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巴蜀名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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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两位穿着素净布长袍、气度不凡的客人,下了轮船,登上万县港,坐着黄包车,径直来到宝隆洋行。

正在办公的朱代表和冉秘书,听到警卫报告后,丢笔推椅,亲到门前接客。

客人直上了二楼,吴焜打了一桶热水,送上楼,刚到楼梯口,冉秘书接过,掩了楼门。

不一会,冉秘书下楼,严肃的对楼廊前,面面相觑的几个瓜娃子说道:“来了贵客,从现在开始,朱代表单独与他们同桌吃饭,同房同睡,不要声张,做得到吗?”

几个呆娃全望向徐营长,徐营长“啪”的一个立正,正要表态,旁边一个低沉响亮的声音响起:“坚决遵守命令!”把徐营长同样意思的一句话呛在嗓子眼里,怨惋地看了李德彬一眼,来不及,急忙答复:“坚决遵守命令!”说完才意识到炒了李德彬的剩饭。

冉秘书意味深长的一笑,:“很快就会让你们认识的,也会同杨军长见面,暂时保密,莫紧张。”

冉秘书递给胡洪疆一封匝封牢固的信,说:“你亲自到军校,交给值日的一大队长文强,一同返回。”黑漆脸胡洪疆接过信,将信小心的扪进上衣袋,一整武装带,一个虎势的敬礼后,转身就跑。

等冉秘书上楼后,徐营长长舒一口气,扳住李德彬的肩膀“老李,你不厚道,出我的洋相。”

旁观者吴焜以为李德彬大处长要解释,谁知那位戒烟后如凤凰涅盘新生般的李德彬,满脸肃穆正色,一字一句:“老徐,这是觉悟,革命觉悟,是对革命的态度问题。”说完,也不待徐作答,回了房间。

这一下,把徐允士和吴焜整得懵圈,真的象两个呆瓜在廊下,互相呆望纳闷许久,最后,还是徐允士醒来,嘀咕:“他怎么进步这么快呢?焜娃,你说,我是不是把烟也戒了?我是不是也调到五大队去。”

两人在廊下边警卫边思量,不一会胡洪疆带着第四大队长江亚中和两个中队长教官,全副武装进来,徐营长和吴焜连忙上前敬礼。

话说,徐允士虽在部队里混到营长,但深知自己这个土军阀部队的营长,与这些有明确政治信仰的进步军人,无异于天壤之别,不只是政治素质,就是在军事技能上,自己也是野路子。所以,对这些从尸山血海中奋战过的教员,他从不以对方军衔低轻视,礼恭毕敬。随着不断的学习,他的革命意识不断增强,不知不觉中,信仰、政治观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比如喝酒,自朱代表来后,徐允士从过去天天饮,减少到隔三岔五才喝,到现在无喜庆事不喝,基本不喝醉的状况。

晚饭时,朱代表陪两位客人下楼吃饭,李德彬发现那位戴眼镜的客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儒雅文气也掩不住军人的气质,似乎面熟?

朱代表和客人在饭厅吃饭,江亚中近身警卫、冉秘书传菜,两个中队长和其余诸人外围警戒。

徐营长从大门外进来,向冉秘书报告了他内强警戒,外防人员透风跑信的措施,得到冉秘书赞赏嘉许。

徐大营长忪了一口气,方才觉得捞回一局,偷眼望,见老李脸色肃穆,静静地伫立,不由暗骂自己浅薄,教官讲的什么思想境界,自己终输老李一步。

冉秘书边注意饭厅动静,边对众人小声讲:“从今晚开始,朱代表和客人的内部警卫由学校教官轮值,外勤由你们负责。朱代表亲自安排了吴焜负责服侍客人。”

见几人脸有失望之色,冉秘书笑道:“不是不信任你们,是朱代表体谅你们,你们毕竟还在杨森的军队里吃粮拿饷,诸多不便,所以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莫问,嗯,要理解。”

徐允士抢答:“没事,脑壳砍了碗大个疤。”

李德彬补答:“为革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冉秘书点评:“呵呵,暂时没必要。”

