便让温子洛又震惊住了——西妃!
温子洛亟不可待的细细读了起来,手握着羊皮卷越发的紧,渗出来的汗水几乎是要将这张泛黄的陈年旧纸给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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