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学骑马（2 / 2）

刘伯承对冉秘书说：“杨森这个无心小人，他不是拍着胸脯要参加起义的吗？他承诺补充的人手、枪弹呢？”

冉秘书低声说道：“革命的希望，不能寄托在军阀身上，这些家伙是靠不住的。朱代表的意见是，革命一定要成功，请刘将军到万县商量，部队驻开江，暂无风险。”

桌旁没走的几个高级军官也劝道：“总指挥，你应该到万县去一趟，为部队找个出路吧。”

见刘伯承又要说话，冉秘书急道：“有几位贵客近两天要到万县来”。众军官听了，猜测定是有贵人相助，喜悦之情马上出现。

冉秘书又道“不晓得茅房在哪，我的尿涨久了。”

任谁也知道他有话要对刘伯承单独说，甚至有一军官做出请的姿态。

刘伯承戴上眼镜，独眼射了冉秘书一眼，站起来，边拽鸭门边说：跟我来。

到了茅房边，见周边无人，冉秘书才说：“刘将军，朱代表已经知道了起义失败的过程，通知了有关人员来万县召开中共重庆地委会议，杨书记亲自要来，请您务必到会，另有任务。”

“嗯，这样啊，好吧，明天早上就走。”

回程时，驮马成了吴焜的坐马，马鞍是木的，胡洪疆找来棕绳，拴在马鞍上，做了踏蹬。吴焜还是有些坐不稳，冉秘书让他坐在自己身前，边骑边教。

这个冉秘书，冉国平，也是早期的一名共产党员，1927年初随朱德从万县到南昌，后参加了南昌起义，任国民革命军第九军参谋处处长。8月18日，随起义部队开抵瑞金壬田村时，与两团守敌展开激战。战斗中随朱德亲临火线，不幸中弹牺牲。如果该同志能在战争中存活下来，也该是开国中将级以上人物。

返程并不急，大家仍到耳子山下的这家路边食店打尖，刘伯承给吴焜讲了骑马要领。

12月26日，刘伯承一行到了宝隆洋行，28日杨闇公、欧阳钦也到了，当天杨闇公、朱德、刘伯承和欧阳钦召开了重庆地委军委会，决定：刘伯承在杨闇公掩护下秘密赶赴泸州，请陈毅也连夜从重庆合川赶往泸州，将国民革命军川军各路总指挥部移往泸州，刘伯承全权指挥泸州起义军。调派地执委候补委员李嘉仲等人来万县，接收朱德创建的军内党组织和发展的城区党员，正式建立第一个万县地方党组织——中共万县李嘉仲支部。

北伐军猛烈进展，北洋军接连丢盔卸甲，丢城失地。在吴佩孚近乎恳求的要求下，赖在宜昌的杨森，多次组织反击北伐军，谁知不但连战连败，就连宜昌区域，也出现了农民武装活动，截路、摸哨、炸桥、井中下毒等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杨森兵力损失逐渐变大，军中也出现北伐军的标语、传单，加之拖枪逃过防线去参加北伐军的士兵越来越多，甚至整班整排的出现。

革命形势处处高涨的局面，令杨森等人风声鹤唳，寝食不安，测度形势，自度不敌，原想占据宜昌，作为出川登陆口的最低目标，也无法实现。

12月14日，杨森老着脸向北伐军总部检讨悔过，声称率部队撤回万县。

这时四川的主要军阀刘湘、刘文辉、刘成勋、赖心辉，见杨森惨败而回，国家大局已定，同时收起他们浑水摸鱼之心，彻底断了当两面派的想法，纷纷正式通电就任国民政府所委军职，有的还正气禀然的假意请缨北伐，消灭假革命的封建军阀杨森。

在返回的船上，虽战败归顺，仍贼心不死的杨森，在知道四川军阀的态度后，担心他们痛打自己这条“落水狗”，魂魄不安，一夜数惊，深知自己处在强敌的夹缝中，命悬一线。无可奈何，也摆出“彻底革命”的姿态，向武汉国民政府开始“汇报工作”，电请共产党人杨闇公到万县来指导工作；一面诚恳电邀，自己已饯行送走的党代表朱德，早日返回工作。

随着战场上北伐军捷报不断传来，杨森更加恐慌，甚至一天数电，催他的玉阶大哥回来保驾，这才有了朱德泸州匆匆回万之行。

杨森从宜昌回万县途中，在巫山县小歇时，县政府组织了一群当地绅士、地主，迎接他，打的还是北洋的旗，唱的还是北洋的调。

杨森佯装大怒，立即紧急命令下川东防区各县县长，赶制青天白日旗悬挂，赶印革命标语张贴，学校务必尽快教唱革命歌曲，为表示自己革命了，又下令二十军全军将士“一致入党”，各部重新颁发革命军番号。

按照黄埔军校的习惯，杨森要求朱德军校全体学员，集体填表加入国民党。国民党在队里设了区分部，可惜组织系统涣散，平时完全没有组织生活，学员后来出了军校，毕业到部队时也不用带组织介绍信，分配到部队工作后就同国民党没有组织关系了。吴焜的表是胡洪疆代填的，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国民党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