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海蜃楼——(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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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萤雪和包拯在守卫间坐定,对面坐着的正是方才赢得胜利的完颜。

此刻完颜夏已然换好了守卫服饰,正有些纳闷地看着包拯和萤雪两副生面孔,不知二人一路跟来是何意图,但又不好贸然询问,便只在包拯挥手招呼了“坐”后,才一脸友好地挤出了一副笑脸。

“二位,不知有何吩咐?”

“赢得守卫之职,也赢得了人心。完颜将军卧薪尝胆,不知意欲何为?”萤雪小时曾随云海堂堂主一道见过完颜将军,眼前的完颜夏除了样貌年老了些,神态举止都和当年没什么差别。

完颜夏闷不做声,半晌才道:“姑娘此话怎讲?莫非把小的认作了旁人?”

“完颜将军,不瞒您说,我也是辽人,小时候也曾见过您,可能您对我已经没印象了,当年你被贼人诬陷,我和师傅带着婵儿还去看过您。”

完颜夏听到萤雪如此说,回忆瞬间卷土袭来,当年身陷囹圄,云海堂堂主抱着襁褓中的婵儿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同去大牢看他。这些年完颜夏一直感念云海堂堂主对蝉儿的照拂,自己逃出大牢后又不能去接蝉儿,父女十多年,竟是不曾谋过面。

现下萤雪的话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对于完颜夏却如当头一棒,只是这一棒不是敲碎他的信念,而是激起了他掩埋多年的那份脆弱又坚韧的父女情。

“蝉儿也在船上。”

完颜夏虽说内心波澜起伏,但是无凭无据,也并不愿轻易相信眼前这陌生人所说,即便他一万个情愿。

“云海堂堂主,如今可安好?”完颜夏打了个擦边球,换被动为主动。

“师傅她老人家已然西去,蝉儿也是在堂主走后才来到了大宋,一是为执行任务,第二,我想她也是为了来寻你。”

完颜夏不动声色,他在心里估摸着萤雪的话,捋了捋守卫服饰的袖口,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样子,“这大宋的海船关押着许多亡命徒,二位没必要涉险上船,要知道,上了这船要出去就难了。”

“虽说这牢船是集聚匪徒,可是这些人却被你的君子之举所动容了,可见他们虽然是犯了罪大恶极的事,心里还是有良知的。”

包拯在一旁观察着完颜夏的反应,又冷不丁地问道:“夏将军,那对东瀛夫妇和你是一道的么?”包拯看完颜夏并没有立刻承认或者否认,接着道:“东瀛人来大宋以货换书,随身也总是带着一枚菩提子,我看那夫妇二人脖间带着的,和您手腕上的是一样的。方才您换下囚服也未取下,想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完颜夏听后敞声大笑,“这位俊俏的黑面公子,没想到竟然如此心细,没错,我曾在东瀛待过一阵子,去年和东瀛人一道来取佛经,因为不才有些功夫在身,所以受东瀛将军所托,顺便把异**托过来。只不过没想到却被那张回止认出来给扣了,说我居心叵测,要把我送回辽主手上。”

“可他并未把你送回去啊。”萤雪问道。

完颜夏冷哼一声,“张回止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则狡猾奸诈,不仅早年间认你们那个张太师为义父,现在更是狡兔三窟,四处安营扎寨,其实他和张太师二人想搞什么鬼想必你们宋人比我清楚。”

包拯听完颜夏如此说,心里却有些拿不准他的意图了,方才萤雪的话,完颜夏明显有些动容,虽然他表面上即刻极力掩饰,转移话题,但是是很容易看透的欲盖弥彰。

按照完颜夏的阅历和年纪,大起大落后逃亡他乡,销声匿迹多年后竟然出现在大宋的海船上。方才包拯顺势搭了一嘴,他就声称自己和东瀛人一道,而且还用这么浅显夸张的方式表达对张回止和张太师的不满。

这其中哪些真哪些假,为什么完颜夏在听到萤雪说蝉儿在船上毫无反应,完颜夏又为何急忙打住关于蝉儿的话题?

包拯推断,从完颜夏将军逃亡后的经历看,他必定是在各种人堆里求活,甚至他还有可能想要借着各种力量复仇,但是当年蝉儿的事除了云海堂堂主和萤雪并无旁人知道,所以蝉儿是他的底线,现在有人说起,完颜夏便有些慌了,许是他怕自己漏出什么破绽,让人抓住把柄。

就在三人都闷声思量的时候,公孙策展昭和几个守卫一起冲了进来,“包拯,不好了!船长死了!”

“你是包拯?”完颜夏问。

包拯的身份显然在完颜夏眼里比船长的性命更重要。

船长双手双脚被绑在船尾的桅杆上,衣服破烂零碎,露出的身子血糊糊的。

林芝和苒然正站在一旁,林芝用手捂着苒然的眼睛。林芝脚边还跪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

“方才比试完,船尾就留了几个守卫收整,船长没来比试场,我还以为他和船工在调船,谁知方才船工来开帆的时候,竟然发现船长被绑在了帆内的桅杆上,已死去多时的样子!”林芝看到公孙策来了,急忙上前回报。

“我已经让人通知了张大人。”

展昭看着跪在林芝脚边邋里邋遢的人问:“她是谁?”

林芝转头朝展昭做了个拱手礼,“疑凶。船工在发现船长尸首后,看见她一个人躲在三楼到二楼的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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