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斩获有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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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秀之听闻屈魁终于要应战,心中免不了有些紧张,但却并不胆怯。虽然论修为,他远不及韩英赵常这等当代风云人物,但身为道门中人,他自小便接受冥冥中万事万物皆有定数的道教真义洗礼,对待任何事务都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处变不惊心态,即便是泰山崩于前也要面不改色。

只见倪秀之缓缓自怀中取出一张画有晦涩符印的青符纸,张口念道:“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倪秀之奉茅山天师府敕令,拜请轩辕上人,赐吾轩辕神弓降妖伏魔。急急如律令!”

只见倪秀之咒语念毕,他手上捻着的那张青符纸无火自燃起来,转眼间便化为飞灰,待飞灰散尽,他手中已多了一张通体赤红的上品咒弓。

通常,一名咒者寻常施咒,很少会使用到法器,但若是于斗法之时有心求胜,每一位咒者都会选择使用咒弓。因为一把好的咒弓不仅能延伸咒术的范围,速度和威力都能得到大幅提升。而倪秀之手上的这把名为轩辕的神弓,便是咒弓中的上品。

手握轩辕神弓,倪秀之心中多了几分底气,抬眼望向对面手无寸铁的屈魁,问道:“你可有法器?”

屈魁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出门太急,一物都未曾带得。还要劳烦小天师借我一张符纸。”

倪秀之不解,“你要我茅山符纸何用?”

“你这话问得,难道还能用来擦腚不成?”屈魁逗趣地调笑了一句,“当然是和你一样,请神呗。”

“莫非你还能使得我茅山的请神咒术?”倪秀之一脸的不敢相信,但还是飞过去一张空白的青符纸。

“茅山咒术,以请神通鬼之术为要,但若要修习,须得进入天师府后方可。你如此年纪,不但已经执掌茅山小天师,竟还能够以结庐境修为请动轩辕神弓,可谓是前途无量了。”

屈魁一边随口称赞着,一边接过符纸,咬破食指以血画着符印,随后口中疾念,“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四方鬼神,遵我号令。西海老儿,借你震天弓一用,速速取来不得有违,急急如律令!”

语毕不多时,屈魁手中也多了一张湛蓝色的极品咒弓。

这一幕,着实是令对面的倪秀之看了个瞠目结舌,呆立良久方道:“这的确是我茅山天师府的请神之术不假,但是咒语却又完全不对,这究竟是为何?”

屈魁掂了掂手中那张流光溢彩的震天弓,笑着答道:“你们茅山那套咒语太过死板无趣,不符合我的风格,这套咒语是我自己改的。”

倪秀之听到这话,早已戒嗔多年的他居然罕见地有了几分怒意,厉声道:“怎么可能?这咒语乃是茅山祖师爷所创,岂能随意更改?”

“哈哈,亏我还以为你跟天师府那些一板一眼的老道士们不同,想不到也是个墨守陈规的迂腐蠢货。”屈魁大笑道:“我且问你,你们茅山那一套咒语,不也是你们的祖师爷当年自己编的么?既然他能编,为何我就不能更改?”

倪秀之被骂了一句蠢货,先前生起的怒意反而霎时散了开去,心中回味着眼前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道门中人的家伙的惊世之言,尽管滋味不好受却似乎很有嚼头。

见他无言以对,屈魁转了转手上的震天弓,问道:“怎么样,我这把震天弓比你手中的轩辕弓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

倪秀之坦言承认,心中居然莫名对面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产生了一种无以名状的敬畏之感。此人不仅对历来只在茅山天师府代代相传的请神降鬼咒术信手拈来,甚至能够自己修改已流传不下千年的茅山咒语,这是他目前几乎还无法仰望的境界,看来这场比试胜负已分!

“这一场不用比了,阁下天纵奇才,倪秀之自愧不如,今日有幸得阁下一言指点,不胜感激。”

“孺子可教。”屈魁亦用惜才的目光回望着他,“今后你若能抛开陈规,以你的才智,日后定能成就非凡。”

倪秀之对其微微点头致谢,转身退至悟执者身旁,请罪道:“此人对茅山咒术的造诣较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实无把握胜他。倪秀之有负执者所托,甘愿领罚。”

“无妨。”悟执者摆了摆手,轻叹道:“何止是你,恐怕我们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人会是他的对手。”

柳生正平闻言却眉头一皱,请战道:“伊贺子苏有伤在身,下一局柳生正平请愿上场。”

悟执者却摇了摇头,没有同意

伊贺子苏见状,虽然心中明知不是对手,却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准备上场应战。

“等等。”悟执者却将他也一并拦下,道:“容老朽再思量片刻。”

对面的屈魁见久久不再有人出场应战,忍不住催道:“怎么,不敢比了?东岛的两大武宗莫非都要当缩头乌龟不成?尔等两家与厨圣单家不是世交嘛?小子这个杀人凶手就在这里,尽管上场来替单家满门报仇便是。”

听到这话,伊贺子苏倒还好,毕竟已经在他手上吃过一回败仗,但柳生正平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何况他曾立誓要替单家满门报仇血恨,因此再次向悟执者出言请战。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的悟执者却兀自微笑起来,对众人道:“莫急,他不过是在激将罢了,不必理会。诸位听老朽一言,接下来这两场切不可再与他比下去了。”

柳生正平不甘心地问道:“这是何故?”

“且听我安排,待老朽我打发了他,稍后再作解释。”悟执者说罢,转身对屈魁道:“阁下天纵奇才,术法高明,我等一番商议,自知不是阁下对手,接下来两局我等认输便是。阁下大可自行离去,我等绝不阻拦。”

“果然不愧是执者,我的意图恐怕已经被他看穿了。”屈魁心中暗恼,面上却并无波澜,只是再激将道:“好说好说,早就听说北穹境皆是些无胆鼠辈,小子起初有些不信,因此先前连让两局,好让尔等在后三局能放开胆量与我斗上几场,想不到传言非虚,连白送给你们的第四局都无人敢上阵,真是扫兴得很!”

柳生正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上前再三请战道:“悟执,我知他乃是在激将,而您心中想必也另有计较,可您既然已决心要纵虎归山,那这第四局柳生正平即使不敌也无关紧要,还请悟执下令容我与他再战一场,至少也要多探探此人的底才好回去交代。”

悟执者闻言,目光有些奇怪地望向他,似是不明白他一介不过结庐境顶峰修为的武者,面对一名连昆仑山赵常都在一招之间便沦为手下败将的可怕丁者,究竟如何能够有底气说出要去探底的话。

柳生正平神色郑重,并不多解释什么,只是以秘语传音地方式语气异常肯定地补充道:“执者,请相信我一次,柳生正平有把握能与他一战。”

“如此,便更不能让你上场了。”悟执者同样以秘语传音的方式拒绝了他,面上却流露一丝笑意,“他不过是在激将罢了,若是继续比下去,反而会正中他下怀。”

不去管柳生正平是否理解了自己的传音,悟执者踏前一步,冲屈魁道:“阁下休要再出言相激,来日方长,他日有机会我们再行比过,今日我等输了赌约,这便告辞。但是有一句话务必要奉劝阁下,还请阁下少造杀孽,望能早日悟得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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