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说这跟我没关系,你信吗?(1 / 2)
艳红的华服,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1。随着蒲江祺的动作,细小的流苏荡在额间,过分艳丽的色彩非但没有夺了他的气场,反而映衬出蒲江祺的肤白貌美,身体昳丽。
只是蒲江祺脸色苍白,气息不稳,扶在梯箱的手不断收紧,支撑着他身体的重量。
过了良久,蒲江祺才缓缓抬起头,俊美的脸映照在梯箱之上,过白的唇色给他增添了一抹病态的柔美。
蒲江祺似乎是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自己,硬是看了几秒,才猛地后退了一步,头上的环佩因为他的动作,撞击出叮当的响声。
莫名的喜服气的蒲江祺只想白眼,一把扯下凤冠, 那凤冠入手的触感温润,材质似乎是玉石,很是贵重的样子,却被蒲江祺随意丢弃在地上,挂件流苏颤巍巍地抖动。
蒲江祺又伸手扯了扯身上的喜服,与他之前在话剧社穿的衣服完全不一样,不知暗扣在什么地方,扯得他肩膀上伤口疼痛,不得不放弃,而且从触感来说,如果脱了这身衣服,他可能要裸奔了。
叮。
电梯门吱呀呀的向两边打开,突如其来的声响,把蒲江祺吓了一跳,定定的看着大敞四开的电梯门。
似乎是感觉到了蒲江祺的清醒,这次电梯门并没有再次合上。
门外并非楼道走廊,是一片空旷,就是什么都没有才让人更加惊惧,蒲江祺将霞帔也拽了下来,顿时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
随手丢下的霞帔盖在了凤冠之上,电梯梯箱发出超重的警报声,镜面也开始扭曲变形,映照出来的蒲江祺身影如同鬼魅。
蒲江祺看着门外的纯白,身后响动明显是在催促。不得已蒲江祺抬脚就往外冲,却错误估计了身上衣摆的长度,一脚踩了上去,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叮。
电梯再一次关上。
眼前光晕在不断变化,蒲江祺感受到来自自然的光线,听见脚下传来颂念之声,心说还有完没完,手底下的触感变化,身下的地面也变成了褐色,是那种常年接受风吹日晒导致石头产生的自然原色。
放眼望去,蒲江祺惊奇的发现,自己似乎是趴在一个石头雕成托举动作的手掌之上。
手掌十分巨大,光是掌心就超过了之前的客厅。
蒲江祺惊喜的发现,宓溟正盘膝坐在掌心正中,双目紧闭,面色安详,身上还穿着那件米白色的运动服。
蒲江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喜服,心说,还好这个鬼没什么特殊癖好,不然他弄醒了宓溟,一人嫁衣一人喜服,难不成让他们当场结个婚?
“宓溟?”
蒲江祺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蒲江祺在手掌靠外的位置,能听见下面不断传来很多人的声音,整齐划一,像是在一齐念诵经文。
蒲江祺再一次试探性叫了一遍宓溟,没有得到回应,蒲江祺就着趴倒得姿势,往外挪了挪,从手掌上往下探头。
深不见底。
这是蒲江祺唯一的念头。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底下跪伏着大片的人群,黑压压、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声音就是从这些人嘴里传出来的。
强忍着高度带来的眩晕,蒲江祺目测了一下,这里能比Z大最高的教学楼还要高上不少,不知道宓溟是怎么上来的,该怎么下去。
蒲江祺收回了脑袋,总感觉底下有一股特别的吸引力,再看下去,蒲江祺觉得自己会忍不住跳下去,那就不是粉身碎骨的问题了,恐怕直接成泥。
高度带来的恐惧,让蒲江祺觉得周围的氧气都不够用了,他翻身仰面躺在手掌之上,大口呼吸着略带寒凉的空气,梳理着自己遇见的事情。
完全得不出任何头绪,目光却瞥见手掌后面连接着的身体,那是一个巨大的石块雕塑,整体镶嵌在山体之中,露出来的部分,就是伸出体外成托举状态的右手和一张脸,剩下的部分都和山体融为了一体,不知是没有雕刻,还是时间久远风化腐蚀了。
比一座大楼还要高大的人脸,表情庄严肃穆,和蒲江祺在寺庙里看见的金佛雕像很像,蒲江祺不由得想起姜可人说的,他们约好了去看大佛头,难道就是这个?
蒲江祺翻身坐直了身体,学着宓溟的样子盘膝坐下,仰面凝视着那张人脸,不知是不是因为想着宓溟的关系,蒲江祺隐约觉得这张脸与宓溟有几分相似。
天空阴沉沉的,看不见云层,也看不见蓝天。
高度让蒲江祺选择匍匐着游走了整个手掌的边缘,确定了没有任何的辅助工具,也没有楼梯绳索一类。
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直上直下的山体,彻底杜绝了他们顺着山体爬下去的可能。
蒲江祺从山体上扣了一个小石块丢向宓溟。
石块只有指甲盖大小,砸在宓溟身上又弹开,在手掌上弹跳了几个来回,卡在了巨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缝隙。
宓溟清浅的呼吸似乎变大了一点儿,蒲江祺想了想,起身拎着裙摆,一步一停地靠了过去。
宓溟很好,没有变异也没有睁眼,这样蒲江祺悬着的心脏稍微恢复了些正常。
从小的经历让蒲江祺对于鬼啊神之类的并没有多少敬畏之心,甚至连害怕的情绪也没有多少,否则来来回回进入鬼蜮,他就算不被鬼害死,也得吓死。
冥冥之中,蒲江祺感觉,他是可以统治这些鬼怪的。
这种感觉实在是过分中二,时间长了,蒲江祺自己都忽略了。
此时看见安静的宓溟,那种统治一切的感觉再一次升了起来,加上宓溟如此老实,脚下是众人跪拜。
蒲江祺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澎湃的毁灭欲,天下唯我独尊的孤傲充斥了他的心胸,狂妄自大的情绪在激荡。
底下跪拜的众人仿佛感知了蒲江祺的暴戾,颂念声更大,犹如咒语,并未平息蒲江祺的膨胀,反而在不断激发他的情绪。
若要使其毁灭,必先使其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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