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 所谓异乡（2 / 2）

不过好在他能感觉到，在双手处还是有着像是人手一样的关节，至少握持东西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想不明白，如果这件邪门儿的人偶服想让他做些什么的话，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

“一只大企鹅？”

他看着自己眼睛前方的喙，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和四肢，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了一下见过的生物，得出了结论。

陈墨有些不能忍受这个结果，想脱下人偶服，结果是动弹不得，他能感知到风的律动，能听到人们的说话声，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的存在。

但他就是动不了，他尝试着想要喊出声，却发现自己连嘴都张不开。

唯一能动的就只有半截脖子及以上的部分。

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早上，他发现自己的脖子开始能自由活动了。

他拼了命的左右晃动着自己的脖子，希望能得到路人的帮助。这幅度和速度如此之快，甚至能听到细微的音爆声，正常人要是以这种速度扭脖子绝对第一时间就断了。

一只两米多高的大企鹅，动作幅度如此之大的摇晃的脖子，按道理说不可能看不见。

更何况从他眼皮子底下经过的路人也并不少，如果这样都没引起注意，那就只有这一可能了。

“他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

陈墨有些绝望了，他在小巷里时最后的时刻有想过最坏的结果——作为人偶服的食粮永远的消失。

只是现在，情况似乎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变得更糟了。

如果是死亡，那么他在向着人偶服撕咬时便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现在？

是的，他还活着，也似乎与人偶服形成了奇怪的共生关系，但这种活法他宁愿当场暴毙。

“不能动，也不能说，更没人能看到我，呵呵。”

他在脑子里嘲笑着自己，是个正常人的时候平平无奇，变成了怪物又毫无存在感。

此时他内心的怒火简直要满溢出来。

随着情绪的剧烈波动，身上的绒毛如金属一般树立而起，隐藏在鳍上绒毛里的利爪也闪耀着锐利而又坚硬的光芒根根爆出，漆黑的小眼珠子通红一片。

一瞬间，一个憨态可掬的大企鹅变成了气质凶暴的危险生物。

也还好游马崎沃克不在，不然他绝对不会再悄咪咪的藏在附近写观察日记。

在他狂暴的期间，他无数次的甩动着脖子，无数次的在内心中呼喊着那个来自人偶服的神秘低语。

最终，他平静了下来。

他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有条不紊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群，周围的景色，这个身体至今没有感觉到饥饿与困意，让陈墨刚开始怕自己会因为无法动弹而饿死的心安定了一点。

就这样，过了两天。

这两天他一直在吸取着周围的信息，比如这里的名为独色帮的小混混团体，比如那个没有头的摩托骑士的都市传说。

是的，他听得懂周围的人在说什么，虽然他确定那不是中文，但他就是听得懂。

或许是某种福利？陈墨有些苦中作乐的想到。

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开始觉得这个身体还不错，至少不会饿，也不会冷。

只是有些无聊。

陈墨其实知道游马崎沃克一直藏在旁边看他。

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晚上他就知道了。

在意识到了有人能看到他以后他欣喜若狂，只是他不能动，也不能出声。

稍微冷静了一下，他决定保持现状，至少在能自由活动以前，不能让这个背着背包的眯眯眼知道他已经暴露了这回事。

终于，在第四个晚上，游马崎沃克离开以后，陈墨开始认命了。

他开始觉得这就是命运，属于他的命运，既然命中注定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来到了这个地方。

那，就这样吧。

就在陈墨内心的想法开始变动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某些桎梏的消失。

他知道，他可以动了。

陈墨迈着两只普通成年人大腿般粗细的小短腿，向着游马崎沃克离去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