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 为谁而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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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诩了解琰,却又不完全了解他。

他是部下,兄弟,朋友。

他是忠臣吗?

凡人之立命所在,必拼死维护。

琰这样的人,会以东瑀为立命之所吗?

是以,小琰擅离职守,是意料之外亦是情理之中。

这少年收敛了他的性情,完成一个士卒的蜕变,但他又不仅仅是一个士卒,不止是一个将领,他终是会成为他自己,一个无法定义的未来。

眼下这种局面犹如自寻死路一般可笑,无论如何,作为清政义军的领袖人物,孤身犯险,是极为轻率不智,是将七万义军的性命视若玩物。

到底是丁琰过于轻率,还是他祁诩过于轻率!

东瑀曾经过于依赖帝魃,他是否过于依赖丁琰?

然事己至此,明悟难得于事无补,解决困境才是道理。

他虽然有一腔热血,却早己不是逞血勇的年轻人,肩头之责重逾千钧。

他了解自己的处境,身在虎穴,危机四伏。

云舒虽然义勇,却到底年轻单纯磨砺不够,更何况还兼着云家人的执拗。

带着长留侯的金令出京都回宛城,当京都是无人之境吗?说得真是轻巧了。

祁诩轻轻吐出胸中的烦闷之气,又被这死局一般的无奈给气笑了。

云悭云麾进入后院,讶然地发现祁诩正在专心致志地写字。

以帚为笔以地为面,从银钩铁划到力圆深重足足写了二十多个静字。

云悭呵呵一笑,“平西将军,没想到你我还能再见,没想到会在此地再见。”

祁诩写完静字的最后一笔,方丢下帚条,抬眼看着他们微微笑道,“云将军以为你我该以何种方式相见才是理所当然?”

云悭欣赏地看着他从容的身姿和平淡的神态,脸上嘲弄的笑容渐渐淡去,“自然是头悬于城下或兵刃于阵前!”

祁诩微微一笑,“云将军就这么想让东瑀亡于内战么?祁诩的头颅就在这里,你尽管拿去垫高云门碑阶。”

云悭阴沉着脸容,缓缓道,“那就委屈平西将军也做一回阶下囚了。”

祁诩眉梢轻扬,“京畿重地,难道云将军的别苑还设有私狱?”

云悭冷冷地说道,“你现在只不过是一只笼中鸟,是金笼子还是铁笼子都没有分别。”

院门又被撞开,云舒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大伯四叔,万万不可……”

祁诩见他左脸高肿,身上也有七八道鞭痕,看来己受过一番教训。

云舒见他还气定神闲地与两位叔伯对话,急的顿足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真正是要气死我了。”

祁诩微微笑道,“京都各式各样的笼子,这一只还算不错,至少还有你作伴!”

云麾哼了一声,“祁诩你的心够黑呀,死也要拖着云舒作伴。”

祁诩哂道,“你们信不过云舒,也不敢探究真相匡扶王室,假惺惺留着他的性命又有何用?待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再交他出去?以全你们章台云氏的忠义之名?”

云悭目光锐利,“云舒只是为你蛊惑。”

云舒急声道,“伯父,那些事皆我亲眼所见,岂会有假?何况平西将军今日才进城,候爷所遭不测还是我说与他知……”

云悭脸色更见阴沉,“你这孽障铁了心要维护逆贼?那云氏也容不得你。”

云舒气急反笑道,“伯父,你真是忠奸不辨,难怪侯爷也嫌你迂腐,不肯委以重托……”

云悭脸色怒沉,将发无名野火

云麾看了云舒一眼,心有不忍道,“大哥你消消气,云舒这孩子三哥管教的少,一时误入岐途,今后严加管束,自可令其悔过。”

云舒愤然道,“长留候冶下不比云门家规更严恪吗?你们现在嫌管教得不好,当初又何必把我送去侯府。”

云悭气得脸色发青,“你看他这样子,可堪再造吗?”

“大哥……”

“就当章台云氏没有这个人,把他们关起来,改日一并交于王上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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