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有他来入梦 188-1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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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玱玹?那人外热内冷,最不适合做良人。”相柳不是很喜欢她口中提起别的异性,如此褒扬的态度。

“那你是外冷内热咯?”小夭顺口一提,说完才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危险,悄悄停下抚弄他身体某处的手。

“我?我怕是个无法给女子希望的男人。”相柳被这问题搞得有些惆怅,只觉得自己怎么跟璟差不多程度的混蛋,“如果没有希望,活着,只怕会比死更惨痛一万倍。”不知她是否能听懂,相柳很想告诉她,自己很想给她希望,给她未来,甚至,自己早已将她写进了那个未来里,只是又怕告诉了她,她要背负的,恐怕也会将她压垮。她那样美好,实在不该步步游走于绝望的临界,度过她接下来的人生。

有些爱情,竟就似赌博一样。

“相柳,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可能有个孩子?”小夭终于还是问了,盘旋在心中数日的问题。

相柳先是短暂地迷惑了,他甚至从未意识到,这居然是个自己无法解答的问题,深海大妖一世一体,天地间本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从未听闻过还有什么一世双生的特例,也从未有人想过九命妖怪的生育问题,甚至自己都没想过。但现在似乎该好好想想了,一场以蛊续命的意外,小夭如今已是半妖半神,自己的血早已与她交融,是否代表着,也许,他们也有机会孕育出一个孩子?

见他不置可否,小夭于是又说,“如果有这个可能,我不能阻拦你去战场,但我想给孩子一个平安的未来。你不要怪我。”她小小一颗脑袋埋入他胸前,相柳心情从未如此复杂,她看似弱小,实则隐忍与担当从不逊色于自己。

原来她就这样,一个人担心后怕了这么久吗?所以,那个突然宣布的婚约,也是因为这层考量?相柳轻轻将她拥得更紧密些,“我没有资格怪你。小夭,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任何问题,都是我的问题。”相柳也在心中悄悄问自己,即使有一万个理由,自己是否真的就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即使妖怪对形式毫不看重,只重本心,他又是否真的允许那样一场婚礼?

——-【夭柳小剧场 之 寓教于乐的相柳】——-

相柳突然从后方欺身而至,将下巴搁在她肩头,“其实,我还知道五彩小鱼是如何定情的……”,他兴冲冲地想继续新一轮教习。

“谁要知道了!”小夭使劲儿一拧身子从他怀抱里挣脱,比受惊的鱼儿游得还快。

呃,她对五彩小鱼不感兴趣?没关系没关系,相柳庆幸自己学识渊博,“我还知道蚌妖和你最爱的灯笼鱼……”定情二字还未说出口,小夭已经拿眼睛横了过来,“那你知道九头妖怪是怎么死的吗?”那副模样,好像在说若他再敢废话,就要将他就地正法似的。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被你欺负死的吧……相柳只敢在心底默默腹诽。

小夭下巴一扬挑衅地说,“因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被王姬殿下赐死的。”

“哦。”奇怪……她怎么忽然生气了,明明昨夜很喜欢的样子,相柳吃瘪地闭上嘴,觉得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度。

190 相柳潜在女儿奴属性打卡认证。

那日送小夭回府邸后,相柳思索了良久,关于孩子的那个问题,依然没有答案,他无处去问,无人可诉,一个人关在营中自己的帐房里拼命埋首军务。

曾经数百年里,总觉得自己是个特别的存在,他隐隐约约觉得,即使在妖族里,他也与其他妖怪不太相同,他不是经由父母孕育而出,后来追随义父时,他便常常觉得,天地蕴化出自己,也许就是为了制衡世间,为万民谋太平,所以也热忱地投身在这份算不得事业的事业上。

但自从小夭问过那个问题后,相柳在营中的日子有些恍惚,偶尔他会想,若将军卸甲,回归到一个朴素但温暖的小家小院,有心仪的女子正殷殷等待,有活泼的稚子冲着自己甜甜喊爹爹,似乎也是不错的人生体验。若孩子像他也有九颗脑袋,说不得要多么聪慧,若孩子像她……那便更可心了些,定是一副玉雪可爱的模样。

若是男孩子,他可以带他去海底冒险,去北境极寒之处修炼身心,与巨大的海鯯搏斗,教他躲避巨大的涡流,教他如何收服自己的灵兽坐骑;若是女娃娃……相柳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心头发软,若是一个雪团子般软糯的女娃娃,自己的九个脑袋怕不是要争抢着听她喊一声奶声奶气的“爹爹”,排着队地等着给她讲一段睡前故事,只是不愿意她长大,毕竟,这天地间根本不会有什么男子配得上她,若她被哪个不要面皮的男子拐了心去,自己定用手中的弯刀将那人一片一片剁了!浑然不觉自己也不要面皮地拐走了小夭的心。

