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韩四叶畅授号经(1 / 2)
吴焜感觉自己的体能太差了,才跑个三公里,头昏、恶心、心脏象要跳出胸膛一样,这样子怎么能逃避战场上敌人的追击,看来饭仍要抢,功夫要抓紧练了。
这天上午,每个连都练习了越野跑,午饭前集合时,营长讲评宣布,为准备明天的越野跑,今天自由活动一个下午,但不准出营房。
营长宣布完,操场上一片欢呼,休息,太难得了!
六班的人秃噜了一把汗湿的军装,换上旧衣服,准备睡个好觉。按王军和虞财的说法,不到晚饭前,脚趾头都不动一下。那老兵陈大汉,早就在床上开始了打鼾。
吴焜不想睡,也不想动弹,看到放在床角的唢呐,这个平大哥托人送来的随身法宝之一,静静地在那里,似乎幽怨。就拿上唢呐,准备出去找个地方吹吹,孙清安、梅超、徐海也跟了上来。
四人在营区内找到了离营房稍远的地方,一株浓荫蔽日的桂花树下。
孟夏时节,草长莺飞,万树泛翠,正是一年中生机勃勃的时节。
石头上坐下,三个战友惬意地卧在草地上,树荫下,和风轻拂,闭目听乐,可以入眠。
吴焜吹了起来,他会的都是做红白喜事的曲子,比如办丧事的曲子,属低沉类;办喜事的就欢快。他先吹了喜曲两首,再吹了一首祭祀时用的曲子,悠扬而平稳。
闭目吹奏中,不知不觉间,想起逝去的父母和哥哥,想起杳无音信的表哥和叶子,曲调转了伤悲。
“好!不错。气势旺、调子熟。”旁边有人称赞。
睁眼看,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号兵,一双肿泡泡的金鱼眼望着自己,军装干净整齐,绑腿打得紧凑,面熟,是营部的号兵。
吴焜正要打招呼,忽然想起军规,立即打了个立正,报告:“新兵一连二排六班士兵吴焜和战友正在休息,请长官训示。”地上那几个货,也不情不愿地从地上扒起来,打了立正敬礼。
那号兵还了礼,自己先坐在草地上,扯了根草茎,吡牙来签。“我不是什么长官,我只是调到新兵营来给你们吹号的号兵。”
“老弟,你这个唢呐似乎有了些年头了,调子很熟咧。”他拿起吴焜的唢呐来看,麦秆做的吹嘴、铁皮的唢呐皮,擦得锃亮。
“几岁就学,家里没地,靠这个混油盐钱。”
“你就是那个不用腿,打赢了老兵孝七的‘一盆饭’?”
“嗯”吴焜不想谈这事,这与峨嵋派武德不符。见老号兵腰间挂着一尺多长红布的的铜军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能看看你这个号吗?”
老号兵取下号“当然可以。”
吴焜接过号,和几个战友仔细观察抚摸,军号是全铜的,平时保养得很好,没一点锈渍。吴焜摆了一个昂首挺胸吹号的造型,对号兵说“好像还有个号嘴吧?”
那号兵笑道“当然,每个号兵都有号嘴子,是我们号兵独有的,不借不卖,死了要跟我们进坟墓的。”说着摸出一个号嘴子,安在号上“你试试,我让你试才试,别人的号嘴子,没让你吹,可不要去吹。”
“唢呐也是一样的。”吴焜把号举起来吹,吹出“呼、呼”的声音,但号无论怎样也不响,把号嘴子重新安过,还是不响。瞅瞅那号兵,只见他是得意嘲笑的眼神。
吴焜又仔细地观察号内外,再把号嘴子按了一遍,仍是吹不响。徐海、梅超、孙清安凑过头来,自诩“机械师”的孙清安也搞不懂。
老号兵金鱼眼得意了个够,见差不多了,拿过号来边讲边指给几个新兵看:
“军号也是乐器的一种,是靠嘴唇振动发音引起唇簧气鸣产生号音的,当你的嘴唇振动时,气流通过杯状号嘴吹入管状体内,使管内空气随之振动发音,获得不同的音高,并由牵牛花开放样式的喇叭口来扩大它的音量。军号发音不是靠伸缩号管,高音低音,由吹奏者的唇肌来控制,可以演奏出由低至高五个泛音。”说完又指点了吴焜吹气的技巧。
吴焜仔细再看,结合唢呐的吹法,想了想,试着再吹,终于吹响了,再吹,音更长,越吹越来劲,脸染成了一块绯红的布。
老号兵站起来围着吴焜转,金鱼眼描了又描。
吴焜吹累了,把号随手扔在草地上,老号兵急忙捡起来,发怒道:“你干嘛不爱惜号?”
梅超在旁代答:“这是铜的,又不是水做的,摔都摔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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