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订婚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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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瞬的不真实感,宓溟踏上了Z市的马路,柏油马路的触感和泥土的触感是完全不同的,他真的回到了市区。

“我们回来了?”

吴笺的声音带着未醒的困顿,这和上一秒他几乎要折断宓溟脖子的力度很是矛盾,宓溟感觉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很快让吴笺的声音打断了。

他说:“我们回学校吗?”

宓溟的声音有些哑,眼前的路他实在是太熟悉了,是从市区回Z大的必经之路,几乎每一天,他都会和吴笺路过。

此时却让他毛骨悚然,汗流浃背。

介于闹市与大学城之间的主干道,在朦胧夜色之下安静的让人心惊。

既没有来往车辆,也没有路过行人。在这种并非很晚的夜里,空旷的天地间只剩下他和他背上的吴笺。

淡淡的月光撒在规划精良的绿植之上,透出一抹让人不安的古怪绿色,仿佛随时会从这些不太茂盛的景观树里蹦出个怪物来。

太安静了,丝毫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

“我们回学校吗?”大概是宓溟停顿的时间太长,吴笺又问了一遍。

“不。”宓溟往上托了托吴笺。

这里距离宓焱焱给他们买的房子要比学校近。

月黑风高。

宓溟不确定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回学校会遇见什么,他准备回家碰碰运气,至少是他熟悉的地方。

吴笺似乎只是随便问了问,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并没有再接着追问。

背着一个人,行走在夜色深沉的街边。

为了更好的照顾吴笺,宓溟是有坚持锻炼的,并且他对自己的八块腹肌很有信心,不过是背一段路,哪怕跑个马拉松都没问题,但他仍旧心跳加速,血压升高。

原因是这里,太安静了。

复行数分钟,依旧没有遇见半个人或是一辆车。

整个城市安静的仿佛被遗忘。

周围空荡荡的,甚至连鸟叫虫鸣都没有。

如果不是路灯依旧明亮,宓溟估计迈不开腿往前了。

吴笺在得到回答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呼吸平稳均匀,似乎是睡着了。宓溟强压下喊醒他的冲动,一边鬼鬼祟祟的顺着路边前进,一边念念叨叨的小声嘀咕。

宓溟看不见的是,趴在他背上应该睡着了的吴笺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深沉精光,直视着无边的黑暗,又很快闭上了眼,软软的靠在了宓溟的颈侧,像是刚刚并没有醒过一般。

宓焱焱买的是个复式大平层,距离Z大并不算太远,平时除了吴笺和宓溟还有一个帮忙打扫的阿姨和护工。

一路没有看见半个活物的平安抵达让宓溟紧绷的神经达到了顶峰。

进门后客厅里的响动更是让宓溟瞬间警觉,将吴笺轻轻地放在了地上,这才发现吴笺的眼睛是睁开的。

宓溟想都没想,伸手捂住了吴笺的嘴,在他诧异地眼神里,从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了一根高尔夫球杆。

宓溟的脸色也有些困惑,这是宓焱焱某一次和别人打球路过时留下的,这里也有,是不是说明,他们真的回到了位于Z大附近的家里。

手里的触感让宓溟多少壮了胆,轻声对吴笺嘱咐道:“我去看看,你别出声。”

略有些长度的睫毛随着眼皮的闭合微颤。小扇子一样扇了扇,仿佛小说里醉人的美貌。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宓溟见他眨眼,认为他听进了自己的话,握着球杆准备匍匐过去,吴笺忽然拽住了他的胳膊。

高度紧张让宓溟压根没有收着力气,下肢无力的吴笺就这么让他拽着往前栽倒了下去。

宓溟想也没想便回身去接他,可忘记了手里的球杆。

镶金的球杆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砸出巨大的声响,宓溟的心脏为之一紧,本能的将吴笺护在了身后,抓起地上的球杆横在身前。

两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后,脚步声响起。

吴笺不知何时贴了上来,整个人似乎抖得厉害。

这里处处都透着诡异,不算夜的晚上,宓溟行了一路并未遇见半个活物,可在属于他自己的家里,听见了人类的脚步声。

宓溟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能的人,除了他们俩,只剩下家政阿姨和护工,可他们并不过夜。

不是小偷,就是鬼怪。

拜宓焱海所赐,宓溟的第一反应是鬼怪作祟的话,他老爸这个镶金的球杆估计没什么用。

“儿砸!”踢踏的脚步声很是混乱,男人欢快的声音先传了过来,接着是一阵兵荒马乱的踏步,听起来像是几个人每条腿在各走各的路,宓焱焱的声音持续欢快,“你回来啦!哎?你跟笺笺在玩什么呀!”

标准的宓焱焱语气,宓溟却攥紧了手里的球杆。

不对。

从语气到长相,甚至是穿着审美都是他爸的样子,但就是不对。

宓溟眉心微蹙,他上次回家出柜,宓焱焱可是跟他大吵了一架,在他没道歉并且进行所谓改正的情况下,宓焱焱是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这个人可能不是他爸。

“宓叔叔。”

吴笺的问好让宓溟收回了按在球杆上的手,现在情况不明,敌暗我明,他确实不应该打草惊蛇,既然是他爸的样子,至少不能上来就想要他们命的意思。

宓溟想,他得找个时间,跟吴笺通个气。

“哎,怎么还叫叔叔啊,这么见外,来,叫声爸我听听。”

宓溟:???

宓溟和吴笺还保持着一前一后坐在地上的姿势,宓焱焱的话把宓溟直接炸懵了。

等等等等,这个爸爸这是准备认个干儿子吗?这是现实他爸的思想还是其他?

这样想着,宓溟就试探着问出了口,毕竟是自己爸爸的脸,不论宓溟怎样说服自己,还是会从心底产生依赖,,“爸,你准备收干儿子?”

“哎,什么干儿子啊!你这孩子,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明天参加完邵家儿子的订婚宴,就把你俩的事提上日程。”宓焱焱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始终和他们保持一小段距离,看着他俩坐在地上,也不帮扶,也不询问。

邵?

宓溟脑子里划过什么,但是没抓住。

身后传来布料摩挲的声音,十分轻微,一只手似乎是握紧了他的衣服的下摆,布料下垂,颈部的衣服过紧了些,让他产生了不适,但还能忍受。

宓溟以为吴笺看出了问题,却听见吴笺在他身后,用很小的声音问道:“我们的事?”

对哦,宓溟也反应了过来,什么叫提上日程?提什么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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