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冤上冤口难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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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悭允妫巢上前与耳语一番。

琰瞧着祁诩有些气闷,“子谦,你就由着他在你眼皮子底下捣鬼?”

祁诩神色反倒平静,“小人素来难防,何必与他争执,我相信云将军能辨是非。”

那边妫巢己经说完,云悭抚须不语,显然心中疑虑难抉。

“云将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琰俊伟的脸上显出些不快。

云悭沉声道,“前情基本了然,我尚需审思一番!”。

祁诩道,“祁诩望明日能见将军明朗态度。”

云悭亦道,“明日自有结论!”

待祁诩领云悭去中帐休息,琰也命人将妫巢押下,严加看管。

经过这一路,他渐渐明白祁诩的心情,少将军也不过是二十岁,却早己没有了少年的跳脱,默默忍耐着猜忌与诽谤,强自支撑着守国安邦的信念,吞咽下所有的委屈。

如果换作率性桀傲的自己,一定不甘心受这样的委屈,弃印是小事,跳反也不是不可能。

“琰,你也早些休息,明早要加紧行军!”祁诩回转见他还未回帐,“或者你还有什么事情?”

“子谦,石虎城定己将我掳走云悭的消息报往京都,说不得半路便会有一支精兵伏击我们,若明日云悭仍认定我军叛乱,我们便是百口莫辩,京都之行当真是凶险异常,只怕纵使我能替你挡下刀剑,却挡不住你为节义赴死的脚步,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何打算?”

祁诩笑道,“我祁诩岂是甘于送死之徒,小琰,云悭此人我是知道的,就算他疑心于我,也不会使什么下作手段。挟他同去京都或许有一时囹圄之苦,却有惊无险,危局另有他处!”

琰只得说道,“但愿如此!”

翌日

骤然生变。

妫巢被一刀断喉,除溅落的颈血外,别无痕迹,两个看守亦在熟睡,未觉察仼何动静!

除了帝魃,谁能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去?

祈诩和琰反倒不以为是,帝魃虽行迹叵测,但她取妫巢性命易如反掌,又何必行偷袭手段。

云悭目光有异,细看妫巢断喉的伤口,“祁将军,你的部将都说是帝魃所为,但我看却是人力所致,此人所用兵器十有八九是西荒山的轶雪铁所制,刃口锋利,为它所伤,血色鲜艳难以凝固。”

“轶雪铁?”

“祁将军没听说过轶雪铁?”

“自是知晓,在东瑀洲以轶雪铁锻成的兵刃有三,其中雪悍刀便属于北山,云将军的意思是妫巢是北山所杀?”祁诩嘴角噙起一丝冷笑。

云悭沉声道,“我不以肯定,但北山的确脱不了嫌疑!”

“云将军真是健忘”琰上前一步,盯着云悭道,“北山都统难道不是阵亡在石虎城下了么?”

北山阵亡的消息,他也是才从琰口中知悉,心中实是恻然,死于自己人手中,有仇难报,何其冤枉。

云悭嘿然一笑,“是呀,北山都统到底死了没有,我怕不是耍看连场戏?“

这番话却己是成见之深的诛心之语了。

云悭瞧这两人英姿勃勃,丁琰更是目蕴神光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颇有触动,不知祁诩帐下有多少奇人异士。

这样的英才不能报效国家,反成祸乱之源,惜哉。

他稍稍退让了一步,意欲能让祁诩知错回头。

“还末来得及清剿杀场,我又怎知消息可靠与否,不然再到石虎城证实一番如何?”

若非京都形势刻不容缓,祁诩又何尝不想到石虎城确定一二。

“我很好奇,妫巢到底与云将军你说了什么,这样明显的离间计,何以将军却宁信其有……”

云悭不语,高柳和妫巢两条人命用以做离间的筹码,这背后会暗藏什么样的阴谋?他不能想象,也不愿想象。

相较之下,祁诩居功自傲,拥兵自重这样的阳谋反倒更顺理成章。

云悭不喜欢龙神,龙神没有带来什么好东西!

东瑀信仰撕裂了,人心惶惶。

祁诩是识趣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没有再来逼问他的立场与态度,只是很低调地将妫巢匆匆葬在路边野地,一路人马仍然奔赴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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