徐允士终于抢答成功,暗思,似乎冉秘书更欣赏我的答案。

次日,徐允士等人未去上课,第一大队长文强,带着两个教官,换走了江亚中三人。

第三日,朱代表陪着客人去拜访杨森,徐营长选手枪兵一班,交军校三名教官统一指挥,自己随任警卫。李德彬和胡洪疆白天回军校上课,吴焜紧随朱代表,不肯离开。

第四日,客人们早饭后开始了说笑,那位戴眼镜的客人也穿上了一套崭新的国民革命军将校服,红色的识别带挂在颈间,醒目非常。脚上穿上了草鞋,另一位穿长袍的客人不声不响地上街去了。

朱代表也换上戎装,和客人说笑着上了马。

当天来洋行值勤的,是军校二大队长熊荫寰,他平时最为严肃。

熊大队长叫胡洪疆和吴焜牵马缰绳,徐允士和四个手枪兵在前开路,他自己带莫湘和另一军校教官在马旁。

李德彬本来自己有座马,但从到宝隆洋行后,就和徐允士将马让给朱代表等人用,自己一次也没骑过,此时陪着冉秘书走在马后,机警的左顾右盼。

进到军校门,吴焜纳闷,怎么只见岗哨不见学员活动。

当跨进大礼堂的门,他不禁骇了一跳:数百名军校师生静坐在座位上,无一人走动,无一人东张西望,悄无声息如木雕!

见客人进来,卢振纲教育长一声高昂的口令,800多教官学员“咵”的一声,同时起立,随后,热烈得振耳的掌声响起。

徐允士叫胡洪疆和吴焜在讲台侧的角落边候命,朱德见状,叫过徐允士:不必!令他们到下面就坐。

军校教育长有规定,因朱德代表的警卫是由独立旅负责,军校大会时,第一排是第二大队第二中队专座。

大会开始,八百多教官和学员再次全体起立,高唱《北伐军军歌》,在高吭的歌声中,革命的气氛瞬间浓郁弥漫。

朱德亲自主持今天的大会,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到了前台,敬礼后,开讲:

“几年前四川发生了一场大战,是革命的第一军与反革命的第二军之间的战争,又叫一二军之战。在座诸君中,有许多人参与了那场大战。

一军以成都为基地,二军以重庆为基地,二军人枪是一军的一倍多。一军,一方面出兵向二军老巢穿插,一面在南充一线阻挡二军进攻,一军阻击阵地上人少,处于劣势,阵线动摇。值此关键时刻,一军军长、革命元老、四川省长熊克武,亲自到成都一个在家养病的团长家中,请其带病参战。

这位团长出于对革命的忠诚,毅然不顾病痛,昼夜兼程赶到南充,接受了一军前敌总指挥但懋辛将军的临危受命,出任第一路指挥,带领旧部一个团,在军事要地杜家岩,与二军几个团的优势兵力对抗。

这位团长在因江水暴涨无法架设浮桥的嘉陵江边,布置阵地,他对部下说:‘我们现在是背水为阵,只有拚死一搏,倘若打了败仗,背后这一河嘉陵江水,随便哪个都是喝不干的哟!’全军振奋,首歼来攻的二军第九师王缵绪旅,王旅的王子玖团长阵亡,王缵绪旅长与另一个团长王懋图二人逃走。

接着与二军更精锐的李树勋旅正面对抗,战阵上互相冲击,激战两天两晚,难分胜负。这时,这位团长所辖的第一路军,机枪子弹和炮弹全部打光,军官士兵经过连续十多天的连续行军、战场拼杀,气衰力竭,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在这关键时刻,一军中有一个投机革命的军阀师长何光烈,他的师接受的任务是奔袭合川,阻击重庆方面北援之敌。但他见杜家岩战事作为一二军之战的关键点,一军已经吃紧,可能要败。于是,起了投机心思,跟二军的刘湘旅勾搭成奸后,半路折转,悄悄来到杜家岩战场后三十里,妄图坐等一军溃败后,乘机吞并一军兵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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