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华发官人(1 / 2)
话说韩弃被关白罗别有用心地请到关府,享用了一顿“鸿门宴”,并在席间指点了关白罗一通后,便独自打道回府,可尚未等他一只脚跨入韩府大门,便被守在门口的百木琉璃给逮了个正着。
百木琉璃不知为何正满脸怒意,好不容易等到韩弃归来,立即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身为灵族公主的刁蛮姿态顿时显露无疑,她厉声质问道:“说!他去哪了?”
韩弃好不容易才将衣领从她手中拯救了出来,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走了,嫌你太烦,整个一跟屁虫。”
百木琉璃几时受过这等白眼,当即脸色一冷,玉指轻弹,一道凌厉的“息绝咒”便朝韩弃丢了出去。
两人相距不过一拳,等韩弃发现不妥的时候,那记“息绝咒”已经打在了他的身上,只不过与十年前那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痛苦倒地,只是轻轻一个抖肩便轻易将其化解。
见他安然无恙,百木琉璃倒没觉得意外,方才那记息绝咒她本就没施展多少力道,然而之所以来这么一手,不过是为了她接下来的那句话作铺垫。
“哟呵,比起十年前要出息了呀,连我的息绝咒都治不了你了,不过还好,我新学了一门噬心咒,据说比起息绝咒要痛苦百倍千倍,你要不要试试?”
韩弃哪里还听不出她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赶忙摆出一副笑脸,很是识趣地讨饶道:“好师妹,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葛大哥他去帮我办一件事了,因为时间比较紧,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不过我同他约好,两个月后在昆仑山脚会合。”
“谁是你师妹!”百木琉璃剐了他一眼,捋了捋被微风吹到额前的一缕银色发丝,望向山下的方向,问道:“他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怎么?难道你要去追他?”
“废话!”百木琉璃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想脱离本公主的监视,没门!”
韩弃眼珠一转,嘴角有意露出一抹狡黠笑意,指着北边道:“他往北去了。”
百木琉璃立即便要动身去追,可一只脚刚迈出半步却又缩了回来,仰起头认真打量起韩弃的一双眼眸,略作思索后她冷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葛大哥他离开一定是你的鬼主意,还故意不让我跟着他,你说朝北,我偏偏不信你,我偏偏要往南追!”
说罢,也不理会韩弃是如何反应,身形便一掠而起,径直朝着山下去了。
韩弃望着百木琉璃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里,脸上这才渐渐露出一抹笑意,颇有些玩味地自言自语道:“师妹就是师妹,又怎能斗得过师兄呢?”
半月之后,韩不恭的伤势在这段时间的静养下逐渐痊愈,由于韩弃已经正式宣布要弃武修术,所以这段时间闲暇之际,他便偶尔会指点韩弃几招七杀术,可每每讲解到精要之处,他却又总是借故拖延。而韩不恭之所以如此,当然是有着他自己的算盘,无非是想等后者修炼成瘾、主动来求自己时,他好趁机开出价码。可没成想,这半个月以来,韩弃却始终学得不急不躁,韩不恭教多少他便学多少,从不会主动去求他。
这不禁让韩不恭大为郁闷,身为术者,他非常清楚像七杀术这样的顶级术法对于一名术者尤其是初学者有着多么大的诱惑力,可是韩弃居然能够抑制住这种冲动,这令他着实感到不解。
这一日,他特意起了个早,竟是打算去窥探窥探韩弃的虚实,当他刚走到韩弃所住那座院落的门口,见到那院中一幕后,郁结在他胸中多日的疑惑总算是得到了解释。
只见院中韩弃正在专心致志地修练七杀术,而他身旁,则立着一位青春灵动的活脱少女,正在手把手地教授前者手印。
“不恭哥哥!”
少女感知敏锐,一抬首便发现了站在门口处的韩不恭,脸上顿时绽放出开心笑容,身形一晃便到了他跟前,极为熟络地挽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原来是韩青之女韩芷昕。
韩弃此刻正学得兴起,一边在心中苦记繁琐口诀,一边练习着枯燥印法,听到韩芷昕的声音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望向门口,赫然发现是韩不恭后,小院的氛围一时有些尴尬。
“原来如此。”韩不恭负起双手,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踱着步子走入院内,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斜睨着韩弃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学得不急不躁,敢情是芷昕一直在给你开小灶。”
韩弃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既然被撞破了,便索性摊牌道:“没办法,您老人家教得实在太慢。”
韩不恭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欲说话,始终挽住他一只手臂的韩芷昕却插话道:“是呀,不恭哥哥,韩弃他学得可快了,不管多复杂的手印和口诀,我教一遍他就全记住了,他这么想学,为什么你不认真教他呢?”
望着芷昕那一脸的单纯模样,韩不恭忍不住腾出手掌,满眼爱怜地揉着她的脑袋道:“芷昕,你不知道,我和他之间有个约定,他必须先帮我办成一件事我才肯教他七杀术,现在他跟你偷学便是违约,所以,你以后可不能再教他了。”
见韩芷昕就要点头同意,韩弃却急眼了,这几天他七杀术学得正兴起,这个时候“逐他出师门”,简直比让他死还难受。于是韩弃赶忙一把拉住芷昕的一只胳臂,冲韩不恭道:“别,我和你的约定是说你不教我七杀术,现在是芷昕教我,怎么能算是违约呢?”
韩弃这话说得有理有据,韩不恭正思量该如何应付,芷昕却一把甩开韩弃的手,身体紧贴着韩不恭道:“哼、不恭哥哥说了不教你,那我以后就都不教你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替不恭哥哥办事吧。”
说完,少女便拽着韩不恭蹦蹦跳跳地走了,只留下韩弃一人在院中独自苦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