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主人定是吃错药了。(1 / 1)
相柳终日在山林里练兵,偶尔回防风氏族点个卯,领些银两也都权充了神农义军的粮饷,左手进,右手就散于三军了。
林中岁月无聊,偶尔会想起那精灵狡诈的玟小六,不知她背上被自己踩碾的伤口怎样了,又想到她是扮了男装在清水镇过活,看暗查她的简报有提到,那医馆里都是些男人,背后的伤要擦药,势必要假人之手,想到这里,相柳不自觉就皱起了眉。
就这样日子过了月余,相柳偶尔也会差遣外出巡查的兵士,刻意往清水镇上走走,相柳理直气壮让探子多加留意玟小六,还给出了一个听起来颇为合理的理由——自己刚收为己用的人,还是要警惕几分。领命的士兵心里犯起了嘀咕,军师大人这是怎么了,以往下达任何命令,可没附过理由,但谁又会蠢得当面点明魔头相柳的欲盖弥彰呢。
探子们逐渐也摸索出些规律,探听回报如果是其他消息,相柳冷淡听着,也不多盘问,但如果是跟清水镇上那个叫玟小六的相关,大人脸上的表情就丰富多了,有时会摇头嘲讽,有时会傲娇嗤笑,有时甚至还会追问几句,左右也都是些琐碎的事。
而只要哪一天是有小六相关的消息回报,那天的练兵相柳必不会多做刁难,全军上下都能轻松许多。如此这般,探子们越来越爱往清水镇跑,毕竟,谁会不希望朝夕相处的魔头大人心情爽朗些呢。
相柳的坐骑白雕毛球,在这些日子也多了一项任务,三不五时要飞一趟清水镇的回春堂,带去相柳的一张字条,下一次,玟小六就会准备好一包鼓囊囊的小包袱,里边是些稀奇古怪的药品,托毛球带回。
毛球真是看不惯这个毒倒过自己的玟小六,别看她表面客气,但背后是一肚子坏水,背着自己和主人总是一张碎嘴没个好话,毛球听觉修炼得很是到位,总能听见她背后的吐槽,毛球知道,玟小六当面恭恭敬敬含它一声雕大人,其实背后一直叫自己“死鸟、臭鸟、烂鸟”,还总大放厥词评价自己长得丑,毛球那阵子遇到水面就要停下来,一顿查看自己的长相,分明英俊得很嘛!
就这样,每次毛球出入一次回春堂,必然气鼓鼓地飞回,一张碎嘴叽叽哇哇地跟主人相柳告状,“叽叽叽那个玟小六叫主人九头妖怪……”、“啾啾啾那个臭医师借口绑包袱拍了我的雕屁股!!”、“嗷嗷嗷那家伙趁我飞远骂我是臭鸟……”,毛球越说越气,整个小身子炸毛成一只空中河豚,只想主人相柳为自己找回场子,但说来也奇怪,以前睚眦必报,绝不讲情面的相柳,每次听完毛球的“委屈”并不多么生气,有时还会背转身去不出声地笑,只有微微弯起的眉目出卖了他。
毛球总想教训玟小六一下,只要主人点个头,自己这双能把石峭抓成粉末的爪子可不是摆设,但相柳不允许地用眼神横了它一下,毛球只好乖乖打消了报仇的念头。
毛球那颗小小的鸟头怎么也想不通,相柳有什么理由护着那个讨厌鬼,于是总怀疑主人定是吃错了药,下回再去回春堂,就到处撇屎以示报复,小六气不过,但也不能拿这破鸟怎样,日子久了,一人一鸟就维持这个剑拔弩张的相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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