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属于谁的自由 11（1 / 2）

马克西看到被自己追着跑了好几条街的曼弗雷德再次出现，脑子里思绪混乱，一时间有种时空错位、天旋地转的感觉，实际上他也的确是处于时空错位的穿越过程中。

曼弗雷德.里希特霍芬，人称血骑士，自由战争英雄之一，光明教会创始初期的重要人物，与圣骑士卡尔，哈尔特穆德等人一同建立了圣殿骑士团。此时是圣殿骑士团的一名副团长，数年后与哈尔特穆德一同脱离教会，建立梵特帝国，与哈尔特穆德以及另一位尚未谋面的德米特里尔.拉加尔特一起，并称为梵特开国三杰。

由于梵特帝国在人类历史上地位特殊，他们三个也被视为人类社会的奠基者。如拉加尔特此时应当是教会的光明圣堂大司祭，建立梵特帝国后主持修缮了多套律法，被后世认为是人类社会法律的奠基人。曼弗雷德善于指挥军队作战，此后四千多年中被尊称为军神！各国各地的军事院校中，都建造有他的雕像供后人敬仰。马克西在伊瓦利斯王都念书的时候，经常会往负责培育军官的骑士学院里跑，学院大门口一进门，就有里希特霍芬的雕像耸立着。

里希特霍芬对马克西可没什么印象，他只是觉得眼前这几个人很陌生，但陌生感只在他心中一闪，便被另一件东西掩盖过去。那是一块白布，盖在圣骑士卡尔脸上的白布，表示此人已经去世的白布。

血骑士身体僵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上卡尔的遗体，但嘴巴还在机械式的向保罗教宗报告：“……大约有五万人今天凌晨时发了噩梦，梦的内容惊人的一致，都是梦到自己被强力雷电打成焦炭。还有，发噩梦的都是各部队中个人武技要超出身边同伴一筹的人，恰好都是我们准备扩编圣殿骑士团时调入的人选。其他的，平民倒是没人受到影响。”

他把话说完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保罗教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用力揉着面颊、额头、太阳穴等等地方，片刻后他呼的站了起来，低沉着声音说道：“阿特斯，这是魔法攻击吗？精神系的魔法攻击，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想不通。”阿特斯沉思了片刻后回答道：“算上士兵和平民，聚集在教会总部的已经有了上百万人，如果有人要用魔法偷袭，为什么不先偷袭没有还手之力的平民，却要专挑武技出众的人下手？而且既然魔法偷袭能够成功，为什么不直接杀人，却是莫名其妙的让人做个噩梦就完事？”

马克西双手抱头，原因他知道一点，但他有太多地方想不明白，实在没办法解释。

保留教宗大声说道：“不是仅仅发了噩梦就完事，卡尔、哈尔德与曼弗雷德三个都受了重伤，卡尔还死掉了！”

“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事情！”阿特斯道：“既然有人能偷偷摸摸的干掉卡尔，为什么不把你给干掉？卡尔拥有七阶的武技，哈尔德与曼弗雷德也踏入了圣域，而你连圣域都没进，要偷袭你，可比偷袭他们三个要容易得多！你的身份，也比他们三个要重要得多！”

两人以近乎吵架的口气问答一轮后，房间里再次安静了片刻，然后有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说话。

艾塞尔姆中的缇娅道：“马克西爸爸，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房间里的普拉米蒙德道：“或许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明白？”马克西一惊，贝奥夫看了他一眼，房间里其他的目光则对准了普拉米蒙德。

缇娅道：“马克西爸爸，我觉得事情好像是这样的。四个月前死掉和受到伤害的人，全都做了噩梦，但只有被你的领域厄运共享反弹过的人，才会把受到的伤害保留到现在。”

马克西立刻发觉正是如此，卡尔、哈尔特穆德、里希特霍芬与至高神都受了伤，但阿特斯却没事，因为前四个都感受过他领域的威力，而阿特斯是被尼克用石碑砸死的，所以他只做了噩梦，身体没受什么伤。

但……但这又是为什么呢？

保罗教宗等人不知他与艾塞尔姆之间的交流，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普拉米蒙德身上。容貌变化得像是福雷斯兄弟的普拉米蒙德微笑，向房门一指：“闲杂人等出去。”

阿特斯道：“故弄玄虚！”

“想知道的话，就照我说的办。”普拉米蒙德把手指头指向里希特霍芬：“你们教会里头，很有几个人是我不敢相信的。”里希特霍芬大怒，保罗教宗却道：“曼弗雷德，出去。”里希特霍芬又惊又怒，不敢违抗，只能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拉上被阿特斯踹坏的房门。

尼克道：“要不要我们三个也出去一会儿？”

