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第二章
“安伯,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里长要杀那么多人呢?”姜篱南不解道。
“狼多肉少啊,那个时候难民非常多,施粥处的人恨不得十几粒米熬一锅粥,可是一碗淅沥沥的米汤哪里够三十几岁的大老爷们生存的。后来在分开之即小妇人留给我一句话:‘有时候不能太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听完这句我才渐渐明白,哪有什么野味?哪来的同乡之情?这不过是一个圈套,一些人为了自己生存,自私的设下的圈套。”
听到这姜篱南深深的呼了口气,紧紧握着双拳:“这些人真的连畜生都不如,怎可以如何草菅人命。难道相信就真的这样一文不值。”
“夫人,你太善良了,这样会吃亏的。”安伯看了眼姜篱南提醒道。
“有些事,是不是闭上眼不去想,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原地。”姜篱南不知道是在说给安伯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安伯又何尝不知道他说的所谓何事。只是事间世又只是简单的非黑即白,非明即暗。
是夜,躺在床上熟睡的姜篱南眉头紧锁,身体微微颤抖着,慕白殇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伯刚才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老爷,夫人今天街上看到您和程小姐坐在酒楼里。”。
“那她...”安伯等了一会儿慕白殇又道:“可有好好吃饭?”
“好好吃了,吃完饭还吃了一点水果。”安伯道。
“那她可有...”慕白殇停顿了下,说道:“罢了。”
要问什么?问她看到了哪一幕,是程林儿喂他吃菜的一幕,还是他皱着眉头咀嚼的一幕。问她是不是伤心了?问她有没有哭闹?
原本不想让她经历这些的,但现在看来...
直到看到她眉头舒展,呼吸平稳后,才抬脚离开。走之前慕白殇对等在门外的安伯叮嘱道:“不要对夫人说人今夜来过。还有屋里的安神香换成味道谈一点的。最近临安城内不太平,让夫人不要再去外边走动了。”
安伯还想再说什么,慕白殇已转身离去。
安伯望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往后的几日一如往常,姜篱南每天上午去小花园里散步,酉时便上床歇息,仿佛那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都不存在。
春天正是放风筝的时节,偶尔看着院里的下人们放放风筝。
她年纪小时也特别喜欢放风筝。
那时他父亲还是司马,父亲每日公务都很繁忙,但是她每年春天都会央求父亲帮她糊风筝,只要她一撒娇,父亲每次都特别宠溺的抹着她的头笑吟吟的说:“好,都依我家小公主的。”每当这时娘亲就会拿手刮刮她的小鼻子对她父亲说:“也就你这么宠着她,快把她宠上天了,以后嫁人了可没人这么宠着她了。”
父亲当时说什么来着,父亲笑着叹了口气道:“我可不想我家小公主那么早嫁人。”
“小姐,您已经在外边坐了一个时辰了,现在早上露气太重,要不要回屋休息。”姜篱南的贴身丫鬟姜美伢提醒道。
回忆被打断,她抬眼看了着那个从小跟在她身边情同姐妹的小丫鬟。
美伢原本叫赵美伢,为了感谢姜篱南的救命之恩决定改名叫姜美伢。
姜篱南八岁那年,有次她跟父亲去山林打猎遇到的,就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倒在地方,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豹子,她射杀眼前的豹子,从豹子‘口中’救下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一问才知道原来她的随爹娘来临安找亲戚投靠,路过这片树林却被树林中的猛兽攻击,爹娘为救她连尸身也找不到了。或许早已成了它们的腹中之物。
问她知道爹娘要寻的亲戚是谁她摇摇头道:“爹娘未曾说与我听。只说要投靠亲戚。”
姜篱南看她孤苦伶仃决定把她留在姜府,只是这亲戚却也无从找起。
一晃十年过去了。
“小姐,你怎么了?”美伢焦急的唤着。
“什么?”她茫然的看着美伢朦胧间看到了,美伢满脸通红。无措的摸了摸早已泪流满面的双眼,抹到了一片泪珠流下的泪痕。
即使过去了这么久每每想到却还是心痛不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时那个即使忙到没有空吃饭、睡觉也要给她做风筝的父亲,会亲手害死她的母亲,她的爷爷,把她赶出家门。
连自己的父亲尚且如何,更何况是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夫君。她现在唯一剩下的就只剩下肚里的孩子,还有她从小就陪在她身边的美伢。
“美伢,不要担心我没事的,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姜篱南硬生生在满脸泪痕的脸上挤出一个笑脸。
“我之前让你查的事,可有进展了?”擦干脸上的泪水,看着四周已散去的下人们,张嘴问道。
“小姐,那个贱人太谨慎了,普通的探子根本无法接近她。我们为什么不用姑爷的人呢,我看姑爷对您也是真心的,自从老将军、夫人出事后,姑爷一直忙前忙后料理后事,只是最近姑爷有些忙。”姜美伢不解道。
“美伢,我现在在这世上就只信任你一人,旁的人我信不过。今日我听下人们说,临安城内新开了一家七日阁,只要你想要的信息七日之内就会获得。只要不过难度越大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可有这回事?”姜篱南道。
“确有听说有这个店。”美伢思索了下说道。
“那今日你去七日阁打听下,看要找到梅姨需要付出什么。”姜篱南眼神中的希望重新被点燃。
梅姨全名李春梅,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服侍在娘亲身边,早年间她也问过娘亲和梅姨怎么认识的。
娘亲说有次她和爹爹从感恩寺回来的路上,看到梅姨被她的相公在街上拳打脚踢,娘亲看到后于心不忍于是上前来跟她相公理论,没想到那个蛮不讲理的男人竟连母亲一起打。于是父亲派人把那个男人制服了。并让梅姨和她相公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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