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这澡是没办法洗了 194-19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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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来的频率不高,有时候要月余才得见一面,有时候,要两个来月,他才攒得出个半日空闲,大部分瀛洲岛上的日子,小夭都处于一种漫无目的的等待中,她知道他总会来的,只要没有告别过,他总会有出现的一天,可那一天是在具体什么时候,她又无从得知。等他来,似乎就是她每天最重要的事,心中靠着这一点盼望,对未知的每一分、每一秒,便也觉得充满了期待。

自从他第一次现身之后,小夭就不自觉地猜,他下一回将在何时,如何出现在自己眼前呢?他越久没出现,小夭不仅不难过,反而觉得那意味着他们离相见之日更近了一些。

他在身边,是她的欢愉;他不在身边,亦是她的希望。

相柳有时会在午后出现,赶上小夭正在给渔民看诊,就在一旁乖乖地坐下,小夭总怀疑他在偷听自己说话,所以给出的诊疗建议也尽量斟酌,只盼自己的医者形象稳稳立住,遇到发须花白的长辈来看诊,小夭还会慷慨地赠送一些养生驱寒的免费药包,等长辈走了,相柳便也缠着他,讨要自己的那一份儿。要了一份还不够,又替毛球再讨一份儿。小夭觉得若自己太过仁善,这么任他予取予求的,总有一日,他会开口要整个义军军需的份额,到时候恐怕要搭上整个轩辕山的药物储存也还不够。

相柳也偶尔会深夜出现,第一回他趁夜翻入屋内时,可把小夭惊了一跳,隔壁屋的珊瑚与苗圃睡得正香,小夭躺在床上偷偷地瞧狌狌镜,面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掩住,镜中的画面更未及抹去,便被他抓了个正着。相柳在黑暗中攥住她手腕,去看镜子,“多久的事儿了,画质都模糊了,怎么还在看。”小夭红着脸挣不脱他,便只手去捂他眼睛,“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是啊,突然,就想来了。”相柳原样使唤了她的用词,但话从他口中说出,居然就变了味道,那般缱绻,令她心跳忽然就错了拍子。

也许是因为总分开许久才得见面,明明身体已经极为亲密过,但每每相见,二人都带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羞怯和惶恐,对小夭而言,大概是扮了太久的男子,刚刚做回女子身份,自己尚且对女性的身体新鲜而陌生,所以相柳哪怕只是以手指轻轻碰触,也能给这副身体带来莫大的悸动。

小夭总猜想,防风邶情史丰富阅人无数,相柳作为妖怪应该也是对男女之事不会设防,所以当他深夜出现时,小夭也做好了准备,准备发生一些特别的事。但事实是,相柳顶多摸摸她脸颊,亲亲她额头,抱着她的双手也不敢太过逾越,即使在她情动之时,也止于隔着被子的一个拥抱,有几次,他粗哑的呼吸烫得她后颈发抖,分明感觉到他在极力地克制着、忍耐着,但他只是哑着声音对她说,“快睡,你睡了我再走。”

他的胳膊带着霸道的力度,隔着被子依然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强悍与蛮横,小夭在被子里被他箍在胸前,只觉得哪怕最小的一个呼吸起伏,都好似在隔靴搔痒。但他没再有更多索求,她作为女子也实在不好主动。索性相柳的体温暖暖热热的,总能带来一夜好睡。

唯一尴尬的一次,是某个台风天的下午,海上挂了猛烈的风球,强降雨打在皮肤上都会令人发疼,所以整个瀛洲岛上的岛民都关门闭户,就算有天大的事在眼前,谁也不肯外出半步,小夭趁着这样无人登门问诊的日子,拜托苗圃帮自己以灵力烧了一大桶热水,打算痛快地泡个澡。小夭正舒服地泡在桶里,却听到窗户磕磕响了几声,接着,一股冷风又快又疾地挤进室内,吹打在裸露的皮肤上,窗子迅速地开启又关闭,一切又回归安静。

小夭因为裸着身子,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指节发白地扒着木桶的边沿,小小声地问,“是你吗?”她甚至连那个名字都不敢说出口。

“嗯。”一声闷闷地应答,从窗边传来,嗓音比以往更低沉许多,沙哑得仿佛成了某种实质,刮蹭得小夭耳膜发痒。

“你来得不巧,我刚开始洗……澡。”一提到光裸的此刻情状,小夭就害羞得脚趾蜷缩,身体也更往水面下缩了缩,但表面还是强装着镇定,不希望相柳觉得自己与他生分,更不希望他因此回避或者离开,“但是我洗得很快的,不然你去床边坐坐?”

咚——咚——,水面下,是小夭清晰的心跳声,咕咚——,小夭止不住地口舌生津,咽了口吐沫。

“你洗你的。”相柳的声音低沉得不似他了,小夭隔着木桶上方蒸腾的热气,在台风天昏暗的光线下,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却总觉得看不清,只听到一阵悉娑声响起,似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他不会在脱外袍吧……他要做什么……小夭正心情复杂地想着,就看到相柳的身影在昏暗的视野中逐渐向她靠近。

“哎……”小夭真的有些慌张了,半个脑袋都往水里下潜,双臂紧紧环抱住胸前,想出声制止他过来,再走近几步,便能透过清澈的水面将自己看个精光。

但等相柳更走近些,她才看到,相柳将一条青色丝带覆在眼上,即使不能视物,他依然具有十足的压迫感,随着他的靠近,小夭肩膊上一片酥麻,汗毛都惊得纷纷起立。

“我帮你洗头吧。”相柳这样说着,手指已经轻轻在撩她桶外倾泻的发丝。

“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小夭闷在水面上含糊地婉拒着,“别把你衣袍打湿了……”

“那我脱了外袍?就不怕弄湿了。”相柳嘴角微微地弯起,但手上并无任何动作,分明是在逗她。

小夭不敢接茬,难得她嘴上占不到半点便宜,整个人困在湿热的澡桶中,借着蒸腾的热气,掩饰羞怯透红的面容。

相柳并没想到这样的恶劣天气,自己赶来时居然会看到这般春光,将她的紧张羞怯看在眼里,实在不忍心逗弄得太过,但来都来了,也舍不得转身退开,忽然想起当年在山洞泉池时的往事,那时她还是个男子身形,和衣泡在热泉之中,细嫩的脖颈上有一些散碎发丝,被池水打湿了,绵软无力地趴伏在后颈上,那时,便很想将她的头发散下来,再以手指从中穿过……就像此刻这样。

相柳顺着木桶外垂落的发尾,摸索而上,手指穿过她细软的发丝,轻轻地爬梳着,直到每一缕发丝顺滑服帖,再取下一缕,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小夭开始还不太敢乱动,等相柳在身后为自己梳洗了大半头发,才真的有些放松下来。

他似乎真的只是想替自己洗个头发,并无其他的欲望。既然放松下来,小夭也开始慢慢用手去舀桶中的水,淋在肩头,顺着水流过的地方,手指轻轻按摩搓洗着身体上的小小起伏,这感觉好奇怪,明明是自己的手,但一想到相柳在身后,那手指就给身体带来了些异样的触感……

【老福特→此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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