入夜时分,相柳会这么浮想联翩一阵子,每每被困在取名字的环节,九个脑袋各有主意,谁也不服谁,除了生九个孩子,一人一个名字分配,不然,相柳实在想不出什么免伤和气的好办法。

倒是小夭,与相柳分别之后就总觉得心中空缺了一角,连带着对什么事也兴趣缺缺的样子,箭也不练了,玱玹忍了许久,终于找机会问起,她提不得相柳的名字,就索性推到涂山璟身上,将所有的情绪与抑郁都讲成一个被辜负的女子正在独自疗愈,只盼着身边的人放自己清净清净。玱玹近日忙着迁都轵邑城的议事,终日不得闲,只能由着小夭这么放任自流,而其他人更是管不得这位大王姬。

玱玹迁都轵邑城的决定一出,中原的老氏族与轩辕的老氏族们突然都绷紧了弦,双方本就互为忌惮,这都城改址背后是否代表着往日泼天的权势要外流?中原氏族带着些觊觎,轩辕氏族十足十警惕,但又各自投鼠忌器,这么一折腾,反而给神农义军捉襟见肘的日子加了点滋润,相柳狠狠接了几次暗杀的黑活儿,为军中物资又再做了填充,唯一的烦恼就是没什么机会见到小夭,只能借着蛊虫频繁感知,她似乎过得不太好。

随着迁都轵邑城的日子迫近,轩辕氏族也开始将人手安插在轵邑城内,新旧势力更迭,现在,多个氏族之间又带着警惕之心接纳融合着彼此,往日暗中支援过神农义军的遗老们,心照不宣地暂停了对共工的供给,转而对共工一脉的存在虎视眈眈,相柳再想借着防风邶身份在中原走动探听、或是斡旋周转,就多少有些不便了。

与神农山上的小夭,只能借着三个月一趟的毒药作为往来,那毒药,是越做越苦,相柳一颗一颗地品,若她苦闷,自己便陪她一起好了。相柳知道她偶尔心情不佳,也知道她过得远比自己苦闷,自己尚且可以借着收到的毒药,揣度着她制药时的心情,而小夭从自己这里得不到任何消息,毫无回应的日子,最是磨人。终于有一日,小夭的毒药盒子里塞了一张皱巴巴的字条,语气冷淡地提醒他,若得空闲,可同去九黎族解一解蛊。

相柳知道她在使性子,一晃快一年没见了,他也很想她。

总得给她一点回应才好。相柳一身鬼方族的黑衣斗篷,潜行在暗夜,接近戒备森严的寝殿,不得靠近,只能远远地隔着窗棂看一眼榻上辗转不得眠的身影。相柳轻轻以灵力催动心口的蛊虫,让它用特别的节奏跃动,似乎在说,“我-想-你”,又似乎是“我-来-了”。

小夭从床榻猛地坐起,只觉得有什么视线正凝结在自己身上,四处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心口的感觉,让她猜测好像相柳来了。他来做什么?暗杀玱玹?小夭惊慌失措地凑近半敞的窗边,竖耳听了听,巡逻的侍卫队正步伐合一地走过,一切都很正常。他不是来暗杀的?莫非……是为自己而来?

小夭又开始为他担心,玱玹不仅加派了明着的人手巡视,更增了不少暗卫,相柳行踪一旦被觉察,真的很难讨到便宜。她轻轻地将手心贴靠在隆隆跳动的心口,想要告诉他,快走快走,这里危险。又想到相柳灵力高强,目力也极好,自己虽然望不见他,料想他定能将自己看得一清二楚,慌忙整理了衣服,乖巧坐回了榻上,想了想,咕咚一声躺了下来,心道,我睡着了,他可该放心走开了吧?

难得一夜好眠,小夭醒来时,还恍惚以为又是相柳入了自己梦,但余光瞥见枕头上朦朦胧胧有个什么东西,转头一看,原来是一枚圆润莹盈的珍珠,比寻常珍珠要大上数倍,也光亮数倍,小夭将那珠子攥在手心里,实实在在地重量,他真的来了,昨夜果然是他!

但在此之后,小夭也轻易不敢再拿解蛊这种事去逼他,唯恐他下一回又趁夜潜入,但不是每一回都能好运到全身而退的。

(彩蛋——-小夭不知道的那些相柳囧事——-老福特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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