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仙盟盟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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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庆观上空,气氛格外紧张,仿佛一个不小心,一场注定昏天暗地的大战便要一触即发。

其中那位高冠旧袍的老道人,游离记得是叫玄机的,朗声道:“怎么,你当这安西城是济州城不成?老夫如何就来不得了?”

言毕,丝毫不给风缭子回嘴的机会,又对致虚问道:“致虚道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大动干戈?”

致虚眉头紧蹙道:“玄机,你何苦要趟这浑水,当这和事佬?”

玄机笑道:“看来你一晋阶成为‘圣人’,老夫的面子就不够用了啊?”

致虚面色稍缓,无奈抱拳:“道友这话我可不敢认。当年承惠道友颇多,你的面子贫道按理是要给的。不过,一码归一码,今日贫道前来,于公,是为法司办案张目;于私,则是为查明我那不争气的师侄的死因。道正司仗着城隍爷的庇护,一直不肯交人,真当贫道不要面子的吗?”

玄机诧异道:“你师侄死了?是哪个?不会是南木吧?”

“还能是谁!”致虚冷厉道,“前阵子好不容易发现了他疯癫病的来源,眼见着就要好得差不多了,我二师兄紫岚峰一脉也有了可堪大任的峰主继承人选,没想到却无故横死,换成是你,该如何做?”

玄机唏嘘不已:“竟然死了?当真可惜得紧。说起来,老夫至今还记得你带着他不远千里上门求药的情形。也罢,凶手可查清了?”

“这不正在查吗?”一旁的风缭子翻了个白眼,插嘴道,“然后你就半路杀出来当好人了。”

玄机显然与其不对付,也懒得拿正眼瞧他,转身朝周功成打个稽首,问道:“开国公有礼了。方才致虚道友所言,是否属实?”

周功成还礼毕,苦笑道:“南木的确死于城南的踇隅河边。城西南的这片区域,本不在我的直辖范围,加上是个人烟稀少之地,还没有山水地祇入主,故而没能在第一时间发觉,事后也未感知到什么异常。”

致虚冷哼道:“你推说不知也便罢了,为何百般阻挠我等捉拿那小道士?”

周功成对对方的胡搅蛮缠也有些无奈,只得避重就轻道:“那晚,南木和崳山派的阳玄道人一起在城内斗法,犯了城中规矩,老夫这才出面阻止。后见那小道士有功德加身,且阳寿充盈,并非当死之相,故而顺便带回了城隍庙。”

“小道士?哪个小道士?”玄机听得好奇心大起。

“一个不满十岁的小道士,出自一个叫作真玄派的本州小派。我问过了,他是该派的二代弟子,师父道号‘璇玉’。”周功成对玄机颇为客气,特意解释道。

“真玄派?璇玉?”玄机粗眉一挑,说道,“那小道士呢?”

言毕,也不等韦量发话,径自放出神识,在脚下的地庆观内一扫,瞬间便锁定了游离。

客房内的游离,顿时有种被注视的感觉,隔着窗牖对外面的天空致礼。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呢,没想到只是个小小的筑基小修,值当你们这么剑拔弩张吗?”玄机无语。

“那晚在法司内发生的斗法,那小道士是当事人,贫道找他不是应该的吗?”致虚厉声道,“再者说,李自牧现在生死未知,这小道士仍未洗脱嫌疑呢。”

“李知州同样阳寿未尽,不会死于这场祸事的。”周功成一语道破天机。

世间的所有城隍爷,既是一座城池的守护神,同时也是一城的“阴冥之神”,专责这一地区的大小阴间事,管着一城老百姓的生死祸福、人间社会的扬善惩恶、降妖除魔等诸多事宜,可谓事无巨细,都要管到位,势必无法做到事必躬亲,因而下设了二十四司。

实际上,二十四只是个概数,因为除了京城等少数几座大城外,绝大部分城池的人口规模都很有限,城隍庙中便没必要开设这么多的职司。

像安西城,虽然贵为安西路七州中最大的一座城池,算上常住的商贸人口,也不过五六十万,所以本城的城隍庙只设了阴阳司、速报司、纠察司、人丁司等六七个有司,由文武判官和各司地祇分管。其中,以阴阳司最为诸司之首。

阴阳司,顾名思义,便是审理阴阳、辨别善恶的有司,上对辖区百姓的生死大事,下对冥界的幽冥司,是城隍庙中最重要的部门。

正因如此,周功成才会知晓李自牧阳寿未尽。

按理来说,这等涉及天地轮回、凡人阳寿之事,轻易是不能对外泄露的。可这时的周功成,面对几大修为高于自己的“人仙”,心里不免有些打鼓,情急之下说漏了嘴。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毕竟才走马上任四五年,在地祇“官场”上还是个名副其实的新人,一下子面对这么大的压力,定力不够,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话一出口,虽然只有在场的三位圣人能听到,但也着实吓了三位一跳。玄机更是好心提醒道:“开国公,慎言!”

周功成话说出口后,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但覆水难收,此时也只能讪讪地抱拳应下。

然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这无心之失却在风缭子和致虚两人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二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默契。

致虚道:“既则李自牧虽然死不了,但依目前这状况,就算不死,其实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玄机便问:“难道是中毒了?”

风缭子道:“玄机老儿来了也好,正好出一趟诊。”

玄机没好气道:“你倒是会使唤人,没听到人死不了吗?那急个毬!且待老夫下去看看情况。”

说着,径自下去了。

致虚和风缭子见状,便也想跟下去,却被玄机一句话给顶了回来:“你俩就别跟着老夫吃屁了,乖乖在上面等着。”

风缭子破口骂道:“老叫花子,你少跟我们摆架子,信不信老子哪天不高兴了,去拆了你丹阳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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