普拉米蒙德道：“你们三位就不要谦虚了，有些事情，没了你们不行。”他双手向外伸展，没见他咏唱魔法咒语，一个瞬发的魔法便施放出来，将整个房间笼罩在内。马克西从完美侦察术识辨出，这是个防止声音外泄的静音魔法，他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保罗教宗与阿特斯两人却是脸色大变！普拉米蒙德双手向外轻挥，一连施放出六、七个魔法。马克西看得奇怪，普拉米蒙德这几个魔法施加范围都极小，只是刚好囊括住整个房间而已。而魔法的类型，除去第一个是静音魔法外，其他几个都是侦查、鉴别类的魔法，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不用找了。”保罗教宗道：“这房间里没人敢窃听，更没人敢塞什么魔法道具进来偷看。”

阿特斯摇头道：“那可未必，你看他不是就进来了吗？”

普拉米蒙德笑：“到底一个是我教导的徒弟，一个是我共同学艺的师弟，只看到我施展魔法的手段，就认出来了。”他伸手在脸上一摸，将艺人面罩摘下，恢复本来面目。艺人面罩刚刚摘在手中，贝奥夫立刻一把抢过，揣进怀里。鸟人老头一呆，看着贝奥夫无可奈何的笑笑。

保罗教宗与阿特斯两人，看着普拉米蒙德一阵发呆，最后两人微微躬身，阿特斯道：“大祭司，多年不见，你显老了。”

“你还不是一样。”普拉米蒙德仔细端详阿特斯：“当年老师没选中你，让我执掌兽王教，你对此不满进而叛教逃走。我一直都以为，你躲躲藏藏数十年，满肚子蝇营狗苟的坏水，应该过得生不如死，比我要老很多才对。想不到，却与我是一般光景。”

阿特斯道：“你身为兽王教大祭司，要操心的事情，比我们这些只求两餐一宿，平安一生而不可得的贱民，要多得太多了。你干大祭司干了四十年，居然还没把自己折腾死，我真是感到很吃惊。”

普拉米蒙德哈的一声，转向保罗教宗道：“保罗，你还是用这张面孔来面对我？”

保罗教宗脸色阴沉，看着普拉米蒙德就如同再看仇人一般：“老师，你来做什么？”

边上的马克西，轻轻**一声，保罗教宗真是鸟人老头的徒弟。

普拉米蒙德道：“你不想见我，我也不想见你，但我不得不来。保罗，我有至关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事关瑟德大陆的未来……”

“又是那些，荒谬的末日预言吗？”保罗教宗打断了鸟人老头的话：“三十年前我不想听，三十年后的现在我还是不想听！卡尔是你杀的？不，这不重要了，老师，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普拉米蒙德道：“你还是不肯相信，你自己明明也做过预言的，而且还成功了，为什么不肯相信你亲眼看到的东西？”

“尝试末日预言魔法，对世界末日进行预言，不过是每个神殿学员必做的例行功课，我成功了，不代表我就是你们吹捧的什么天才，更不代表我会相信那莫名其妙的预言！”保罗教宗道：“我在预言里看到的是什么，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普通世界，那也叫做世界末日？”

普拉米蒙德道：“正因为你看到了那样的东西，所以你才是我们认定的天才预言者！当年我年轻时也对此感到疑惑，直到我成为大祭司后才明白，末日预言魔法是由伊格瑞恩先贤传下来的，在兽王教建立后的一万五千多年中，有无数预言师尝试过它，所有成功的预言，全都指向同一副场景，就是你当年看到的那一个！”

“也是我当年看到的那个？”阿特斯道：“亚纪9999年的某日，午后，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祥和的世界。”

普拉米蒙德道：“就是如此！一开始的时候，包括伊格瑞恩先贤在内的所有人都对此困惑不解，其后我们的先辈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才想明白。伊格瑞恩先贤的预言，看到了一万五千年后；在先贤之后一千年的预言者，看到了一万四千年后；再一千年后的预言者，看到的是一万三千年后。末日预言一代代的传下来，从一万五千多年前开始，直到三十年前的你，预言者的时间跨度达到一万五千多年，但是所有的预言却指向了同一个时间点。就算是预言者一代不如一代，能看到的未来越来越近，也绝没有这么巧的！这只有一种解释，瑟德大陆的未来，只能发展到亚纪9999年为止，再往后就没了，任你再怎么预言也看不到了，那里就是世界末日！”

保罗教宗冷冷的看着他：“既然还有四千年的时间，你们干嘛急着跑？我看你本事再大，也活不到四千年后世界末日的那天吧？就算四千年后的9999年真的有末日降临，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何必带着所有比蒙现在就跑掉？”

这也正是马克西等人想不明白的，普拉米蒙德看了马克西一眼：“这事情说来麻烦，有些事情，可能准备四千年也未必能成功。在数万年之前，食人魔为了抵御异界恶魔入侵而制定了许多抵御计划，但他们认为所有制定出来的抵御计划全都不可能成功，或者即便计划完成了，也抵挡不住异界恶魔的入侵，于是他们逃了。而伊格瑞恩先贤等少数几个食人魔则认为，事情不是逃跑就可以解决的，他们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