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高辛这场连败的仗,相柳你怎么看?239-240(1 / 2)
239 夭柳全程暗语,船舷对谈你听懂了吗?
她说,“我爹爹是蚩尤”,那么这趟旅程看来收获如他所愿,她平复了往日的心绪,或者更好的,她真的解开了身世的心结,这样想着,相柳的面上渐渐温和了些。
往日一幕幕浮现,相柳淡淡开口,“初识你叫玟小六,后来你叫高辛玖瑶,现在你叫西陵玖瑶,若再有第四个名字,只怕别人就记不住了。”
相柳最是知道一个名字、一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他有六十四种化形,有许多的身份,虽然其实他并不愿意动用,但他不得不承认,多一点身份,也就多一点生机,他还记得少年时为何自己要一路逃至荒无人迹的北境,因为一度,他讨厌人群,他讨厌人性里的肮脏与阴暗,所以在他少不更事时,妄图想以距离去区隔掉所有的恶。
而他曾经被那样的恶一次次伤害。在奴隶主不放弃地追捕下,有一次他精疲力尽,几乎觉得又要被捉住关回那个小小的囚笼,但他意外地触发了一次化形,他居然化形为一个看起来衣饰华美的锦衣少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当穷凶极恶的几个追捕者赶至他身边时,那几个粗布衣服的家伙甚至不敢靠得他太近,只是低头问他,是否看到一个妖族逃奴?而他甚至无需开口,只是掩着口鼻似乎嫌弃追捕者身上散发的汗臭,并遥遥指了个方向,便轻易支开了他们。
是的,一个身份,一种生机。相柳不敢对小夭说更多,只是有一个闪念,也许某一日,她会想起此刻,她会懂得自己说的意思。未来太过遥远,那是连相柳都无法笃定的一种可能性。
小夭一瞬间没有立刻明白,有很多时候,相柳说的话,她都要反复思考,才能勘破其中的玄奥。但这一次,她却很快就觉得有些懂了,一个名字背后,不就是一个身份?她想起九黎族对生死的概念,想起巫王对情人蛊的描述,想起了荒漠中母亲对她说的,退一步,也许是为了更近一步。
甚至小夭想起了防风意映借着死遁,终得一线生机,常伴儿子身侧。那么,我要如何为相柳和我的爱情,求一线生机?这爱情的生机,会不会就在一个又一个名字里?如果有一日你不是相柳,我不是西陵玖瑶……
相柳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见了什么,小夭灵力太弱,听不到异响,但她太了解相柳,也太了解她身边那几个男人,怕是涂山璟或者玱玹的人,此刻也醒来了吧?所以小夭避重就轻地岔开那个与身份有关的话题,装成一副调侃九头妖怪的样子说,“三个而已,就算将来有第四个名字,你九个脑袋,随便也能记住了。”
二人对望着,相柳知道有旁人窥伺,目光一径地冰冷。而小夭也强压着满眼热望,故作平静,只有那双紧紧扣在船舷的双手,用力到发白的指节出卖着主人此刻心情。
想更近一步,又只能先退一步的挫败纠结。
小夭再开口,就是划清界限的一句,“你敢动我,我就叫人了。”一句话看似挑明与相柳的水火两立,却也是说给暗处窥伺的人听,她无恙,她并没有叫人,所以,无论谁,也不该在这一刻现身。
相柳不知有没有懂她的心思,但他很快地说,“何必我动手?你爹是蚩尤,有的是人找你麻烦。”一句话倒是似在暗示那暗处的人,不可掉以轻心,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
怎么,即使在这样的一刻,他依然不顾自己的安全,只为了提醒这样一句?
世间没有任何女子,会对这样的爱意毫无动容,连小夭也做不到,她小心地措辞,“我去了九黎族,见了巫王,这蛊虫同生共死,你我性命相连,若我有了麻烦,你也休想逃掉。”明明白白地,就是要那暗处的人听见,若他们想要为难相柳,相柳只要稍有不测,自己也会随之出事。
果然,这话一出,相柳逐渐放松下来,小夭猜测着,那暗处窥伺的人,十之八九不会轻举妄动了。
小夭细细地看相柳的双眼,想趁难得的见面,为自己也谋点福利,她不敢说得太过明显,只是暗搓搓地问,“所以,你从头到尾都知道是这种蛊……对吗?”
「你知道这是仅能凭爱意种上的蛊,对吗?」
「你知道这是一旦反噬会攸关性命的蛊,可你还是种了,对吗?」
「你从那时……便对我……便对我……是这样吗?」
那么多的问题,其实早有答案,可小夭总嫌不够,总想亲耳听他说起更多。若不是这样的时刻、不是危机环伺就更好了,可惜二人总是隔着许许多多的身份、许许多多的人。
相柳定定地看着她,明知她这样问的意思,但那句善意的谎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无法否认,也不想否认,所以他只能祭出若有似无的微笑,反问着,“是又如何?”
「明知大战在即不该言爱,又如何?」
「明知蛊虫种下就死生相系,又如何?」
「就算九颗脑袋却只得一颗心,把心给你,又如何?」
「哪怕有一日,你,不再爱我,又如何?」
一只妖怪的爱,简单又明确,只因你是你。爱了,所以把心整颗给你拿去。相柳压抑着心口,蛊虫被如此剧烈的爱意倾诉撩动得隆隆作响,想将她拥抱的怀里,想带她直坠海底,可此刻什么也不能做,相柳收紧双手紧握成拳,藏在衣袍下,只怕泄露了此心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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