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颗火星（1 / 2）

用刀子嘴豆腐心来形容莫莫卡不算特别贴切，可这也是程芸所能找到的最合适的词语。

尽管嘴上一直在小声抱怨着什么，但当程芸跟上去后，莫莫卡还是向她分享了一些特别的，不占用物资运输量的私藏烈酒。

因为对酒精不是特别敏感，在陪莫莫卡喝了点后，程芸除了感觉身体发热外，倒也没有其它什么特别感受。而这点发热感——要是以前也许还算回事，可比起她使用魔法之后所感受到的欲火焚身，酒精给她所带来的感觉现在简直比挠痒痒还要普通。

……

晚上八时，在第三步兵团指挥官的调动下，所有装载了爆燃箭矢的六门弩炮都在操作手的推动下于要塞北侧就位，芙罗尔·银鸮也在半小时前率领一队十几人的游侠从向南营地出发。与此同时，带着人形轰炸机莫莫卡的程芸亦已经飞上天空，在盗匪们的头顶上盘旋了好一阵子。

冬日的阴云再加上夜色的掩护，让盗匪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来自头顶上的威胁。根据要塞中亮起的火把，程芸准确判断出了负责夜间值守的盗匪人数在四十人左右，并且人员相当聚集，是非常适合进行空中打击的目标。

面对合适的目标却无法发动攻击着实让人有些心痒，但因为莫莫卡的施法次数有限，为了不影响整个计划，她也只能继续盘旋在云间，等待游侠小队点燃代表战斗开始的第一个纵火点。

“他们做到了。”

十五分钟后，当程芸在要塞上空盘旋到第三十五圈时，眼尖的莫莫卡注意到了要塞西侧亮起的几点火光，并及时提醒了程芸。

“他们做到了？那接下来该我们了。”

顺着莫莫卡的指引确认到火光，程芸拍拍翅膀，从高处向着她们所负责的要塞南侧俯冲了下去，然后在离地五十米处时骤然停住，由莫莫卡朝着地上的菌群释放出了火焰弧刀。

由于处于较低处的弩炮部队在火势蔓延前难以察觉到芙罗尔·银鸮纵火成功，莫莫卡的法术在制造火场的同时，也等同充当了信号弹的作用。

见到从空中斩下的巨大火焰刀，早已准备停当的六组弩炮纷纷点燃药剂引信，将挂着燃火药剂容器的弩箭向着要塞方向射了出去：

“弩炮准备——放！”

——嗖！

被容器影响了飞行性能的弩箭带着恐怖的破风声呼啸而出，又在即将飞越要塞时忽然一头栽下到要塞北面，撞碎容器，放出了其中已被引燃的液态火焰。

顷刻之间，荧光森林要塞的三个方向上一片烈火熊熊，瞬间便从漂亮的光海变成了炙热的火海，也将整个荧光森林要塞笼罩在了这道火焰的牢笼之中。

“怎么回事？”

“蠢货，有敌人来了——快去通知萨蕾娅大人！”

如果说游侠小队一开始点起的火焰还会让盗匪觉得它们也许是自然火，那么，当从天而降的魔法和被照亮的弩箭划过夜空时，就算是傻子恐怕都能意识到他们已经遭到了攻击。

在一阵慌乱当中，守卫要塞城墙的盗匪匆匆收起了东侧的吊桥，负责告警的哨卫也敲响了挂在箭楼里的大钟，将整个营地的盗匪都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然而，当所有能够战斗的盗匪都拿起武器跑上城墙时，他们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一个敌人在这种时候靠近要塞，反而是顺着冬日西北风刮来的呛人浓烟先人一步笼罩在了要塞上空。

“咳……咳咳！”

被火焰燎过一遍的蘑菇孢子失去了致幻效果，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陈年粪便般的极端恶臭。这股难闻的味道随着浓烟上升，将大部分盗匪都熏下了城头。之后，尽管包围了要塞四面的火势开始逐渐减弱，可处于闷烧状态的暗火却比之前散发出了更多浓烟。

已经捂着鼻子从空中落下的程芸之前没有考虑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对从上风方向进攻的他们来说，这反而是一种意外的优势。

随着一名第一步兵团中的冒险者法师朝着天空射出一枚光爆术，已经在三个方向上就位的三百多个法尔隆士兵一齐离开待命位置，或从高处滑下，或从坡下仰攻，用最快速度靠近要塞方向，放过东侧道路处的瓮城，径直向城墙发动了攻击。在此期间，留在高处的弩兵部队也忍住恶臭，开始向着要塞内部抛射箭雨，让守军无暇对正在靠近的步兵进行反击。

“一，二——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