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铃铛醉(四)(2 / 2)
他的师傅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便告诉我:“你们这样是不会被佛祖救赎的,这是孽缘,你肚子里的是孽,是障,是罪。”
我问他:“佛祖不是说众生平等吗?为何别的妇人肚子里的就是缘,就是福气,而在我肚子里的就是孽呢?”
老师傅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空净还在静室里思过,他给了我一巴掌,他骂我脏,他问我为什么要弄脏他的好徒弟。
空净是所有弟子里修行最刻苦的,是我毁了他,害他入不得轮回。
后来空净告诉我,师傅让他去给佛祖请罪,要他做游僧,赎罪,无论在哪里都要虔诚的忏悔自己的罪过。
我问他:“你后悔吗?”
“你指什么?”空净问我,我看到他眼里满是寂空。
“你后悔爱我吗?”我朝他笑了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但是我忍住了,我不喜欢哭,因为东家告诉我,不能哭闹,会被客人厌恶。这种害怕失去的感情好像刻在我的骨子里,没有尽头的疼痛。
他没有回答我。
我也不想知道答案。
过了许久,他留下一封书信,上面写了一行字,又用蹩脚的留疆字在下面解释,那封信上写着:“待我归来日,中州红妆时。望卿等归人,十里桃花开。”
我当时总是不明白,我也不愿意等一个不归人,我虽然初涉世事,但我也懂得自重自爱,而非为一个人而轻贱自己。
我看许多姐姐,她们等归人,等情郎,那些男子死的死,亡的亡,未了踪迹者颇多,翌日便揽起别个姑娘的更甚。
我对空净的信心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消亡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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